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開元二十九年至天寶三載之間,王維居于長安附近終南山,作詩《終南山》。
向前看,是白云彌漫;回頭看,是白云合攏。站立于中峰,俯瞰南北,千巖萬壑陰晴明暗各不相同。算了算了,今日留宿山中,明日再游。
胡應兵來終南山下楊寨村的時候,也是這種心情。
那天,時序幾乎是挨著的:前一刻「空山新雨后」,緊接著就是「東邊日出西邊雨」。胡應兵看了看手表,還有二十分鐘太陽就落山了。
爬上山坡,夕陽沉向終南山的脊線,群峰如墨色剪影。從東往西,山勢漸緩,一直可以延伸到西安。余暉為山體鍍上一層金邊,云海翻涌,從山坳間流淌而過。
算了,今日留宿山中吧。
胡應兵想的是,不僅是他,還應該有更多朋友留宿。
終南山,秦嶺位于西安境內(nèi)的主峰之一。既是隱士文化的千年圣地,也是自然與人文交織的山水畫卷。
山腳下,灞河南岸,有個藍田縣。一句「藍田日暖玉生煙」讓藍田早就名揚天下。
下楊寨村就在藍田縣東川,過去人們常把它喚作「小上?!梗琶窬拥摹父呒壐小咕褪沁@個外號的原因之一。
已經(jīng)在陜西安康漁灣村打造出鹿柴山集度假社區(qū)的胡應兵,很喜歡這些房子。
雖然村子整體遷移的原因,古民居不得不廢棄,卻依然保留「五福院」「五連院」這樣的典型關(guān)中民居風格。
有過漁灣村和秦嶺沿線一系列度假社區(qū)的建造經(jīng)驗,胡應兵很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些老房子。磚瓦悉數(shù)保留,有些是年代久遠的青磚,有些是八九十年代的紅磚,破損的側(cè)墻面直接用稻草加黃泥粉刷。
「杜若」和「椒園」餐廳也是圍合的四合院,建筑材料不同,卻和天下所有四合院一樣,共用一個天井,是「四水歸堂」的美好意蘊。
把墻打通了的餐廳是為數(shù)不多的「改動」,大方格玻璃窗將苔蘚和松鼠也裝進吃飯的場景。
「原來就是這樣」,胡應兵最喜歡這樣向客人介紹。
相反,如果現(xiàn)代村莊必須要用設計的語言、人為的包裝來解釋,鄉(xiāng)村振興也失去了意義,胡應兵覺得做作。
美國學者奧爾多·利奧波(Aldo Leopold)在《沙鄉(xiāng)年鑒》中曾提出過土地倫理,核心就是人必須退回到與「眾生平等」的位置,重新?lián)斊鹜恋厣锶褐械囊话愠蓡T和公民角色,進而才能在競爭與合作中,獲得可持續(xù)發(fā)展。
這和他早年提出的「土地復興美學」不謀而合,一片土地最美的風景,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他要做的是,不是改變房子本身,而是通過土地上的產(chǎn)品、生活方式和信仰,最終改變?nèi)藗兩钣^念。
今年端午節(jié)開業(yè)的是鹿柴山集終南山度假社區(qū)一期,三個院子。
我們都知道王維的《鹿柴》的正確念法是zhai,但從事地產(chǎn)廣告多年的胡應兵卻說,他的初衷并不想糾結(jié)于這個「柴」字到底念什么,甚至更傾向于按照字面來念:chai。鹿zhai是屬于王維的,鹿chai是大家的。
在鹿柴山集大地餐廳的入口處玻璃上,《鹿柴》全詩和釋義都被藝術(shù)化的貼在玻璃窗上,戲謔地在最后跟了一句:請背誦并理解。
很羨慕陜西的民宿,取之不盡的歷史文化,讓他們不必擔心起名,或是硬給產(chǎn)品塞上精神意像。就像胡應兵說的:「我們西安人,人人都懂歷史,人人都會背詩?!?/p>
「山中習靜觀朝槿,松下清齋折露葵?!钩染褪悄鹃然?,花期很短,早上開,晚上就敗落了。正是這么短暫的花,在王維眼中恰恰是大自然送給人類最好的禮物。
摘用「朝槿」二字作為這個五聯(lián)院落的名字最合適不過。在院子里觀察植物,何嘗不是度假的意義?
