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王秀蘭癱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雙手捂著臉，肩膀劇烈顫抖著。

五年前，她為了給腦癱兒子張明華找個媳婦，托人介紹了智力有問題的李春花。當(dāng)時所有人都說她瘋了，可她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雙胞胎孫子孫女的出生，讓她覺得一切都值得。兩個孩子健健康康，聰明伶俐，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希望。

可今天，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那個秘密，讓她的世界徹底坍塌了。

"媽，您這是怎么了？"兒子張明華拖著不太靈便的腿走過來，眼神里滿是關(guān)切。

王秀蘭猛地抬起頭，看著兒子那張熟悉的臉，眼淚如決堤般涌出。

五年來的所有堅持，所有的驕傲，在這一刻都成了天大的笑話。

她想起了當(dāng)初村里人的質(zhì)疑，想起了自己的執(zhí)著，想起了這五年來的辛酸苦辣。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她絕對不會做出那個決定。

01

五年前的那個春天，王秀蘭的心事比門前的老槐樹還要沉重。

兒子張明華今年二十八歲了，因為幼時高燒導(dǎo)致的腦癱，讓他行動不便，說話也不太清楚。丈夫張富貴三年前患癌去世，留下她們母子相依為命。

"明華啊，媽老了，總有一天要走在你前面。"王秀蘭坐在兒子身邊，聲音顫抖著說，"你一個人，可怎么活??？"

張明華雖然身體有問題，但心里什么都明白。他握著母親的手，眼圈紅了："媽，我不要媳婦，我就陪著您。"

"傻孩子，人這輩子總要有個伴。"王秀蘭拍拍兒子的手，"媽一定要給你找個媳婦。"

村里的適齡女孩，誰愿意嫁給一個腦癱的男人？王秀蘭心里清楚，但她不甘心。

她開始托人打聽，跑遍了十里八村。有的人聽說情況直接擺手，有的人嫌棄張明華的身體狀況，還有的人覺得她在做夢。

"秀蘭，你就別折騰了。"鄰居陳大嬸勸她，"明華這樣的身體，哪個正常女孩愿意嫁？"

"我不信！"王秀蘭倔強地說，"我兒子心地善良，總有女孩能看上他。"

陳大嬸搖搖頭，覺得王秀蘭鉆了牛角尖。

一個月后，陳大嬸忽然找到王秀蘭，神神秘秘地說："我倒是知道一個女孩，就是......"

"就是什么？"王秀蘭急切地問。

"就是腦子有點問題，智力不太好。"陳大嬸小心翼翼地說，"叫李春花，二十五歲了，家里也想給她找個婆家。"

王秀蘭愣住了，半天沒說話。

"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但是你想想，明華這樣的身體，能有個女孩愿意嫁過來就不錯了。"陳大嬸繼續(xù)說，"而且春花雖然腦子簡單，但是人很善良，也會做家務(wù)。"

王秀蘭的心情復(fù)雜極了。她想要的是一個正常的兒媳婦，可現(xiàn)實卻如此殘酷。

"她家人同意嗎？"王秀蘭問。

"春花的爸媽也是沒辦法，女兒這樣的情況，留在家里也是負(fù)擔(dān)。"陳大嬸嘆了口氣，"兩家都是苦命人，正好湊成一對。"

那天晚上，王秀蘭徹夜難眠。她想起了年輕時的夢想，想起了對兒子未來的規(guī)劃，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第二天早上，她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02

"我要見見這個李春花。"王秀蘭對陳大嬸說。

陳大嬸點點頭，當(dāng)天下午就安排了見面。李春花的家在鄰村，房子破舊不堪，院子里雜草叢生。

李春花今年二十五歲，長相清秀，但眼神有些空洞。她的父母李大叔和李大嬸看起來也很無奈。

"春花，過來見見張家的大嬸。"李大嬸輕聲說道。

李春花走過來，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大嬸好。"

王秀蘭仔細(xì)打量著這個女孩。雖然智力有問題，但看起來很溫順，也懂禮貌。

"春花，你會做飯嗎？"王秀蘭問。

"會一點點。"李春花小聲回答，"我會煮面條，會洗衣服。"

李大叔在一旁解釋："春花雖然腦子不太好，但是很聽話，也勤快。她就是學(xué)東西慢一點，但學(xué)會了就不會忘。"

王秀蘭心里五味雜陳。這個女孩確實不聰明，但也沒有惡意。

"春花，如果你嫁到我家，會不會想家？"王秀蘭又問。

"不會。"李春花搖搖頭，"爸爸媽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會好好照顧婆婆。"

這句話讓王秀蘭的眼眶濕潤了。這個智力有問題的女孩，說話卻如此真誠。

回到家后，王秀蘭把情況告訴了張明華。兒子聽完后，沉默了很久。

"媽，我不想害了人家女孩。"張明華說，"我這樣的身體，配不上任何女孩。"

