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初，一個來自意大利的聲音讓歐洲輿論有點刺耳。前駐比利時大使埃琳娜·巴齊萊在俄羅斯媒體上說，俄烏沖突其實是俄與北約的對抗。她用的詞很冷靜，卻像在風口上吹口哨。有人稱她“替俄洗地”，有人說她“戳破西方假面”。這番言論背后，藏著歐洲那股“回過味兒”的復雜心情——一半現(xiàn)實，一半疲憊。

從北約東擴，到安全神經(jīng)拉滿

2022年2月的寒冬，烏克蘭危機全面爆發(fā)。西方媒體連篇累牘，俄羅斯稱是“特別軍事行動”，歐洲稱是“侵略”。兩種敘事在同一個大陸打架，聲音比炮聲還亂。那時候幾乎沒人敢公開談“防守權”三個字。

歐洲外交圈其實早埋下分歧。2008年布加勒斯特峰會后，北約東擴議題像拉扯橡皮筋，一直繃著。俄方幾次提出“安全不可分割”，西方文件卻往往用“主權選擇”作回應。詞看似溫和，落在莫斯科耳里就像諷刺。

到了2023年，歐洲社會開始出現(xiàn)“援烏疲勞”。能源賬單攀升，通脹居高不下，公眾情緒漸變。法國學者在電視節(jié)目里問：“我們是幫助烏克蘭，還是延長戰(zhàn)爭？”這話在巴黎贏得掌聲，在布魯塞爾引來沉默。

埃琳娜·巴齊萊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發(fā)聲。她說俄不是和烏打仗，而是對抗北約戰(zhàn)略擴張。她強調俄羅斯有維護主權的權利。言辭不激烈，卻像往主流敘事里扔了一塊石頭。

西歐主流輿論依舊維持“援烏路線”，但小報與智庫開始用“歐洲回歸現(xiàn)實”這樣的標題。BBC評論稱，歐洲內部的戰(zhàn)爭敘事“正在從道德轉向成本計算”。這句話既中肯又無奈。

俄方當然抓住機會。俄外交部發(fā)言人立刻引用巴齊萊的講話，說“越來越多的歐洲人看清真相”。俄媒把她的照片放在首頁，標題是“理性之聲”。

巴齊萊本人后來對意大利媒體解釋，她“不是支持俄行動，而是反對美式單邊主義”。這句話一出，又讓西歐評論區(qū)分裂成兩半：一半罵她，一半轉發(fā)她。

歐洲的兩張臉，理性與焦慮同框

法國總統(tǒng)馬克龍多次講過“歐洲戰(zhàn)略自主”。話音溫柔，卻指向美國。巴黎的精英圈心里清楚，歐洲在安全上對美依賴太深，經(jīng)濟上卻為沖突埋單。巴齊萊的言論，只是把這層尷尬掀開了。

德國更糾結。朔爾茨政府在援烏議題上進退兩難。經(jīng)濟部長公開承認德國工業(yè)受能源沖擊嚴重，天然氣賬單壓得企業(yè)喘不過氣。制造業(yè)的壓力傳導到政治層面，“重新評估俄歐關系”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

東歐國家立場不同。波蘭、波羅的海三國依舊強硬，認為任何“與俄和好”的表態(tài)都是危險信號。媒體的標題里常見一句話——“不能用和平掩蓋侵略”。這成了他們的政治底線。

意大利則更像“情緒代言人”。從能源危機到移民壓力，意大利人早就疲憊。巴齊萊在羅馬政壇并非邊緣人物，她的言論能登上俄媒首頁，也說明意大利社會某種暗流：不想再做代價承擔者。

英國媒體冷眼旁觀?！督鹑跁r報》評論說，歐洲內部的統(tǒng)一正被“錢包”分割。援助烏克蘭是一回事，支付電費又是另一回事?？此仆嫘?，其實點破現(xiàn)實。

俄方借此打輿論牌。外交部發(fā)言人說：“西方疲憊是自然現(xiàn)象?！边@話被轉引到歐洲社交平臺，引發(fā)兩極討論。支持者說這是現(xiàn)實主義，反對者罵這是“信息戰(zhàn)”。

