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禮品盒在我手中微微顫抖。

"曉薇，你給奶奶準(zhǔn)備了什么？"王磊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安，他知道一個月前發(fā)生的事情。

婆婆李秀芳坐在主位上，六十歲生日的紅色壽字貼滿了整個包廂，二十多位親朋好友都在看著我。她的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剛才收了一桌子的禮金和禮品，每一份都價值不菲。

"心意最重要嘛。"我笑著重復(fù)王磊一個月前說過的話，慢慢打開禮品盒。

包廂里突然安靜下來。

01

一切要從兩個月前說起。

那時我懷著八個月的身孕，挺著大肚子在廚房給王磊做晚飯。婆婆李秀芳推門而入，看了一眼我的肚子，皺起了眉頭。

"又是女孩？"她的語氣里滿是失望。

"B超醫(yī)生說是女孩。"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唉，我就知道。"婆婆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們這一代就是不爭氣，連個男孩都生不出來。"

王磊下班回來，看到婆婆的臉色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拉著婆婆到客廳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但我還是聽到了幾個關(guān)鍵詞："都21世紀(jì)了"、"男女都一樣"、"我喜歡女兒"。

婆婆的聲音更大："你喜歡有什么用？以后養(yǎng)老靠誰？女兒遲早是別人家的！"

那天晚上，王磊抱著我說："媽就是思想老舊，你別放在心上。等小寶出生了，她看到孩子可愛，就會改變想法的。"

我當(dāng)時點點頭，心里卻明白，有些偏見是根深蒂固的。

分娩那天，我在產(chǎn)房里疼了整整十二個小時。王磊一直守在門外，而婆婆只在我進(jìn)產(chǎn)房時來了一趟，看到還沒生就回家了，說是"等有消息再說"。

小寶出生的時候是凌晨三點，王磊激動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他立刻給婆婆打電話報喜，電話里婆婆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后說："那你們好好照顧，我明天再過來看看。"

第二天下午，婆婆才姍姍來遲。她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寶，說："挺小的，以后能養(yǎng)活嗎？"然后就開始抱怨醫(yī)院的飯菜貴，住院費用高，言語間全是對我生女兒的不滿。

坐月子期間，王磊請了假照顧我和孩子。婆婆偶爾過來，也只是坐一會兒就走，從來不主動幫忙換尿布或者哄孩子。她總是說："你們年輕人有精力，我這把老骨頭就不湊熱鬧了。"

反倒是我的父母，雖然也是60歲左右的年紀(jì)，卻每天輪流過來幫忙，母親更是直接住在我們家一個月，幫我調(diào)理身體，照顧孩子。

那時候我就隱隱感覺到了什么，但王磊總是替婆婆解釋："媽年紀(jì)大了，照顧不了太多。再說她也有她的生活。"

02

滿月宴那天，我們在市區(qū)一家不錯的酒店擺了三桌。

我母親一大早就過來幫忙，給小寶換上了準(zhǔn)備好的紅色滿月服，還特意帶了自己親手做的小鞋子。王磊的幾個同事和朋友都來了，我的同學(xué)和閨蜜也來了不少，大家都給小寶準(zhǔn)備了禮物。

婆婆是最后一個到的，穿著一身普通的深藍(lán)色外套，手里拿著一個薄薄的紅包。

"來來來，奶奶給小寶的紅包。"王磊高興地接過來，當(dāng)著大家的面就要拆開看看。

"別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拆。"婆婆趕緊阻止，臉上有些不自然。

酒席開始后，大家紛紛給小寶送上祝福。我的閨蜜小雨送了一套嬰兒用品，價值六百多；王磊的同事老張送了一個金鎖，說是給孩子保平安；就連樓下的鄰居大姐都包了二百塊錢的紅包。

婆婆坐在主桌上，看著大家的禮物，臉色越來越難看。

酒席結(jié)束后，我們回到家開始清點禮金。王磊拿起婆婆的紅包，剛撕開一角就愣住了。

"怎么了？"我湊過去看。

紅包里只有一張50元的紙幣。

王磊的臉?biāo)查g漲紅了，他看看紅包，又看看我，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什么都沒說。

"50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今天連鄰居大姐都包了200塊，我的同事們最少都是500起步，就連王磊公司里平時不怎么走動的同事都給了300塊。而作為奶奶的婆婆，居然只給了50塊？

王磊拿著紅包的手在顫抖："媽可能是一時疏忽，忘了多放錢。"

"疏忽？"我看著他，"王磊，你覺得一個人會疏忽到把500塊寫成50塊嗎？"

王磊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可能媽最近手頭比較緊。"

