廣西匪首獄中開藥廠,救下數萬志愿軍,判刑時上級竟下令:將死刑改為六年徒刑!
這個匪首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最后又過得如何?
故事得從1950年那場公審大會說起。
那天,玉林的土臺被數千群眾圍得水泄不通,五名死刑犯背后插著打紅叉的木牌,43歲的陳善文站在第四個。連續(xù)四聲槍響后,他腿一軟癱在地上,以為下一個就是自己。
可就在執(zhí)行隊裝子彈時,公審處長突然喊停:“接陶鑄主任的命令!有技術特長、認罪徹底的犯人,能戴罪立功!”當場就把陳善文的死刑改成了無期徒刑。
臺下瞬間炸開了鍋,罵聲此起彼伏:“他用鍘刀殺過農會干部!燒了七十多間民房!憑啥饒他?”
沒人知道,陶鑄早就簽發(fā)了《特殊人才處置辦法》——掌握醫(yī)藥技術的罪犯,確認有真本事就能減刑。
陳善文學醫(yī)術的經歷也挺傳奇。他18歲那年,頭頂長了個碗大的膿瘤,爛得流膿,眼看就要不行了。
多虧江西來的游醫(yī)賴阿三,用蟾酥、蛇膽配的藥膏給他外敷,7天就把瘤子治退了。
陳善文為了報恩,跪著爬了三里地拜師,跟著賴醫(yī)生在嶺南的山里采藥、學看病,一學就是十年。
1926年,師傅把祖?zhèn)鞯膽驯矶籍斄耍瑴愬X送他去廣東梅縣軍醫(yī)學??荚?。畢業(yè)后他成了少校軍醫(yī),本來該好好行醫(yī),可抗戰(zhàn)勝利后,他在玉林開藥店賺了大錢,卻偷偷賣鴉片,執(zhí)照被吊銷了。
1947年,國民黨師長王甲廷找上門,指著地圖說:“桂東七縣缺個保安司令,你干不干?” 這話像勾魂的鉤子,把他拖進了土匪窩。
兩年里,他挪用藥店的錢買了上百支槍,收編土匪組成“救國軍”,帶著人搶了十八個鄉(xiāng)鎮(zhèn)。
1949年解放軍逼近玉林,他燒了仁東鎮(zhèn)的糧倉,12名護糧民兵葬身火海。后來剿匪部隊包圍山頭,他裹著棉被滾下山崖才逃掉,最后在平南縣被舉著扁擔的村民堵在河灘上,成了階下囚。
本以為這輩子只能在牢里等死,1951年冬天,牢門突然被打開,看守喊他:“收拾東西,去玉林監(jiān)獄制藥車間?!?/p>
同牢房的土匪冷笑:“怕是換個地方槍斃吧?”陳善文也慌,直到看見滿屋子藥材才明白——朝鮮戰(zhàn)場急缺傷藥。
長津湖戰(zhàn)役里,凍傷截肢的志愿軍超過3000人,中南軍區(qū)急著從在押犯人里找醫(yī)藥人才。
公安科長指著藥材說:“做出真藥救人,就能減刑?!标惿莆亩吨謱懴?3種草藥名:九節(jié)風、過江龍、骨碎補…… 當晚,監(jiān)獄調了6個助手,大鐵鍋熬藥的辛辣味,整夜彌漫在監(jiān)區(qū)。
有個叫李麻子的特務見了,故意踢翻藥簍叫囂:“美軍要打過鴨綠江了!別白費力氣!”結果第二天,李麻子就被公審槍斃了。
這事嚇醒了陳善文,他知道只有拼命造藥,才能贖自己的罪。之后的日子,他日夜守在爐邊,手指被藥汁染得烏黑,連覺都不敢多睡。
前線的好消息很快傳了回來:27軍的戰(zhàn)士抹了他調的云香精,凍黑的腳趾三天就轉紅;20軍的兵膝蓋扭傷,敷上駁骨水5天就能回陣地。
1952年秋天,志愿軍專門批了二十口大陶缸,讓監(jiān)獄擴大生產。有一次暴雨淋濕了新收的三七粉,陳善文帶著犯人架竹席烤了一夜,監(jiān)獄難得獎勵每人半斤豬肉,那是他坐牢以來第一次吃到肉。
1954年夏天,陳善文收到一封厚厚的信,是志愿軍一個連全體簽名的感謝信。信里說,連長凍壞的雙腳,多虧了他的藥才沒被截肢。
緊接著,減刑通知也來了:無期徒刑改七年,后來又減了一年。1956年出獄那天,公安科長遞給他兩樣東西:玉林制藥廠副廠長的任命書,還有每月78塊錢的工資條——比廠長還多20塊。
當了副廠長,陳善文把秘方全交了出來,還在1953年加了半錢血竭,讓藥的止痛效果更快。
1958年,正骨水被列為國家保密藥方,年產量從3000瓶漲到10萬瓶,通過梧州口岸賣到香港。南洋華僑寫信來說:“碼頭工人摔斷腿,敷藥三天就能扛貨?!?/p>
1962年,賀龍元帥到廣西視察,舊傷復發(fā)躺床上起不來。陳善文被緊急接到南寧,用銀針配藥膏治了三天,元帥就能下地走路了。
臨走時,賀龍送他一支英雄鋼筆:“你這雙手,既能殺人也能救人??!”
從那以后,陳善文每周三都在廠衛(wèi)生所免費看病,一年下鄉(xiāng)義診超過1800次。
1970年,日本漢方研究所出價百萬買云香精配方,他拍著桌子拒絕:“這是救中國人的方子,給座金山也不賣!”
陳善文的一輩子,像一場過山車。從救人的醫(yī)生,到作惡的匪首,再到造藥贖罪的廠長,他用醫(yī)術改寫了自己的命運,也救了無數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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