「輕舟南垞去,北垞淼難即。隔浦望人家,遙遙不相識?!雇蹙S的這首詩很妙,沒有色彩只見浩渺的水上世界,淡到極致。仿佛一個長長的空鏡頭,任由客人往里面裝東西。
「南垞」二字簡直是五間客房院落最好的冠名,那旅人停泊的時光驛站。
「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山澗中幽居的屋舍或巖洞口,不正是鹿柴山集中的「澗戶」嗎?三面落地窗,山澗的幽靜被引入室內(nèi),終南山腳下,青苔覆石,一澗瘦水自崖隙滲出,風過時,整座山谷只余水聲漱石。
朝陽、紅磚、綠樹、紅花,這個終南山腳下的院子里,小鹿正在安靜地吃草,清澈的眼睛,怯生生地望著這個院子的臨時主人,和鹿柴山集的梅花鹿蹄印標識相呼應。
鹿和終南山,是一種氣韻相通。唐朝《麟德殿宴群臣》詩中便有「終南佳氣入樓臺,林鹿銜花出御苑」的記載,印證了鹿曾是終南山常見的靈物。而「鹿蹤隱沒處,即是仙人居」仿佛說的正是此刻的自己。
終南山·鹿柴山集為歡聚而做,二三朋友,同堂吃飯,各自修行。因此,院落式分布,客房獨立,各帶一個巨大的公區(qū),包括客廳和前院、后院,以及客人可以自己用的廚房——當然,你也可以讓管家做飯。
去的那天,正好朋友生日,這個自帶開放式廚房的客廳立刻有了自己的意義:既不必擔心歡聚過晚打擾其他客人,也讓歡聚更帶著點「家」的松弛?——先行離席的朋友大可回房,就在隔壁。
無論度假的風向會朝什么方向吹,胡應兵認為,旅居生活的需求會一直存在,廚房社交本身也是當代度假人喜歡的一種形式,因此要讓公區(qū)更好的存在。
鹿柴山集的后綴是「度假社區(qū)」。如果說度假區(qū)等于「能住宿的游樂場」,那么度假社區(qū)便是生活著的風景。
就像王石評價胡應兵位于漁灣村(安康市)的第一個鹿柴山集:「除了不賣房子,做了地產(chǎn)商的所有事。」在王石看來,地產(chǎn)變成存量資產(chǎn),地產(chǎn)人不得不轉(zhuǎn)型成服務商,而胡應兵顯然已經(jīng)在做了。
在這個社區(qū)里,民宿客房更接近于樣板房,游客服務中心等同于樓盤展示區(qū)。
在終南山腳下的這個游客服務中心是前臺,咖啡館,也是書店——對,就是少了個沙盤而已。這個書店,只賣一種書:和寵物相關(guān)。
和漁灣村朱鹮博物館里只有一種和朱鹮相關(guān)的書一樣,在這個寵物友好社區(qū)里,書也是精確的。
沿山坡走,寵物友好公園、溪畔咖啡、瑜伽音療空間、汪喵市集、療愈工坊,反而褪去了「客房」本身的功能。
當所有的這些都為居民服務,社區(qū)開始凸顯自己的能量。和樓盤的確差不多,為的是讓人們生活更加美好。換句大白話:讓客人更待得住。
人和事永遠是民宿的情緒價值所在,也是產(chǎn)品的增值部分。度假的松弛并非懶散,而是對效率至上的暫時叛逃。
允許自己成為「無用之人」,像一件被陽光曬透的舊麻衣,多皺卻透氣。
鹿柴山集在公眾號里這么寫過一段很美的話:
「終南毓秀處,藍田日暖時。秦嶺的褶皺在灞水之源收攏成溫柔的弧度,玉山積雪化作的云霧正漫過輞川山谷,將王維筆下的空翠洇成水墨長卷。落日熔金時分,輸電塔與歸鳥在余暉中同框,恰似時空交疊的書簽——這里既是輞川別業(yè)的舊址坐標,亦是我們提筆寫就的新句?!?/p>
王維其實很矛盾,他并非全然隱居。
在終南山下輞川別業(yè)的他,羨慕著仕途通達的朋友們;重返官場后,每次送別合掌荷杖云游的朋友,卻也真心羨慕。
作家何大草說王維寫《桃源行》時才19歲,詩里洋溢著平靜的愉悅,不強說愁,也不強說隱。
這可能就是鹿柴山集終南山度假社區(qū)的味道——進可抵達西安,退可與青山對坐。
民宿 |鹿柴山集終南山度假社區(qū)
地址 | 陜西西安藍田縣普化鎮(zhèn)下楊寨村毛家溝21號
?預定 | 15319804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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