"手頭緊？"我想起婆婆上個月剛買了一套新的金首飾，價值三千多，她還特意戴著來炫耀過。

那天晚上，王磊翻來覆去睡不著。半夜時分，他突然坐起來說："曉薇，你說我應(yīng)該給媽打個電話，問問是不是搞錯了？"

"你覺得呢？"我反問他。

王磊又躺下了，長長地嘆了口氣："算了，可能媽真的是有什么難處。心意最重要，錢多錢少不重要。"

我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沒有說話。心意最重要？那50塊錢代表的是什么心意？

03

滿月宴過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在觀察婆婆的生活。

她確實不像王磊說的那樣手頭緊張。那個星期，我看到她在小區(qū)門口的水果店一次性買了80塊錢的車?yán)遄?，說是要保養(yǎng)皮膚。又過了幾天，她穿著新買的羊絨大衣來我們家，價格標(biāo)簽還沒撕掉——1800元。

"媽，您這件衣服真好看。"我故意夸獎。

"是吧？商場打折買的，原價2400呢。"婆婆得意地轉(zhuǎn)了個圈，"人老了也要注意形象。"

我笑著點頭，心里卻在想：給孫女滿月宴50塊，給自己買衣服1800塊。

王磊下班回來，我把觀察到的情況告訴了他。

"媽買衣服是她的自由。"王磊有些不耐煩，"你怎么總是盯著這些小事？"

"小事？"我看著他，"王磊，50塊對你來說是小事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王磊揉了揉眉心，"我是說，媽不給錢也沒什么，咱們自己能養(yǎng)得起孩子。"

"問題不在于錢，在于態(tài)度。"我盡量平靜地說，"她這是在表明立場，告訴所有人，她不喜歡這個孫女。"

王磊沉默了很久："那你想怎么辦？"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抱起正在哭鬧的小寶，"就像你說的，心意最重要。"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關(guān)注婆婆的社交動態(tài)。她經(jīng)常在小區(qū)里跟其他老太太聊天，我無意中聽到了幾次她們的對話。

"你孫女滿月宴辦得怎么樣？"鄰居王阿姨問。

"就那樣吧，沒什么意思。"婆婆不以為然，"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喜歡鋪張浪費，生個女孩還搞得這么隆重。"

"不管男孩女孩，都是你的孫子孫女嘛。"王阿姨勸道。

"哪能一樣？女孩遲早要嫁人的，花那么多錢干什么？"婆婆的聲音很大，似乎是故意讓我聽到，"我就象征性地給了點錢，意思意思就行了。"

我站在陽臺上，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象征性"這三個字。原來50塊錢在她眼里連誠意都算不上，只是象征性的敷衍。

那天晚上，小寶發(fā)燒了。我和王磊急得不行，立刻開車送她去醫(yī)院。在醫(yī)院忙活到凌晨兩點，小寶的燒才退下來。

第二天一早，我給婆婆打電話，想告訴她孫女生病的事情。

"小孩子發(fā)燒很正常，你們太緊張了。"婆婆的語氣很平淡，"以后這種小事就別告訴我了，我一把年紀(jì)了，經(jīng)不起折騰。"

掛了電話，我看著懷里的小寶，眼淚差點掉下來。什么叫"這種小事"？孫女發(fā)燒對她來說就是小事？

王磊從外面買藥回來，看到我的表情，走過來抱住我和孩子："老婆，辛苦你了。"

"王磊，如果小寶是男孩，你覺得你媽會是這個態(tài)度嗎？"我問他。

王磊沒有回答，但他眼中的愧疚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04

三個星期后，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曉薇？我是你婆婆。"李秀芳的聲音聽起來特別高興，"我要告訴你個好消息！"

我心里一緊，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什么好消息？"

"我決定給自己辦個60歲生日宴！"婆婆興奮得像個孩子，"我想了想，人這一輩子就這么一次60大壽，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

我愣了一下："您想怎么辦？"

"就在你們上次擺滿月宴的那個酒店，我已經(jīng)預(yù)定了五桌！"婆婆越說越興奮，"我要邀請所有的親戚朋友，讓大家都來給我慶祝。你們記得提前準(zhǔn)備禮金??！"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滿月宴的時候，她說鋪張浪費沒意思；現(xiàn)在自己辦生日宴，卻要擺五桌。

王磊下班回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媽過60大壽，確實應(yīng)該好好慶祝。"王磊說，"我們給多少禮金合適？"

"你覺得多少合適？"我反問。

"一千？還是兩千？"王磊試探性地問。

我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覺得你媽會邀請多少人？"

"應(yīng)該挺多的，她朋友多。"