"明華，你別這么說。"王秀蘭握住兒子的手，"春花也不是正常女孩，你們兩個正好相配。而且你心地善良，會對她好的。"

張明華知道母親的心意，最終點了點頭。

但這件事在村里引起了軒然大波。

"秀蘭瘋了嗎？讓一個腦癱和一個智障結(jié)婚？"有人在背后議論。

"這不是害人害己嗎？萬一生出來的孩子也有問題怎么辦？"另一個人擔(dān)心地說。

"兩個都不正常的人，能過好日子嗎？"第三個人搖頭。

村支書劉書記也找到了王秀蘭，勸她三思而后行。

"秀蘭，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考慮清楚。"劉書記說，"這種情況下的婚姻，會有很多問題。"

"書記，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王秀蘭堅決地說，"我兒子需要一個伴，這可能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劉書記見勸不動她，只能嘆氣離開。

陳大嬸也開始后悔介紹這門親事："秀蘭，要不我們再想想辦法？"

"不用了，就這樣定了。"王秀蘭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

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但她不在乎。為了兒子的未來，她什么都愿意承受。

經(jīng)過一個月的準(zhǔn)備，兩家人簡單地辦了婚禮。沒有熱鬧的場面，沒有太多的賓客，只有雙方的家人參加。

李春花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看起來很乖巧。張明華雖然緊張，但也很開心。

王秀蘭看著這對新人，心情復(fù)雜。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但她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

婚禮結(jié)束后，李春花正式成為了張家的兒媳婦。

03

李春花嫁過來后，王秀蘭的生活發(fā)生了很大變化。

這個智力有問題的兒媳婦，確實如她父母所說，很聽話也很勤快。每天天剛亮，她就起床打掃院子，雖然動作慢一些，但做得很認(rèn)真。

"春花，這個碗要這樣洗。"王秀蘭耐心地教她，"先用熱水燙一下，再用洗潔精。"

李春花認(rèn)真地點頭，一遍遍地學(xué)著。雖然學(xué)得慢，但一旦學(xué)會了，就會做得很好。

張明華對妻子也很體貼。他知道春花的情況，從不對她發(fā)脾氣，總是很溫柔地跟她說話。

"春花，你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張明華會這樣說，"家里的活不著急。"

李春花聽了，會露出純真的笑容："我不累，我喜歡干活。"

鄰居們看在眼里，也開始改變對這對夫妻的看法。

"雖然兩個人都有問題，但是相處得還挺好的。"陳大嬸對別人說，"春花很孝順，明華也很疼媳婦。"

"是啊，看起來比一些正常夫妻還要和睦。"另一個鄰居附和道。

王秀蘭心里也漸漸有了安慰。雖然兒媳婦不聰明，但是很善良，這個家比以前有了更多的溫暖。

婚后三個月，李春花懷孕了。

這個消息讓王秀蘭既欣喜又擔(dān)憂。欣喜的是，她終于要有孫子了；擔(dān)憂的是，不知道孩子會不會健康。

"春花，你要好好養(yǎng)胎。"王秀蘭更加細(xì)心地照顧兒媳婦，"什么重活都不用干，專心養(yǎng)身子。"

李春花摸著肚子，臉上滿是母性的光輝："婆婆，我會好好照顧寶寶的。"

張明華更是激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每天都會跟妻子的肚子說話，告訴未出世的孩子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十月懷胎，李春花的肚子越來越大。王秀蘭陪著她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孩子發(fā)育正常，而且可能是雙胞胎。

"雙胞胎？"王秀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應(yīng)該是龍鳳胎。"醫(yī)生說，"都很健康。"

回到家后，王秀蘭激動得整夜難眠。她沒想到，自己的決定竟然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村里人聽說這個消息后，也都很驚訝。

"沒想到春花能懷上雙胞胎，而且還是龍鳳胎。"有人感慨地說。

"看來秀蘭的選擇是對的，老天爺都在幫她。"另一個人說。

分娩的那天，王秀蘭在產(chǎn)房外面焦急地等待。張明華也在一旁走來走去，緊張得不行。

"生了！生了！"護士出來報喜，"龍鳳胎，都很健康！"

王秀蘭幾乎要哭出來了。她沖進產(chǎn)房，看到了兩個皺巴巴的小嬰兒。

"奶奶，這是小寶，這是小花。"護士介紹著。

王秀蘭小心翼翼地抱起孫子，然后是孫女。兩個孩子都很健康，哭聲洪亮，四肢健全。

"明華，你看，我們的孩子多好啊。"李春花雖然剛生產(chǎn)完，但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張明華眼里含著淚，輕撫著妻子的頭發(fā)："春花，謝謝你。"

