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只要天氣好,一輪掛在天上的天體,總能被看見。地衛(wèi)一這個名字,沒人會叫它,月亮二字,大家張口就來,連小朋友學說話,都能早早念出這兩個字??梢徽f到別的行星,衛(wèi)X這樣的稱呼,就得用在它們的伴星上?其實,歷史、文化還有科學的小門道,都隱藏在這名字里面。
小學生學寫月字,這個字像極了彎彎的月牙,老師總這么說,一畫就有那味兒。之后才會發(fā)現(xiàn),月亮這倆字湊一起,連意思都透著直白的親切,月是它的模樣,亮是它的本事,晚上黑沉沉的,清輝由它灑下,把路照得朦朦朧朧。而且自身不發(fā)光的,是月球,太陽的光,被它借來,才成了咱們看見的光亮,可沒人在乎這個,只覺得月光比燈光都溫柔。
除了月亮,好多好聽的名字,都屬于這顆天體。嬋娟二字,讀古詩時總會碰到,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古人常這樣詠嘆,玄兔一詞,看神話故事時會聽見,說月宮里有玉兔搗藥,滿月的時候,老人會指著天說你看那玉盤,多圓。絕非隨意擬定的,是這些稱呼,是古人的觀察和浪漫,把一顆遙遠天體,變成了文化里的老朋友。
更特別的是,咱們的生活,還和月球綁在一起。小時候問大人一個月有多少天,看月亮圓缺就知道,大人會這樣回答。可不是嘛,月亮從彎到圓再變彎,大概要29天半,這就是月的由來。即便英語里的moon,也和這一點有關聯(lián),古英語的mōna,是它的源頭,跟表示月份的mensis,本是親戚,原來不管中外,這顆天體,都曾被大家用來記日子。
那衛(wèi)X這樣的名字,為啥只能用在木星、土星的伴星上,它們沒這么好的待遇呢?清代學者李善蘭,這得好好謝謝他,這套咱們現(xiàn)在在用的命名規(guī)則,是他琢磨出來的。
以前給伴星起名,西方天文學家都愛用希臘羅馬神話里的人物,比如木星的伴星叫伊奧、歐羅巴,大多是和宙斯相關的角色,土星的伴星更別致,多半是泰坦神族的名字。可李善蘭翻譯西方天文書的時候犯了難,行星咱們叫金木水火土,全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稱呼,到了伴星,突然換成外國神話人物,根本看不懂的,是當時的人,只覺得又陌生又不搭調。
他想了個辦法,西方不是有用行星首字母加數(shù)字命名的方式嗎?這個方法,被他漢化了。先是明確這是伴星,用的是月字,和地球月球同屬一類的,就是這類天體,再加上行星名和序號,比如木月二、土月六。后來天文學界覺得衛(wèi)字更貼切,行星的衛(wèi)士,就是這類天體,圍著行星轉,于是月字被改成衛(wèi),現(xiàn)在的木衛(wèi)二、土衛(wèi)六,就這么定了,一直沿用至今。
這規(guī)則看著樸素,好處卻不少。伴星屬于哪個行星,一眼就能看出來,木星,肯定是木衛(wèi)二的歸屬,土星,跑不了是土衛(wèi)六的主場,編號也有講究,要么是發(fā)現(xiàn)的先后順序,要么是離行星的遠近,復雜的神話故事不用記,不管是科學家做研究,還是咱們普通人去了解,都能省不少事。
穿了說,這么個專屬又親切的名字,能落在月亮頭上,本質上是先到先得,還有藏不住的親近感。能看見的行星伴星,古人活一輩子就這一個,天天見、天天用,記日子靠它,寫文章念它,過中秋節(jié)還得對著它吃月餅,它早就被當成生活里的一部分,獨一無二的名字,自然要給它。
可其他伴星不一樣,后來伽利略用望遠鏡發(fā)現(xiàn)的,是它們,離地球遠得很,古人沒見過,咱們現(xiàn)在也得靠圖片,才能看清它們的模樣。咱們的日常生活,和它們沒什么交集,記日子幫不上忙,神話故事里也沒它們的身影,更像是科學探索里發(fā)現(xiàn)的新朋友。對這類朋友,系統(tǒng)化的命名反而更實用,不用費心思琢磨浪漫稱呼,最要緊的,是先把身份和順序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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