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陳述內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贅述文章結尾

1951年初秋，華北一帶的天已經涼了下來。

那天晚上，王長江穿著舊軍裝剛走進家門，還沒坐下，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納悶：這會兒誰會上門？

門一開，幾位身穿軍裝的干部站在門前，神情嚴肅。

為首的那個直接開口：“王長江同志，有人舉報你涉嫌與特務案有關，現在請你配合調查?！?/strong>

王長江整個人怔住了。

屋里一時鴉雀無聲。

過了幾秒，他才緩緩反應過來：“我？涉嫌特務？”聲音不大，但帶著震驚。

這事兒要從一個人說起——張樹橋。

張樹橋被捕后，在審訊室里態(tài)度極其囂張。

警衛(wèi)把他按著坐下，他卻嘴角帶笑，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們知道我是誰的人嗎？我的上線可是你們華北軍區(qū)的參謀長，王長江?！?/p>

審訊員一聽，差點沒以為這人瘋了。

可隨著他講出越來越多具體細節(jié)——兩人在哪支部隊共事、誰介紹他進廠、哪年哪月見過面——這事兒就不那么簡單了。

再說回王長江這個人，他不是普通軍官。

他1899年出生在河北博野，家里是書香門第，父親是清末秀才。

小時候家里窮，但父親堅持不讓他下地干活，整天給他講《資治通鑒》《左傳》。

那時候的王長江，誰都想不到會穿上軍裝，走上戰(zhàn)場。

他本該是個教書先生。

可到了青年那幾年，北洋混戰(zhàn)、軍閥割據，全國亂成一鍋粥。

他看不下去，背著家人報考了保定陸軍軍官學校——那可是當時最有名的軍事學府之一。

入學不久，校長曲同豐知道他是靠打短工供自己讀書，當場掏錢資助他學費。

到了抗戰(zhàn)時期，王長江已經是晉綏軍的少校參謀，那會兒他跟張樹橋確實有過一段共事經歷。

兩人一路從山西打到河北，一起在戰(zhàn)壕里吃過凍土豆，也在夜里埋伏過日軍運輸隊。

說是生死兄弟，也不為過。

可后來因為張蔭梧轉向消極抗戰(zhàn)，王長江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毅然離開了晉綏軍，轉投當時已經打出名號的呂正操部隊。

呂正操還記得他，說：“你是干實事的人，來吧，冀中正缺人?！?/p>

從那以后，王長江帶著冀中部隊連打兩仗，擊潰日軍聯(lián)隊。

他不圖名不圖利，只一句話：“能打鬼子，對得起老百姓。”

再后來他參與百團大戰(zhàn)，是先頭部隊的指揮。

那會兒部隊人數和裝備遠遠不如日軍，按理說根本打不了。

但他帶著幾百號人硬是從北陽堡殺出一條血路，把五倍兵力的日軍拖了整整三天。

這場仗打完，冀中大隊的名字傳遍了整個華北。

抗戰(zhàn)勝利后，他被調到抗大任職，到了建國前夕，又成了開國大典的副總指揮之一。

誰能想到，就是這么一個人，會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舉報被調查？

組織開始調查的時候，王長江沒有回避。

他說：“張樹橋我確實認識?！边@句話一出口，在場的調查人員都坐直了身子。

檔案一查，還真有點復雜。1940年前后，兩人確實在閻錫山部下共過事；解放前后，又在煉油廠見過面。

張樹橋當時已經窮困潦倒，老婆孩子走散，連口飯都沒得吃。

王長江見他可憐，想著他多少有點技術，便安排他進廠工作。

可誰知道，這人是國民黨潛伏下來的特務。

煉油廠連續(xù)幾起設備損壞、原料丟失的事故，最后全指向他。

被捕后他不但不悔改，反而想通過拉王長江下水來保命。

這事兒最后怎么查清的？靠的還是王長江自己。

他主動要求和張樹橋當面對質。

監(jiān)獄里，兩人隔著一張桌子坐下。

張樹橋一見他，臉立馬紅了，頭低得幾乎貼到桌上。

開口第一句：“老王，我對不起你?！?/p>

王長江沒罵他，也沒拍桌子。

他只是平靜地說：“你現在說的每句話，不是對我，是對國家。

你要清楚?！?/strong>

那天談了很久。

張樹橋最終交代了全部任務來源、聯(lián)絡方式和潛伏人員名單。

那之后，華北幾個城市的一批地下組織被連根拔起。

調查結束后，王長江被徹底還了清白。

但這件事留下的痕跡，還是沒那么容易抹去。1955年授銜時，他本有資格評為少將，甚至中將。

可最后，只授了大校。

有人替他鳴不平，他自己卻不說話。

只是把軍銜證書放進抽屜里，輕輕蓋上。

從那以后，再也沒人叫他“參謀長”。

劉會軍，《國民黨特務組織》，《史學集刊》，1990年。

中央檔案館編，《晉綏軍史料匯編》，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5年。

呂正操，《呂正操將軍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1994年。

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編，《百團大戰(zhàn)資料選編》，軍事科學出版社，198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