到2024年秋，歐洲議會內部的援烏預算再次卡殼。成員國爭論激烈，意大利代表團要求“重新評估援助模式”，法國代表團主張“留出談判窗口”。歐盟新聞發(fā)言人對外說“團結依舊”，但記者席上笑聲不止。

美式盟友關系，甜頭與苦賬

美歐之間的關系就像一段老婚姻：親密、依賴，又互相埋怨。沖突初期，美國提供武器與資金，歐洲提供外交與輿論。到了2023年，分工變成：美國掙錢，歐洲買單。

能源問題是典型例子。美國LNG出口飆升，價格比俄管道氣貴出一截。法國電價上升，德國企業(yè)遷往海外。路透社評論：“美國成了歐洲危機的經(jīng)濟受益者。”這句話后來被多家中文媒體轉引。

在北約框架下，美國要求歐洲成員提升軍費。德國宣布設立“特別國防基金”，意大利與法國也跟進。民眾則質疑：錢從哪來？通脹已經(jīng)夠高，還要掏腰包買坦克。

巴齊萊的那句“美式新保守主義失敗了”指的正是這層結構。她認為，美國在推動意識形態(tài)安全觀，忽視歐洲現(xiàn)實。聽起來學術，其實很尖銳。

歐洲輿論也開始談“安全幻覺”?！睹麋R周刊》寫道：“我們?yōu)榘踩冻隽舜鷥r，卻不更安全?！币痪湓挶桓鲊W(wǎng)友瘋轉。歐洲人終于意識到，安全和主權有時也能互相抵消。

到2025年初，法國和德國的智庫紛紛發(fā)表“后烏克蘭戰(zhàn)略”報告，提出“多軌安全框架”概念，主張未來歐洲防務不應完全依附北約。這些報告讓美國不太高興，但歐洲政客卻松了口氣。

美國國務院回應稱“聯(lián)盟穩(wěn)固”，語氣禮貌卻生硬。歐洲媒體形容那是一場“禮貌的分歧”。外交的微表情里，已經(jīng)藏著距離。

回過味兒的歐洲，現(xiàn)實比理想重

沖突進入第三年，歐洲社會的情緒像喝多的酒，開始清醒。法國媒體用“回過味兒”形容這種狀態(tài)——不是反戰(zhàn)，而是疲倦；不是親俄，而是自保。

歐洲企業(yè)界最先行動。德國化工、法國汽車、意大利能源公司陸續(xù)調整市場策略，部分重啟與俄非能源領域的接觸。官方不承認，商業(yè)早已動了。

民意調查顯示，多數(shù)歐洲選民希望“以談判結束沖突”。BBC分析稱，這不是政治軟弱，而是“生存本能”。通脹、難民、治安，歐洲人開始關注自己。

俄方感受到溫度變化。俄總統(tǒng)普京在一次記者會上說：“歐洲開始理解自身安全不能靠美國?！边@段話被俄媒高調播放，也被西方媒體謹慎引用。

烏克蘭方面依舊呼吁援助。澤連斯基多次訪問歐洲，提醒各國“別忘了戰(zhàn)爭還在繼續(xù)”。歐盟對外表態(tài)一致，實則資金發(fā)放放緩。輿論焦點從戰(zhàn)場轉向民生。

到2025年秋，布魯塞爾和莫斯科之間的非正式溝通重新啟動。外長們在第三國會晤，沒簽協(xié)議，卻比以前客氣。歐洲并未“賣掉烏克蘭”，但確實在“買回理性”。

在復雜的地緣棋盤上，歐洲人終于意識到，安全不只是邊界，還有錢包和電表。有人說，這叫“務實”；也有人說，這是“后理想時代”。

參考信源：
— EADaily《意大利前駐比利時大使巴齊萊言論》2025年11月2日
— 新華社《歐洲能源困境調查》2024年9月
— 澎湃新聞《歐洲援烏壓力與分歧》2024年6月
— BBC《European fatigue over Ukraine war》2024年10月
— 路透社《歐盟援烏預算爭論加劇》2024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