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年的成都城彌漫著一股鐵銹混著焦土的氣味，你想想啊，剛剛投降的蜀漢皇宮梁柱上還掛著彩綢，轉(zhuǎn)眼就被魏軍士兵的刀劈成碎布條了。鐘會那會兒攥著二十多萬兵馬，正做著劉備2.0的美夢呢，結(jié)果嘩變士兵沖進來的時候——嘖，史書就輕飄飄一句"將士死者數(shù)百人"，可那哪是數(shù)字啊，是幾百具滾在血泊里的尸體，姜維全家、蜀漢太子、還有鐘會自己的班底全交代在那兒了。但有個身影愣是從尸堆里爬出來了，這人叫杜預。

一、活命不是靠運氣

后來西晉滅吳那會兒，杜預帶著船隊順長江而下，把東吳防線撕得跟破漁網(wǎng)似的。可回到景元四年的成都，他只是鐘會帳下個不起眼的長史。叛軍殺紅眼時連自己人都砍，憑啥放過他？《晉書》寫"唯預以智獲免"，輕描淡寫五個字，背后怕是把腦漿都絞盡了。

我琢磨著，杜預那會兒可能貓在哪個犄角旮旯呢。鐘會正月十五剛宣布討伐司馬昭，十八日就被剁成肉泥——三天！就三天功夫！他得在亂兵踹門之前嗅到危險，得在刀光晃眼前找著生路。后來伐吳時他給士兵發(fā)泡過油的麻繩防手滑，這種死摳細節(jié)的勁兒，保不齊當年在成都就顯出來了……

二、司馬家的隱形護身符

杜預媳婦兒是司馬懿親閨女高陸公主?。‰m然史書沒寫叛亂時他有沒有亮身份，但屠城的丘八們揮刀前總得愣一下神吧？"這人是老板妹夫？砍了會不會被秋后算賬？"——亂世里這種猶豫夠救命了。

不過要說全靠裙帶關系也不對。司馬昭連親哥司馬師都能逼死，妹夫算個球。后來杜預能活蹦亂跳滅東吳，終究還是……

三、在鋼絲上跳舞的智者

鐘會把將領們關屋里逼簽字時，杜預肯定在名單上。他咋應對的？裝病？裝傻？或者學后世徐庶進曹營？《晉書》惜字如金，但伐吳時他給王濬送密信"順流而下，勢不可擋"，這種暗戳戳遞消息的本事，搞不好在鐘會營里就練出來了。

最絕的是衛(wèi)瓘那老狐貍。他剛幫鐘會搞垮鄧艾，轉(zhuǎn)頭又帶兵剿鐘會，完事還把押送途中的鄧艾父子宰了滅口。杜預跟這群人精周旋，沒變成成都護城河里的浮尸真是……

四、幸存者的歷史伏筆

十七年后杜預站在長江北岸，他給戰(zhàn)船包鐵皮防火攻，算潮汐水位差，連吳人可能沉船堵航道都備了預案——這種走一步看十步的縝密，怕不都是成都血夜里淬煉出來的？

更諷刺的是，當年鐘會作亂的由頭是"奉郭太后遺詔討賊"，可杜預后來給晉武帝寫《二元乾度歷》時，把天文異象和皇權合法性捆得嚴絲合縫。你說他信不信那些矯詔把戲？我猜他早看透了，亂世里旗幟越鮮艷越……

成都屠殺后第三年，杜預給司馬昭上奏疏討論考課制，開頭就是"臣以為莫若委任達官……"——經(jīng)歷過主將造反的人，寫"委任"倆字時怕是一筆一劃都帶著血印子。

等真到滅吳時，他偏選在孫皓投降前攻進建康，就為蹭個"統(tǒng)一首功"。你說他功利？可回頭看他踩著成都尸山活下來的每一步，早把亂世生存法則刻骨頭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