王秀蘭抱著兩個孫子孫女，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奶奶。

她的決定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04

雙胞胎的出生，讓這個家充滿了歡聲笑語。

小寶和小花健康活潑，隨著一天天長大，越來越可愛。他們的智力發(fā)育完全正常，甚至比同齡孩子還要聰明一些。

"奶奶，我要吃糖。"三歲的小寶會撒嬌。

"小花要抱抱。"小花也會伸出小手。

王秀蘭每天都被這兩個孩子逗得開心不已。她覺得之前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的。

李春花雖然智力有問題，但母愛是天性。她會很耐心地照顧孩子們，雖然有時候方法不對，但用心程度不輸給任何母親。

"媽媽，我們?nèi)ネ妗?小寶拉著李春花的手。

"好，媽媽陪你們玩。"李春花總是很溫柔地回應(yīng)。

張明華也是個好父親。雖然身體不方便，但他會盡自己所能陪伴孩子們。

"爸爸，講故事。"小花會這樣要求。

張明華雖然說話不太清楚，但會努力給孩子們講故事，孩子們也聽得很認(rèn)真。

這個看似不完美的家庭，卻有著讓人羨慕的溫暖。

村里人也開始改變對這家人的看法。

"你看秀蘭家，日子過得多紅火。"有人感慨地說。

"是啊，兩個孩子這么聰明可愛，真是讓人羨慕。"另一個人附和。

"當(dāng)初我們都說秀蘭瘋了，現(xiàn)在看來，她是最有眼光的。"第三個人說。

王秀蘭聽到這些話，心里很得意。她覺得自己的堅持是正確的，這個家庭雖然特殊，但很幸福。

孩子們四歲的時候，開始顯示出驚人的天賦。小寶對數(shù)字很敏感，小花則對音樂有特殊的感受力。

"奶奶，一加一等于二。"小寶會驕傲地說。

"奶奶，我會唱歌。"小花會展示她的歌聲。

王秀蘭看著這兩個聰明的孩子，心里滿滿的都是驕傲。

但是，隨著孩子們逐漸長大，一些問題開始顯現(xiàn)。

小寶和小花開始問一些讓人尷尬的問題。

"奶奶，為什么爸爸走路這么慢？"小寶天真地問。

"為什么媽媽說話有時候聽不懂？"小花也很疑惑。

王秀蘭每次都很耐心地解釋，但她知道，隨著孩子們越來越大，這些問題會越來越多。

更讓她擔(dān)心的是，孩子們開始在幼兒園里受到其他孩子的議論。

"小寶的爸爸是不是有病？"有小朋友這樣問。

"小花的媽媽怎么那么笨？"也有小朋友這樣說。

小寶和小花雖然年紀(jì)小，但已經(jīng)開始感受到這種異樣的眼光。

"奶奶，我不想去幼兒園了。"小寶有一天這樣說。

"為什么？"王秀蘭問。

"小朋友們都說我爸爸媽媽很奇怪。"小寶低著頭說。

王秀蘭的心一下子就疼了。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沒想到會這么快。

"小寶，你的爸爸媽媽很愛你，這就夠了。"王秀蘭抱著孫子說，"別人說什么都不重要。"

但她心里很清楚，這個問題會越來越嚴(yán)重。

還有一個讓她擔(dān)心的問題，就是李春花的健康狀況。

春花生完孩子后，身體一直不太好。而且她的智力問題，讓她在照顧兩個孩子時經(jīng)常力不從心。

"春花，你要注意身體。"王秀蘭經(jīng)常這樣提醒兒媳婦。

"我知道，媽。"李春花總是很聽話地回答。

但王秀蘭看得出來，春花很累，而且有時候會很困惑。

有時候，王秀蘭會想，如果時間重來，她還會做同樣的選擇嗎？

答案是肯定的。因為她看到了小寶和小花的笑容，這讓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她也開始隱隱擔(dān)心，這個看似完美的家庭，可能隱藏著她還沒有發(fā)現(xiàn)的問題。

這種擔(dān)心，在孩子們五歲那年的春天，終于變成了現(xiàn)實。

05

五年后的這個春天，王秀蘭本以為生活會繼續(xù)這樣平靜下去。

小寶和小花已經(jīng)五歲了，明年就要上小學(xué)。兩個孩子越來越聰明，小寶的數(shù)學(xué)天賦讓老師都刮目相看，小花的音樂才能也讓人驚嘆。

"奶奶，我今天學(xué)會了九九乘法表。"小寶興奮地跑回家。

"奶奶，老師說我唱歌很好聽。"小花也很開心。

王秀蘭看著這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心里滿是欣慰。這五年來，她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但是，李春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她經(jīng)常會頭痛，有時候會突然暈倒。王秀蘭帶她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是營養(yǎng)不良和過度疲勞導(dǎo)致的。

"春花，你要好好休息。"王秀蘭心疼地說。

"我沒事，媽。"李春花總是這樣說，然后繼續(xù)做家務(wù)。

張明華看到妻子的狀況，也很心疼，但他的身體狀況讓他無法承擔(dān)更多的家務(wù)。

"春花，你累了就歇一會兒。"張明華會這樣說。

"我不累。"李春花總是搖頭。

這天下午，王秀蘭去鎮(zhèn)上買菜?；貋淼臅r候，她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自己家的院子里站著幾個人。

走近一看，是村里的幾個婦女，正在和李春花說話。

"春花，你還記得我們嗎？"其中一個婦女問。

李春花點點頭，但眼神有些迷茫。

"我是你的表姐啊，小時候我們經(jīng)常一起玩。"那個婦女繼續(xù)說。

王秀蘭聽到這話，心里一緊。她從來沒有聽李春花提過表姐的事。

"表姐？"李春花疑惑地重復(fù)著。

"是啊，你不記得了嗎？我們小時候住在一個村子里。"那個婦女說，"后來我搬走了，一直沒有聯(lián)系。"

王秀蘭走過去，禮貌地問："這位是......"

