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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月千年》
風(fēng)起
春夜的風(fēng),自遠山而來,掠過檐角銅鈴,拂過庭前老梅,最后停駐在我的衣袖間。它似一位故人,
輕輕牽住我的衣袂,低語道:“且住?!笨商淄ィ煨囊惠喢髟?,清冷如霜,卻又似一只振翅的鶴,欲與青山爭高下。
這風(fēng),讓我想起李太白筆下“長風(fēng)萬里送秋雁”的浩蕩,也讓我憶起蘇子瞻“我欲乘風(fēng)歸去”的縹緲。
可今夜的風(fēng),既不送雁,亦不載人,它只是徘徊不去,似有無盡言語,卻終究化作一聲輕嘆,消散在花影深處。
風(fēng)是有記憶的。它記得建安七子曾在銅雀臺上臨風(fēng)賦詩,記得陶淵明在東籬下把酒聽松,
記得李白醉后捉月,蘇軾赤壁泛舟。它吹過秦漢的關(guān)隘,唐宋的驛道,明清的園林,最終在今夜,停在我的窗前,問我:“可還記得?”
我沉默。風(fēng)便笑,笑我癡,笑我執(zhí),笑我困于方寸之地,竟忘了天地之大。它說:“你看那月,何曾因誰而停留?你看那山,何曾因誰而低頭?”
月行
明月高懸,如一枚銀盤,又如一盞孤燈。它不似人間燈火,需人添油剪燭,它只是靜靜地照著,千年如一日。
你說,明月似鳥鵲,欲與青山爭高低??汕嗌讲徽Z,明月亦無言。它們遙遙相對,一個沉穩(wěn)如老僧入定,
一個清冷似謫仙臨凡。這讓我想起王摩詰的詩:“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原來世間最深的相伴,便是這般——不必言語,不必相擁,只需遙遙相望,便已足夠。
月是有故事的。它照過《詩經(jīng)》里的“月出皎兮,佼人僚兮”,照過《楚辭》里的“夜皎皎兮既明”,
照過張若虛的“江畔何人初見月”,照過李白的“床前明月光”。它見過班婕妤的團扇,見過楊貴妃的霓裳,見過李清照的殘酒,見過納蘭性德的西風(fēng)。
今夜,它照著我,照著一紙未寫完的信箋,照著一盞將盡的燈。我問它:“千年之后,可還會有人記得今夜?”月不答,只是靜靜地移過窗欞,將影子拉長,又縮短。
不系
你說:“我不做縛你的繩系。”
是啊,情之一字,若如繩索,捆得緊了,便成束縛;捆得松了,又恐離散。倒不如化作一縷春風(fēng),
托舉你飛向更高處。你看那天上的紙鳶,若無長線牽引,便隨風(fēng)而去;可若有線系著,又怎能真正翱翔?
這讓我想起溫飛卿的詞:“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相思入骨,卻不必囚人于方寸。情到深處,反而更愿成全。
古來多少癡情人,困于一個“系”字。卓文君夜奔,終究要嘆“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陸游與唐婉,一闋《釵頭鳳》,便成終身憾。而你呢?你說你要做載我的風(fēng),而非縛我的繩。
我笑,笑你聰明,笑你通透??尚睦飬s想:風(fēng)終究是要散的,繩終究是要斷的。世間情愛,原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錯過與重逢。
畫中雨
你留下的那幅畫,墨色淋漓,遠山如黛,近水含煙??刹恢螘r,畫上竟多了幾筆淡墨,似雨非雨,似霧非霧,朦朧了整幅畫卷。
我起初不解,后來才明白——那并非畫者的疏忽,而是刻意為之。正如宋人畫山水,常留空白,謂之“計白當(dāng)黑”。
你的畫中煙雨,便是留給歲月的伏筆。它告訴我:世間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畫是有魂的。顧愷之畫人,數(shù)年不點睛,曰:“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睆埳懋孆?,一點睛便破壁飛去。而你的畫,不點睛,不畫龍,只畫煙雨,畫遠山,畫一個模糊的背影。
我問:“為何不畫清楚些?”你說:“太清楚了,反而無趣?!?/p>
長風(fēng)吹夢
你說:“我想,我也將化作長風(fēng)罷?!?/p>
于是,我見你成了風(fēng),掠過千山萬水,拂過人間萬家。你吹過江南的楊柳,塞北的胡楊,吹過長安的酒旗,洛陽的牡丹。你所到之處,草木低伏,云霞變色,可你從不停留。
這讓我想起李義山的詩:“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fēng)無力百花殘。”原來最深的思念,不是日日相守,而是即便化作長風(fēng),也要吹過你走過的每一寸土地。
風(fēng)是會累的。它吹過千年,吹過萬里,吹過無數(shù)人的悲歡離合,最終在某一個春夜,停在一扇窗前,輕輕地問:“可還有人記得我?”
