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12月3日清晨,哈德遜河谷像是被一塊巨大的鉛灰色幕布籠罩,寒霧彌漫。一輛黑色凱迪拉克緩緩地碾過結(jié)冰的公路,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車內(nèi),13歲的唐納德·特朗普把臉緊緊貼在車窗上,呼出的白氣在防彈玻璃上迅速凝結(jié),與玻璃上的霜花混在了一起。他望著窗外朦朧的景色,心情沉重。
坐在駕駛座旁的父親弗雷德,手里夾著的雪茄時不時冒出縷縷青煙,煙灰簌簌地落在真皮座椅上,就像一場無聲的、緩慢的雪崩。
突然,弗雷德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有力:“記住,你血管里流著特朗普家族的血。我們不是貴族,但要比貴族更強大。”
紐約軍事學(xué)院(New York Military Academy, NYMA),在紐約州哈德遜河畔的康沃爾鎮(zhèn),占地135英畝,距離紐約市約55英里,僅需約1小時車程,仿若一處隔絕喧囂、沉淀夢想的象牙塔。
1889年,該校由美國內(nèi)戰(zhàn)退伍軍人查爾斯·賴特上校懷著對教育獨特的見解和熱忱創(chuàng)立,他堅信,軍事化管理是培養(yǎng)學(xué)生紀(jì)律性和堅韌性的良方,這一理念延續(xù)至今。在過往的輝煌歲月里,紐約軍事學(xué)院曾學(xué)子云集,校園里滿是青春朝氣與求知熱情。
費雷德駕駛著汽車緩緩?fù)ㄟ^紐約軍事學(xué)院(NYMA)的哥特式拱門,唐納德透過車窗,看到操場上身著灰色制服的學(xué)員們正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列隊行進(jìn),皮靴砸地的聲音猶如密集的戰(zhàn)鼓,一下一下地撞擊著他的耳膜。
校長辦公室里,銅牌上鐫刻著醒目的校訓(xùn):“紀(jì)律鑄就品格,品格定義命運”校長威廉·德蘭尼上校坐在辦公桌后,他的銅制假眼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讓人不寒而栗。
他翻閱著唐納德的檔案,手指突然停頓了一下,抬起頭,鏡片后的獨眼掃過唐納德胸口的鷹形胎記,說道:“逃課32次,打架7次,破壞公物4次……不過我們專治這種‘特殊材料’?!?
他站起身,推開窗戶,指著正在烈日下匍匐前進(jìn)的學(xué)員,“看到那些荊棘叢了嗎?新生必須爬過它才能進(jìn)食堂——在這里,尊嚴(yán)要靠血汗換取?!?說完,他的假眼轉(zhuǎn)向弗雷德,“順便告知,上周剛有位參議員之子因偷藏威士忌,被吊在鐘樓晾了一夜?!?/p>
更衣室內(nèi),唐納德費力地套上粗糙如砂紙的卡其色制服,布料摩擦著他的脖頸,讓他很不舒服。當(dāng)弗雷德將銅制姓名牌輕柔地別上兒子胸口時,唐納德嗅到父親袖口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昨夜談判收購布魯克林地塊時,對方開發(fā)商鼻血濺染留下的痕跡。
“華爾街的豺狼,政界的毒蛇……”弗雷德的手指幾乎掐進(jìn)兒子鎖骨,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沒有鐵打的意志,你連骨頭都不會剩下!記住,你血管里流著特朗普家族的血。我們不是貴族,但要比貴族更強大?!?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嘶啞,“我寧愿你在這里斷幾根骨頭,也不想看到你將來跪著求生?!?/p>
紐約軍事學(xué)院的鐵門在唐納德身后緩緩閉合,發(fā)出沉重的聲響。遠(yuǎn)處,弗雷德的車早已消失在公路盡頭,后視鏡里反射出一道倔強的身影,像未開刃的刀插在淬火池邊緣,孤獨而又堅定。
麥卡錫上尉的皮靴聲如戰(zhàn)鼓一般逼近,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少年撫摸著制服上冰冷的銅扣,耳邊回響著父親最后的低語:“記住,尊嚴(yán)要靠血汗換取?!边h(yuǎn)處鐘樓傳來悠長的鐘鳴,在寒霧中回蕩,仿佛命運敲響了淬火的序曲。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wù)。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