"我是春花的表姐，姓陳。"那個婦女說，"我今天路過這里，聽說春花嫁在這里，特意來看看她。"

王秀蘭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表面上還是很客氣。

"春花，你們聊吧，我去做飯。"王秀蘭說。

但她沒有真的去做飯，而是躲在門后偷聽。

"春花，你過得怎么樣？"那個陳表姐問。

"很好，我有兩個孩子，很可愛。"李春花開心地說。

"孩子是你生的嗎？"陳表姐又問。

"是啊，龍鳳胎。"李春花很驕傲。

王秀蘭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為什么要問孩子是不是春花生的？

"春花，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陳表姐的聲音變得有些嚴(yán)肅。

"什么事？"李春花疑惑地問。

"就是......算了，不提了。"陳表姐似乎欲言又止。

這時，小寶和小花從幼兒園回來了。

"媽媽，我們回來了。"兩個孩子跑向李春花。

陳表姐看著這兩個孩子，眼神變得很復(fù)雜。

"這就是你的孩子啊，長得真好。"陳表姐說，但聲音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他們很聰明的。"李春花驕傲地說。

陳表姐蹲下來，仔細(xì)看著兩個孩子。

"你們叫什么名字？"她問。

"我叫小寶，她叫小花。"小寶很禮貌地回答。

"你們多大了？"陳表姐繼續(xù)問。

"五歲。"小花回答。

陳表姐的臉色變得很奇怪，她站起來，看著李春花。

"春花，你真的確定這是你的孩子嗎？"她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讓李春花愣住了。"當(dāng)然是我的孩子，我生的。"

"可是......"陳表姐欲言又止。

王秀蘭實在忍不住了，走出來問："這位大姐，你想說什么？"

陳表姐看著王秀蘭，猶豫了一下，然后說："沒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

但她的眼神讓王秀蘭覺得很不舒服。

"春花，我要走了。"陳表姐說，"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說完，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王秀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晚飯時，王秀蘭忍不住問李春花："春花，你真的有個表姐嗎？"

李春花想了想，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這個回答讓王秀蘭更加不安。

第二天，王秀蘭去找陳大嬸打聽情況。

"陳大嬸，你知道春花家的情況嗎？"王秀蘭問。

"我只知道她父母的情況，別的不太清楚。"陳大嬸說，"怎么了？"

王秀蘭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陳大嬸。

"那個人真的是春花的表姐嗎？"陳大嬸也覺得奇怪。

"我也不知道。"王秀蘭說，"但是她問的那些問題，讓我覺得很不對勁。"

接下來的幾天，王秀蘭一直心神不寧。她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直到這天中午，她在整理李春花的衣服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包。

包里有一些舊照片和一張發(fā)黃的紙條。

王秀蘭拿起紙條，仔細(xì)看了看。

當(dāng)她看清楚上面的內(nèi)容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的手開始劇烈顫抖，照片從手中滑落。

這張紙條上寫著的內(nèi)容，徹底顛覆了她對這個家庭的所有認(rèn)知。

五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了解的真相，竟然是......

王秀蘭的心跳越來越快，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在瞬間坍塌。

她用顫抖的手重新拿起那張紙條，想要確認(rèn)自己沒有看錯。

但是，上面的字跡清清楚楚，容不得她有任何懷疑。

這個秘密，如果傳出去，會讓她成為全村的笑柄。

更重要的是，這會徹底改變小寶和小花的命運。

王秀蘭僵硬地站在那里，她知道自己必須面對這個殘酷的真相。

但是，當(dāng)她準(zhǔn)備仔細(xì)閱讀紙條上的全部內(nèi)容時，突然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李春花回來了。

王秀蘭迅速把紙條藏起來，但她的心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

她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那個陳表姐為什么會問那些奇怪的問題。

她也明白了，為什么小寶和小花會如此聰明健康。

這個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家庭，隱藏著一個讓她無法接受的秘密。

當(dāng)李春花走進房間時，王秀蘭的手還在顫抖。

她看著這個自己照顧了五年的兒媳婦，眼神中滿是震驚和不解。

"媽，您怎么了？"李春花關(guān)切地問。

王秀蘭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任何話來。

她手中緊緊攥著那張紙條，上面寫著的內(nèi)容讓她的整個世界都變了顏色。

這個秘密，她該怎么面對？

她該如何告訴張明華這個讓人絕望的真相？

更重要的是，小寶和小花的未來，會因為這個秘密而徹底改變。

王秀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無論多么痛苦，她都必須面對這個現(xiàn)實。

但是，當(dāng)她再次準(zhǔn)備展開那張紙條時，王秀蘭的手顫抖著展開那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的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但內(nèi)容卻清晰地?fù)羲榱怂闹械乃谢孟搿?/p>