無人應(yīng)答。風(fēng)便散了,化作一場雨,落進泥土里。
不必尋
“不要尋覓?!蹦阏f。
是啊,若是有緣,千山萬水亦會重逢;若是無緣,對面相逢亦不相識。這世間的情,原不必苦苦追尋。
就像那輪明月,它不會因誰的目光而停留,也不會因誰的思念而改變軌跡。它只是靜靜地懸在天際,照著離人,照著歸客,照著千年不變的相思。
古來多少人在尋?屈子尋香草,淵明尋桃源,李白尋仙山,東坡尋赤壁??蓪さ搅擞秩绾危肯悴萁K會凋零,桃源終是幻夢,仙山終不可至,赤壁終成陳跡。
你說:“你只需要站在原地,等我千萬次遇你?!?/p>
我站在原地,看花開花落,看云卷云舒,看風(fēng)來風(fēng)去,看月升月沉。
夜已深,風(fēng)漸歇。案上的畫軸微微卷起,似在提醒我:該合卷了。
我輕輕撫平畫卷,忽見一角題著小字:“長風(fēng)吹夢,不過浮生一瞬。”
原來,你早已看透。
案上燭影搖紅,墨池微瀾,畫軸半卷處,一滴宿墨悄然暈開,如夜露墜入深潭。這墨色讓我想起米芾《研山銘》中"水浮天地"的意境——最深的留白,往往在筆墨未盡時顯現(xiàn)。
窗外,子時的更漏與遠寺鐘聲交織。唐人張繼"夜半鐘聲到客船"的孤寂,宋人陸游"小樓一夜聽春雨"的悵惘,此刻都化作硯臺里漸漸凝固的墨。原來千年光陰,不過是一滴墨從筆尖垂落到紙面的過程。
你留下的那方閑章靜靜臥在案頭,印文"殘山剩水"四字,恰似南宋馬遠筆下的邊角構(gòu)圖。以刀代筆的篆刻藝術(shù),最妙處在"破"與"立"之間——正如愛情,既要刻骨銘心,又要懂得在恰當(dāng)處收刀。
夜風(fēng)穿堂而過,印泥的朱砂色在月光下泛起珊瑚光澤。這抹紅讓我想起李賀"塞上燕脂凝夜紫"的瑰麗,也想起《紅樓夢》里"赤瑕宮神瑛侍者"的典故。原來最深的印記,往往以最溫柔的方式留存。
寅時初刻,我煮水瀹茶。建窯兔毫盞中的茶沫,幻化出黃公望《富春山居圖》里的云紋。茶葉在沸水中舒展的姿態(tài),令人想起蘇軾"從來佳茗似佳人"的譬喻——最動人的相逢,都帶著若即若離的朦朧。
茶煙裊裊升起,在紗窗上勾勒出倪瓚《容膝齋圖》式的簡淡山水。這讓我頓悟:為何日本茶道講究"一期一會",原來生命中最珍貴的瞬間,都如茶煙般不可復(fù)現(xiàn)。
五更將盡時,東方既白。晨光穿透云層的剎那,整夜徘徊的風(fēng)突然有了方向——它向著光源奔去,像敦煌壁畫中的飛天逐日。
此刻終于明白,為何古人將黎明稱為"昧旦"?!对娊?jīng)》里"女曰雞鳴,士曰昧旦"的對話,原是對光陰最溫柔的抵抗。當(dāng)?shù)谝豢|陽光吻上畫軸時,那些煙雨痕跡漸漸透明,顯露出你最初勾勒的遠山輪廓。
晨露未晞時,我卷起畫軸,系上青玉軸頭。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北宋徽宗《宣和畫譜》中記載的"每觀名畫,必焚香凈幾"——最深的敬畏,往往在塵埃落定后顯現(xiàn)。
風(fēng)住,月隱,茶涼。案上唯余一紙素箋,上面是你用瘦金體題寫的偈子:"萬古長空,一朝風(fēng)月。"這八個字,讓整夜的徘徊有了答案——原來我們窮盡一生追尋的,不過是讓剎那成為永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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