接下來的幾天，婆婆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來匯報籌備進(jìn)展。她邀請了所有的親戚，包括遠(yuǎn)在外地的堂兄堂妹；邀請了小區(qū)里的鄰居朋友；甚至連她以前工廠里的老同事都要請過來。

"粗算一下，大概要來四五十個人呢！"婆婆在電話里得意地說，"到時候一定很熱鬧。"

我開始暗中觀察婆婆的準(zhǔn)備工作。她去理發(fā)店做了頭發(fā)，花了200塊；買了一套專門的生日禮服，花了800塊；還訂做了一個大蛋糕，花了300塊。

更讓我意外的是，她居然還去金店買了一對新的金耳環(huán)，說是要在生日當(dāng)天戴，價值1500元。

我把這些都記在了心里。

生日宴的前一天，我去商場給婆婆選禮物。我在禮品區(qū)轉(zhuǎn)了很久，看著那些精美的禮盒，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那張50元紙幣。

最后，我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回到家，王磊看到我手里的禮品盒，好奇地問："你給媽買了什么？"

"保密。"我神秘地笑了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把禮物包裝得非常精美，用的是最貴的禮品盒和絲帶。王磊在旁邊看著，有些不安地說："曉薇，你不會是想要報復(fù)我媽吧？"

"報復(fù)？"我看著他，"王磊，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我只是想按照你說的話去做——心意最重要。"

王磊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05

婆婆的60大壽宴比我想象的還要盛大。

五桌賓客濟(jì)濟(jì)一堂，酒店包廂里張燈結(jié)彩，巨大的生日蛋糕擺在正中央，上面插著金光閃閃的"60"字樣蠟燭。婆婆穿著新買的紅色禮服，戴著新的金耳環(huán)，笑得合不攏嘴。

"大家都來給我慶祝生日，我太高興了！"婆婆站起來致辭，聲音洪亮，"60年來，我第一次過這么隆重的生日！"

掌聲雷動。我坐在角落里，手里緊握著那個精美的禮品盒。

賓客們紛紛上前送禮。婆婆的老同事送了一套茶具，價值六百元；鄰居王阿姨送了一條絲巾，價值三百元；就連她平時不怎么說話的遠(yuǎn)房侄子都包了五百塊錢的紅包。

每收到一份禮物，婆婆都會大聲感謝，然后向周圍的人展示："大家看看，這么貴重的禮物！"

王磊坐在我旁邊，顯得越來越緊張。他知道一個月前發(fā)生的事情，也知道我這個月來的心情變化。

"曉薇，你真的想好了嗎？"他小聲問我。

我點點頭，站起身來。

包廂里的人都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婆婆也看向了我，眼中滿是期待。她剛剛收了一桌子的貴重禮品，現(xiàn)在在等她的兒媳婦表現(xiàn)。

"婆婆，祝您生日快樂。"我走到她面前，雙手捧著精美的禮品盒。

"哎呀，曉薇還給我準(zhǔn)備了禮物！"婆婆高興地接過禮盒，"這包裝真精美，一看就很貴重！"

周圍的賓客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們，包廂里安靜下來。

婆婆小心翼翼地解開絲帶，打開了禮品盒的蓋子，她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06

禮品盒里，靜靜地躺著一張50元的人民幣。

婆婆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看著那張紙幣，手開始顫抖。包廂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這...這是什么意思？"婆婆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我平靜地說："婆婆，這是我的心意。就像您說的，心意最重要，錢多錢少不重要。"

王磊想站起來，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鄰居王阿姨小聲嘀咕："50塊錢？這也太..."

"夠了！"婆婆突然爆發(fā)了，"陳曉薇，你這是什么意思？故意讓我丟臉嗎？"

"我沒有故意讓您丟臉。"我的聲音依然很平靜，"我只是按照您教給我的標(biāo)準(zhǔn)來做。一個月前，在我女兒的滿月宴上，您給了50塊錢，還說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我覺得您說得對，所以今天我也象征性地意思意思。"

包廂里開始有竊竊私語聲。

"孩子滿月宴，當(dāng)奶奶的只給50塊？"

"這也太過分了吧？"

"難怪人家兒媳婦要這樣回敬..."