06

王秀蘭的手顫抖著展開那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的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但內(nèi)容卻清晰地?fù)羲榱怂闹械乃谢孟搿?/p>

那是一張醫(yī)院的診斷證明，時間是六年前，上面寫著：患者李春花，女，19歲，因車禍導(dǎo)致腦部外傷，智力水平倒退，但生育功能正常。

王秀蘭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這張診斷書說明李春花的智力問題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外傷造成的。

但更讓她震驚的是，紙條背面還有一行小字：春花原名李慧敏，市重點中學(xué)優(yōu)秀畢業(yè)生，大學(xué)在讀。

王秀蘭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她以為智力有問題的兒媳婦，竟然曾經(jīng)是個優(yōu)秀的大學(xué)生？

"媽，您在看什么？"李春花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王秀蘭慌忙把紙條收起來，轉(zhuǎn)過身看著李春花。此時的她，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任何區(qū)別，眼神依然有些空洞，說話也很慢。

"沒什么，春花。"王秀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李春花點點頭，乖順地走開了。

王秀蘭獨自坐在房間里，腦海中翻騰著各種疑問。如果春花真的是因為車禍才變成這樣，那么她的家人為什么要隱瞞？更重要的是，孩子們的智力如此出眾，會不會與春花原本的智商有關(guān)？

她想起了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陳表姐，想起了她問的那些奇怪問題。現(xiàn)在看來，那個女人知道什么內(nèi)情。

第二天一早，王秀蘭就去找陳大嬸，想要了解更多關(guān)于李春花的情況。

"陳大嬸，你當(dāng)初介紹春花的時候，她的家人有沒有詳細(xì)說過她的情況？"王秀蘭試探地問。

陳大嬸想了想，說："當(dāng)時春花的父母只是說女兒腦子不太好，讓她找個老實人家嫁了。其他的倒沒有細(xì)說。"

"你見過春花年輕時候的樣子嗎？"王秀蘭繼續(xù)問。

"沒有，我也是后來才認(rèn)識他們家的。"陳大嬸搖搖頭，"不過聽村里人說，春花小時候挺聰明的，后來不知道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王秀蘭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她決定親自去一趟李春花的娘家，找她的父母問個明白。

下午，王秀蘭帶著春花一起回了娘家。李大叔和李大嬸看到她們來了，顯得有些緊張。

"春花過得怎么樣？"李大嬸問。

"挺好的，孩子們都很健康。"王秀蘭說著，仔細(xì)觀察著李大叔夫婦的表情。

閑聊了一會兒，王秀蘭找了個機會單獨和李大叔說話。

"大叔，我想問您一件事。"王秀蘭壓低聲音說，"春花的智力問題，是天生的嗎？"

李大叔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看了看四周，確認(rèn)沒有人后，嘆了口氣說："唉，這事說來話長。"

"您跟我說說吧，我是春花的婆婆，有權(quán)知道真相。"王秀蘭堅持道。

李大叔沉默了很久，最終開口說："春花原來不叫這個名字，她叫李慧敏，是我們的驕傲。高中時期成績優(yōu)異，考上了省城的重點大學(xué)。"

王秀蘭的心沉了下去，她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那后來呢？"她問。

"大二那年，春花——不，慧敏回家過年，路上出了車禍。"李大叔的眼圈紅了，"腦部受了重傷，雖然保住了命，但智力倒退到了七八歲孩子的水平。"

王秀蘭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她想起了春花生產(chǎn)時的情況，想起了孩子們的聰明伶俐，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那您為什么不告訴我們實情？"王秀蘭問。

"我們也是沒辦法啊。"李大叔痛苦地說，"慧敏變成這樣，哪個正常人家愿意要她？我們只能隱瞞她的過去，給她改了個名字，希望她能有個歸宿。"

王秀蘭沉默了。她理解李大叔的苦衷，但也為自己這些年的無知感到震驚。

"大叔，還有一件事。"王秀蘭猶豫著說，"昨天有個自稱是春花表姐的人來找她，問了些奇怪的問題。"

李大叔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是不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姓陳？"

"是的，您認(rèn)識？"王秀蘭問。

"她是慧敏的大學(xué)同學(xué)。"李大叔嘆息道，"當(dāng)年慧敏出事后，她來看過幾次，后來就沒有聯(lián)系了。"

王秀蘭明白了，那個陳表姐其實是李慧敏的同學(xué)，她知道春花的真實身份。

"她為什么現(xiàn)在來找春花？"王秀蘭問。

"我也不知道。"李大叔搖頭，"可能是聽說慧敏結(jié)婚生子了，好奇吧。"

