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北宋文壇,蘇軾絕對是頂流中的頂流,詩文書畫樣樣精通,長得還瀟灑,可就是官運太背,一輩子被貶來貶去,空有一身抱負沒處施展。不過好在他有個鐵哥們兒,名叫王鞏,倆人不僅同病相憐,還成了一輩子的知己。
王鞏這人,論名氣不如蘇軾、歐陽修他們,但也是個有真才實學(xué)的主兒。他是宋朝名相王旦的孫子,從小家里就重視教育,所以詩詞歌賦、繪畫書法都拿得出手,還寫了好幾本書流傳下來,像《甲申雜記》《聞見近錄》這些,是他們王家唯一一個有著作留到現(xiàn)在的人。成年后靠祖上的蔭庇當(dāng)了官,雖然職位不高,比如太常博士、揚州通判這些,但跟蘇軾同朝為官,又都愛琢磨詩,很快就湊到了一起。王鞏算是蘇軾的頭號粉絲,經(jīng)常寫信跟蘇軾探討詩句,蘇軾請客也總少不了他,倆人關(guān)系好得史書上都特意寫了 “相交甚好”。
可好日子沒過多久,就趕上了北宋有名的 “烏臺詩案”。那會兒朝廷分成了改革派和保守派,天天斗來斗去,蘇軾性格耿直,不愿跟任何一派站隊,結(jié)果兩邊都不待見他,被人彈劾說寫詩諷刺朝政。幸好宋朝有規(guī)矩不殺大臣,蘇軾才撿回一條命,被貶出京城,一貶就是三十多年。這事兒還牽連了一大堆人,王鞏因為跟蘇軾走得近,也沒能幸免,而且他是所有被牽連的人里貶得最遠、罰得最重的,直接被派到了嶺南的賓州,那地方在當(dāng)時就是荒無人煙的窮地方。
王鞏要去嶺南的消息一傳開,家里的歌女舞女全跑光了,誰也不想去那種苦地方受罪。唯獨一個叫宇文柔奴的歌女,主動站出來說要跟著他。這柔奴可不是普通姑娘,原本是大家閨秀,父親是宮里的御醫(yī),后來遭宮斗牽連冤死在牢里,母親也跟著悲傷而死,她被叔父賣到歌舞坊,十四歲就成了京城有名的歌女。幸好遇到父親的老朋友陳太醫(yī),幫她贖了身,還教了她一身醫(yī)術(shù)。后來柔奴行醫(yī)的時候認識了王鞏,倆人一見鐘情,王鞏征得妻子同意后把她接進府里,對外只說是歌女,免得別人說閑話。
到了嶺南賓州,日子過得別提多苦了,可柔奴一點怨言都沒有。她每天細心照顧王鞏的飲食起居,幫他排解被貶的苦悶,還憑著自己的醫(yī)術(shù)給當(dāng)?shù)乩习傩湛床。F(xiàn)在廣西賓陽一帶,還流傳著她治病救人的故事呢。就這么過了五年,王鞏終于被召回京城了。蘇軾一聽說好朋友要回來,趕緊備了好酒好菜,專門給他接風(fēng)。
蘇軾本來以為,王鞏在嶺南受了五年罪,肯定得變得萎靡不振、灰頭土臉的。可等王鞏帶著柔奴一進門,蘇軾愣住了:王鞏不光沒憔悴,反而比以前更精神、更從容了。宴席上,蘇軾忍不住問:“嶺南那地方聽說特別不好過,你覺得咋樣?。俊?話音剛落,旁邊的柔奴先輕聲回答:“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王鞏笑著補充道:“我已經(jīng)跟柔奴成了夫妻,不管日子多苦,她總跟我說,只要心里安定,在哪兒都是家。”
蘇軾聽了這話,心里別提多感慨了。一個柔弱的女子,不光有情有義,還這么樂觀豁達,難怪王鞏能挺過這么難的日子。他當(dāng)場提筆寫了一首《定風(fēng)波?南海歸贈王定國侍人寓娘》,里面那句 “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yīng)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成了千古名句。
這首詞里,蘇軾用 “帶著嶺梅香的微笑”,寫出了柔奴和王鞏歷經(jīng)磨難后的豁達從容,既夸了他倆的真摯感情,也贊了柔奴的高潔品格。而 “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這句話,更是道盡了柔奴的愛情信條 —— 所愛之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這對夫妻的故事,就憑著蘇軾的這首詞,感動了一代又一代人,一感動就是近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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