婆婆的臉漲得通紅，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指指點點，眼中的譴責(zé)讓她無地自容。

"你們不懂！"婆婆大聲辯解，"那是女孩！女孩和男孩能一樣嗎？"

這話一出，包廂里的議論聲更大了。

我母親站起來，聲音嚴(yán)肅："李秀芳，什么年代了，你還有這種思想？孩子是你的親孫女！"

"就是，重男輕女要不得！"其他賓客也開始發(fā)聲。

王磊終于站起來，走到婆婆面前："媽，您確實做得不對。小寶是您的孫女，您怎么能這樣區(qū)別對待？"

婆婆看著兒子，眼中滿是不敢置信："連你也要幫外人說話？"

"曉薇不是外人，她是您的兒媳婦，是我的妻子，是小寶的母親！"王磊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堅定。

07

生日宴不歡而散。

大部分賓客都提前離開了，臨走時還在小聲議論這件事。婆婆坐在椅子上，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淚流滿面。

"都怪你！都怪你！"她指著我大喊，"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媽，夠了。"王磊終于爆發(fā)了，"您要丟臉，也是您自己丟的！曉薇有什么錯？她只是用同樣的方式對待您而已！"

"我是你媽！"婆婆哭喊道。

"您是我媽，但曉薇是我妻子，小寶是我女兒！"王磊的眼中也有了淚水，"媽，您知道嗎？這一個月來，曉薇每天晚上都哭。不是因為50塊錢，而是因為您的態(tài)度！"

我走到王磊身邊，輕輕拉住他的手："算了，我們回家吧。"

"不行！"婆婆突然站起來，"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你今天讓我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我們之間的賬要好好算算！"

"那好，我們就算算賬。"我轉(zhuǎn)過身來，"這一個月來，小寶生病，您說是小事；我坐月子，您從來不幫忙；您在鄰居面前說給孫女紅包是象征性的敷衍。您覺得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因為小寶是女孩。那今天我也象征性地敷衍您一下，您為什么不能接受？"

婆婆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我繼續(xù)說："您花1800塊給自己買衣服，花1500塊買耳環(huán)，花300塊訂蛋糕，但給親孫女只肯花50塊。您口口聲聲說心意最重要，那您對小寶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包廂里安靜得可怕。

公公王大山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終于開口了："秀芳，你確實做得不對。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們的孫子孫女。你這樣做，傷害的不僅是曉薇，更是我們這個家。"

婆婆看著老伴，眼中的怒火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委屈和不甘。

08

一個星期后，婆婆主動來了我們家。

她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嬰兒用品，還有一個厚厚的紅包。

"曉薇，對不起。"她站在門口，聲音很小，"我想了很久，你說得對，我確實做得不對。"

我開門讓她進(jìn)來，沒有說話。

"這是我重新給小寶準(zhǔn)備的滿月紅包。"她把紅包遞給我，"里面是2000塊錢。"

我接過紅包，但沒有打開。

"還有這些東西，都是給小寶的。"她開始往外拿東西，"奶粉、尿不濕、小衣服...都是最好的牌子。"

王磊抱著小寶從臥室出來，看到這一幕，眼中有了欣慰的光芒。

"媽..."他剛要說話，被婆婆打斷了。

"我知道你們還在生我的氣，我不怪你們。"婆婆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小寶，"其實這孩子長得挺可愛的，特別是那雙眼睛，像極了你小時候。"

我把小寶放在婆婆懷里，她小心翼翼地抱著，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奶奶對不起小寶，也對不起你。"她對我說，"我承認(rèn)我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但那天生日宴之后，我想了很多。大家都說我不對，連你公公都批評我。我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做錯了。"

我坐在她對面："婆婆，其實我也不是要報復(fù)您。我只是希望您能明白，小寶也是您的孫女，也值得您的疼愛。"

"我明白了。"婆婆點點頭，"從今以后，我會把小寶當(dāng)成自己的心肝寶貝來疼。"

那天下午，婆婆主動提出要幫忙照顧小寶，給她換尿布，喂奶粉，哄她睡覺?？粗孔镜J(rèn)真的樣子，我心中的怨氣慢慢消散了。

王磊走到我身邊，輕聲說："謝謝你，曉薇。如果不是那天的事情，我媽可能永遠(yuǎn)不會醒悟。"

"心意確實最重要。"我看著婆婆和小寶，"但心意必須是真心的，不能是敷衍和偏見。"

從那以后，婆婆真的變了。她經(jīng)常來我們家?guī)兔?，給小寶買各種東西，逢人就夸自己的孫女聰明可愛。更重要的是，她不再說那些重男輕女的話，而是真心實意地疼愛著小寶。

有時候我想，也許那50塊錢的"壽禮"確實傷害了她的自尊心，但有些時候，只有讓人真正痛一次，才能讓她明白什么叫感同身受。

現(xiàn)在的我們，終于成了真正的一家人。而小寶，也終于有了一個真心疼愛她的奶奶。

心意最重要——這句話，現(xiàn)在終于有了它應(yīng)有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