王秀蘭心里涌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如果春花的身份暴露，會帶來什么后果？

她想起了小寶和小花，想起了張明華，想起了這個看似完美的家庭。

"大叔，您覺得春花還有恢復(fù)的可能嗎？"王秀蘭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李大叔搖頭："醫(yī)生說她的腦部損傷太嚴(yán)重了，基本不可能恢復(fù)?，F(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王秀蘭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意識到，春花永遠(yuǎn)都不會變回那個優(yōu)秀的李慧敏了。

回到家后，王秀蘭看著正在陪孩子們玩耍的李春花，心情復(fù)雜極了。

這個女人曾經(jīng)是如此優(yōu)秀，卻因為一場意外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而她的智力基因，遺傳給了小寶和小花，讓他們?nèi)绱寺斆鳌?/p>

"奶奶，您怎么了？"小寶發(fā)現(xiàn)了王秀蘭的異常。

"沒事，奶奶只是有點累。"王秀蘭勉強笑了笑。

但她知道，這個秘密會像一根刺一樣，永遠(yuǎn)扎在她心里。

更讓她擔(dān)心的是，如果真相被更多人知道，會對這個家庭造成什么樣的沖擊？

07

王秀蘭本以為這個秘密可以永遠(yuǎn)埋在心底，但三天后，陳同學(xué)再次出現(xiàn)了。

這次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體面的中年男人。

"春花，我又來看你了。"陳同學(xué)的語氣比上次更加急切。

李春花看著她，眼神里有些迷茫："你是......？"

"我是陳芳，你的大學(xué)同學(xué)。"陳同學(xué)說著，指了指身邊的男人，"這是我的丈夫，他想見見你。"

王秀蘭走出來，警惕地看著這兩個人："有什么事嗎？"

陳芳的丈夫上前一步，自我介紹說："我叫王建設(shè)，是一名律師。我想和您談?wù)勱P(guān)于李慧敏的事情。"

聽到"李慧敏"這個名字，王秀蘭的心跳瞬間加速。她努力保持鎮(zhèn)定："我不知道您說的是誰。"

"就是她。"王建設(shè)指著李春花，"她的真名叫李慧敏，是我妻子的大學(xué)同學(xué)。"

"您一定是弄錯了，她叫李春花。"王秀蘭堅持道。

陳芳走到李春花面前，掏出一張照片："慧敏，你看看這張照片，這是我們大學(xué)時期的合影。"

李春花接過照片，茫然地看著。照片上有兩個年輕女孩，其中一個確實和她很像，但看起來精神奕奕，完全沒有現(xiàn)在的遲鈍感。

"我不記得了。"李春花搖搖頭。

"慧敏，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在圖書館學(xué)習(xí)嗎？你還記得你的專業(yè)是計算機科學(xué)嗎？"陳芳繼續(xù)問。

李春花的眼神有些痛苦，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王建設(shè)看在眼里，嘆了口氣："看來腦部損傷確實很嚴(yán)重。"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王秀蘭忍不住問。

王建設(shè)從公文包里拿出幾份文件："是這樣的，慧敏的父母當(dāng)年隱瞞了一些重要信息。"

"什么信息？"王秀蘭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慧敏在大學(xué)期間，參與了一個軟件開發(fā)項目。"王建設(shè)解釋道，"那個項目后來被一家公司收購，產(chǎn)生了巨大的經(jīng)濟價值。按照當(dāng)時的協(xié)議，慧敏應(yīng)該獲得一筆不菲的分紅。"

王秀蘭愣住了，她完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這筆分紅有多少？"她問。

"大約三十萬元。"王建設(shè)說，"而且每年還有持續(xù)的收益分成。"

這個數(shù)字讓王秀蘭震驚不已。三十萬元，對于他們這樣的農(nóng)村家庭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那現(xiàn)在這筆錢在哪里？"王秀蘭問。

"一直在公司的托管賬戶里。"王建設(shè)說，"因為聯(lián)系不上慧敏本人，所以無法支付。"

"為什么她的父母不告訴我們這件事？"王秀蘭感到憤怒。

陳芳嘆了口氣："可能是因為他們覺得慧敏變成這樣，也用不著這筆錢了。"

"但是現(xiàn)在慧敏結(jié)婚了，有了孩子，這筆錢應(yīng)該給她的家庭。"王建設(shè)說，"我們需要確認(rèn)她的身份，然后辦理相關(guān)手續(xù)。"

王秀蘭的心情異常復(fù)雜。一方面，這筆錢確實可以大大改善他們的生活條件；另一方面，這意味著春花的真實身份會暴露。

"我需要時間考慮。"王秀蘭說。

"當(dāng)然可以。"王建設(shè)說著，遞給她一張名片，"如果您決定了，可以聯(lián)系我。"

兩人離開后，王秀蘭坐在院子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小寶和小花跑過來，天真地問："奶奶，那兩個人是誰？"

"是......是媽媽的朋友。"王秀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媽媽有朋友嗎？"小花疑惑地問。

"當(dāng)然有。"王秀蘭勉強笑了笑。

晚上，王秀蘭把這件事告訴了張明華。

兒子聽完后，沉默了很久。

"媽，您覺得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張明華問。

"我也不知道。"王秀蘭說，"如果我們承認(rèn)春花的身份，就能得到那筆錢，但是......"

"但是什么？"張明華問。

"但是所有人都會知道，春花曾經(jīng)是個優(yōu)秀的大學(xué)生。"王秀蘭說，"他們會怎么看待我們的選擇？"

張明華明白了母親的顧慮。如果真相暴露，人們會說他們是趁人之危，利用了一個智力受損的女孩。

"媽，我不想要那筆錢。"張明華堅決地說，"我們現(xiàn)在過得很好，不需要那些錢。"

王秀蘭看著兒子，心里既感動又復(fù)雜。她知道張明華是個善良的人，但她也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影響孩子們的未來。

"那筆錢可以給小寶和小花存起來，當(dāng)教育基金。"王秀蘭說。

"如果代價是要暴露春花的身份，我寧愿不要。"張明華說，"我不想讓人覺得我們是在利用她。"

王秀蘭沉默了。她理解兒子的想法，但作為一個母親，她也想給孫子孫女更好的生活條件。

第二天，王秀蘭又去找了李大叔。

"大叔，您知道慧敏在大學(xué)期間有筆分紅的事嗎？"王秀蘭直接問。

李大叔的臉色變了："您怎么知道這件事？"

"有人找上門來了。"王秀蘭說，"大叔，您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李大叔嘆了口氣："我們也是沒辦法。如果說了這件事，你們會覺得我們是在算計你們。"

"但是現(xiàn)在瞞不住了。"王秀蘭說，"那個律師說，需要確認(rèn)慧敏的身份才能拿到錢。"

"您打算怎么辦？"李大叔問。

王秀蘭猶豫了很久，最終說："我還沒有決定。"

回到家后，王秀蘭看著正在教孩子們認(rèn)字的李春花，心情更加復(fù)雜了。

這個女人曾經(jīng)是如此優(yōu)秀，現(xiàn)在卻在費力地教孩子們最基本的知識。命運對她來說，是多么的不公平。

"媽媽，這個字怎么讀？"小寶指著一個字問。

李春花仔細(xì)看了看，有些困難地說："這個字是......是......"

"是'智'。"小花幫助說道。

"對，是'智'。"李春花笑了笑，"小花真聰明。"

王秀蘭看著這個場景，眼淚差點掉下來。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現(xiàn)在教孩子們的，會是一個優(yōu)秀的大學(xué)生，一個聰明的媽媽。

但是命運已經(jīng)如此安排，她們只能接受現(xiàn)實。

當(dāng)天晚上，王秀蘭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告訴張明華和李春花真相，讓他們自己選擇。

08

王秀蘭鼓起勇氣，把張明華和李春花叫到了房間里。

"明華，春花，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王秀蘭的聲音有些顫抖。

張明華看到母親嚴(yán)肅的表情，知道事情不簡單："媽，您說。"

王秀蘭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慢慢說道："春花，你不是天生智力有問題的。"

李春花茫然地看著她，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媽，您這是什么意思？"張明華問。

"春花原來的名字叫李慧敏，是個優(yōu)秀的大學(xué)生。"王秀蘭繼續(xù)說，"她是因為車禍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

張明華震驚地看著妻子，難以置信地說："這......這是真的嗎？"

王秀蘭點了點頭，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車禍、身份隱瞞、那筆分紅，以及陳芳的出現(xiàn)。

聽完后，張明華沉默了很久。他看著妻子，心情異常復(fù)雜。

"春花，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他輕聲問。

李春花搖搖頭："我只記得嫁給你以后的事情。"

"你不記得上大學(xué)的事嗎？不記得學(xué)習(xí)計算機的事嗎？"張明華繼續(xù)問。

李春花努力地想著，但最終還是搖頭："我想不起來。"

張明華握住妻子的手："春花，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樣的，現(xiàn)在的你就是我最愛的人。"

李春花雖然不太理解發(fā)生了什么，但感受到了丈夫的愛意，開心地笑了。

"那筆錢......"王秀蘭猶豫地說。

"媽，您覺得我們應(yīng)該要嗎？"張明華問。

王秀蘭沉默了。她想要那筆錢，但也擔(dān)心后果。

"我們拿了那筆錢，所有人都會知道春花的真實身份。"王秀蘭說，"他們會怎么看我們？"

"他們會說我們是趁人之危，利用了一個智力受損的女孩。"張明華說出了心中的擔(dān)憂。

"但是那筆錢本來就是春花的。"王秀蘭說，"而且可以給孩子們更好的教育。"

就在這時，小寶和小花跑了進來。

"爸爸，媽媽，你們在說什么？"小寶好奇地問。

"爸爸媽媽在商量事情。"張明華說。

"什么事情？"小花也湊過來。

王秀蘭看著這兩個聰明可愛的孩子，心里做了決定。

"明華，我們?nèi)フ夷莻€律師吧。"她說，"那筆錢是春花應(yīng)得的，我們沒有理由拒絕。"

"可是......"張明華還在猶豫。

"沒有可是。"王秀蘭堅決地說，"春花現(xiàn)在是我們的家人，她的權(quán)益我們必須保護。"

"那村里人會怎么說？"張明華擔(dān)心地問。

"讓他們說去吧。"王秀蘭說，"我們問心無愧。"

第二天，王秀蘭聯(lián)系了王建設(shè)律師。

"我們決定配合您辦理手續(xù)。"王秀蘭說。

王建設(shè)很高興："那太好了。我們需要慧敏本人簽字確認(rèn)身份。"

"她現(xiàn)在的情況，能夠簽字嗎？"王秀蘭問。

"只要她能認(rèn)識自己的名字，就可以。"王建設(shè)說。

辦手續(xù)的過程很順利。李春花在律師的指導(dǎo)下，用不太熟練的筆跡寫下了"李慧敏"三個字。

看著這個名字，王秀蘭心情復(fù)雜。這個字跡和照片上那個優(yōu)秀女孩的筆跡完全不同，但卻代表著同一個人。

一個月后，那筆分紅到賬了。三十萬元，對于王秀蘭一家來說，確實是一筆巨款。

但是，正如她預(yù)料的那樣，消息很快在村里傳開了。

"聽說了嗎？秀蘭家的兒媳婦竟然是個大學(xué)生！"有人議論。

"怎么可能？春花那么笨，怎么會是大學(xué)生？"另一個人不信。

"是真的！我聽說她以前叫李慧敏，出車禍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第三個人證實。

"那秀蘭當(dāng)初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有人懷疑。

"肯定不知道，不然她怎么會同意這門親事？"另一個人說。

"現(xiàn)在她們家發(fā)財了，拿了三十萬呢！"有人羨慕地說。

這些議論很快傳到了王秀蘭耳朵里。她知道，無論她們怎么解釋，總會有人說閑話。

但是，看著用這筆錢改善了的生活條件，看著孩子們能夠接受更好的教育，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寶和小花也在這個過程中，逐漸了解了媽媽的真實身份。

"奶奶，媽媽以前真的是大學(xué)生嗎？"小寶問。

"是的。"王秀蘭說，"你媽媽以前很聰明，和你們一樣聰明。"

"那為什么她現(xiàn)在......"小花疑惑地問。

"因為她生病了。"王秀蘭簡單地解釋，"但是她依然是你們的好媽媽。"

孩子們點了點頭，雖然不完全理解，但他們知道，無論媽媽是什么樣的，他們都愛她。

李春花對這些變化似乎沒有太大的感覺。她依然像以前一樣，照顧著家庭，愛著丈夫和孩子。

"春花，你會不會怪我們隱瞞了你的身份？"王秀蘭有一天問她。

李春花想了想，搖搖頭："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現(xiàn)在的生活我很滿足。"

"你真的不記得一點以前的事嗎？"王秀蘭又問。

"有時候做夢會夢到一些奇怪的畫面。"李春花說，"但是醒來就忘記了。"

王秀蘭聽了，心里很難過。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女孩，就這樣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和能力。

但是，她也感到慶幸。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李慧敏永遠(yuǎn)不會嫁給張明華；如果沒有這場意外，小寶和小花也不會存在。

命運就是這樣奇妙，它奪走了一些東西，卻也給予了另一些東西。

幾年后，小寶和小花都長大了，他們繼承了母親的聰明才智，在學(xué)校里表現(xiàn)優(yōu)異。

王秀蘭經(jīng)常想，如果李慧敏沒有出車禍，她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是一個成功的程序員，有著自己的事業(yè)和夢想。

但是現(xiàn)在的李春花，雖然失去了智慧，卻得到了一個完整的家庭，得到了丈夫的愛和孩子們的依戀。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王秀蘭對自己說。

她不再為當(dāng)初的選擇感到后悔，也不再為現(xiàn)在的生活感到愧疚。

她們一家人雖然特殊，但卻擁有著真正的幸福。

這就夠了。

在一個溫暖的春日午后，王秀蘭坐在院子里，看著張明華和李春花一起教孩子們認(rèn)字，看著小寶和小花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樣子，心里充滿了滿足。

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決定，想起了所有的質(zhì)疑和非議，想起了內(nèi)心的掙扎和堅持。

現(xiàn)在看來，雖然過程充滿了意外和波折，但結(jié)果卻是美好的。

這個看似不完美的家庭，卻擁有著最珍貴的東西：愛。

王秀蘭微笑著，她知道，無論前面還有什么困難，只要有愛，他們就能夠克服一切。

這就是她的家，這就是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