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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在知乎上看到這樣一則帖子。
一位中年女性吐槽自己活成了現(xiàn)代版的祥林嫂,總是忍不住向別人訴說生活里接二連三的不順心事兒,還有職場上的各種不如意……
祥林嫂本是魯迅小說《祝?!返闹鹘?,如今卻成了“抱怨”的代名詞。
少時讀《祝?!?,看到祥林嫂不停向別人訴說著兒子被狼吃掉的悲慘遭遇時,可憐的同時又對她有幾分厭煩。
多年之后,隨著閱歷的增加,我不禁頓悟:
祥林嫂的訴苦也是一種自救,只是用錯了方法。
拋開特殊的時代背景,內(nèi)核缺失才是其悲劇的根源。
作家馮唐說:
每個人都要有個篤定的核,這樣在宇宙間,才不易被風(fēng)吹散。
內(nèi)核強大的人,可以心無旁騖地做自己,如同擁有了定海神針,任憑波浪滔天,自可堅如磐石。
讀懂《祝福》,你會明白:
不管身處哪個時代,內(nèi)核強大,都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底氣。
祥林嫂年幼時,是名童養(yǎng)媳,后來丈夫早逝,婆婆便盤算著把她賣掉,用她換錢給小兒子娶媳婦。
不愿被賣的祥林嫂只能逃到陌生的魯鎮(zhèn)做女工。
可三個月后,她還是被婆家五花大綁,塞進花轎,抬進了位于深山野墺里的一個小山村。
這次,祥林嫂算是交了好運,男人能干,對她也好。
祥林嫂嫁過來的年底,就生了個兒子。
可,天有不測風(fēng)云。
幾年后,祥林嫂的第二任丈夫因風(fēng)寒去世,緊接著3歲的兒子命喪狼口,大伯哥收走了她的屋子。
為了養(yǎng)活自己,她只好第二次來到魯鎮(zhèn)做工。
再次來到魯四叔家的祥林嫂與之前判若兩人。
她變得木訥、呆板,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向別人訴苦: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冬天野獸在山里沒有食吃會到村里來,我不知道春天也會有……
麻繩專挑細(xì)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原來,在春末的一天早晨,祥林嫂在屋后劈柴、淘米,兒子阿毛坐在門檻兒上剝豆。
米下了鍋,要蒸豆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兒子不見了,豆子也撒了一地。
可憐的阿毛此刻正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臟已經(jīng)被狼吃空了。
兒子被狼吃掉這件事,像是插入祥林嫂心窩的一把尖刀,她在痛苦的同時也陷進了深深的內(nèi)疚中。
她的訴苦是期待,是求助,渴望別人給予她一次認(rèn)真的回應(yīng),告訴她:
孩子沒了不怪你,這是一次不可避免的突發(fā)事件。
可祥林嫂不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正如魯迅先生在《而已集》里寫的: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 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 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在這個世界上,路要自己走,事要自己扛,苦難,要自我治愈。
如祥林嫂一般渴望被看見、被同情、被理解的依賴心理,本質(zhì)上都是“向外求”。
外求于人,如緣木求魚,內(nèi)求于己,才是救贖之道。
唯有向內(nèi)探索,啟動自愈力,心里的結(jié),才能被一點點解開,命運的坎,才會被一道道跨過。
弘一法師曾說過:
人要有翻篇的能力,不依不饒就是畫地為牢,困不住別人,卻困住自己。
一味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就如同給自己戴上了沉重的枷鎖,無法邁向新的生活。
祥林嫂不就是如此嗎?
她反復(fù)向人們訴說著兒子阿毛被狼吃掉的悲慘往事,一次又一次地“品嘗”那錐心刺骨般的痛楚。
祥林嫂就像困在黑暗里的迷途羔羊一樣,不斷地在原地打轉(zhuǎn)。
一開始,她的故事常常引來三五個人來聽,有些女人邊聽邊掉淚,最后還不忘嘆息一番,評論幾句。
然而,聽得次數(shù)多了,人們也就煩了。
祥林嫂的悲哀經(jīng)大家咀嚼鑒賞了許多天后,終于成為了被厭煩和唾棄的渣滓。
她的痛苦并沒有找到宣泄的出口,反而在不斷撕扯中,“傷口”變得越來越難以愈合,生活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
深陷精神內(nèi)耗的祥林嫂手腳也不像先前那樣靈活了,記性也變得很差,死尸似的臉上又整日沒有笑影。
心理學(xué)上有一個概念叫思維反芻,是指個體在經(jīng)歷負(fù)面事件后,對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自身情緒的消極思考。
祥林嫂就是掉入了反芻思維的陷阱里。
她日夜想著:
如果當(dāng)初我不讓阿毛坐在門檻上剝豆就好了; 如果我能早點叫他,就可以避免悲劇了; 如果我知道春天村里也會有狼出沒;如果……
苦難越嚼越痛,憂傷越品越多。
正如莫言在其著作《生死疲勞》中寫道:
世事猶如書籍,一頁頁被翻過去。人要向前看,少翻歷史舊賬。
人生這本書,翻過一頁,才能書寫另一頁。
每個人的經(jīng)歷都埋有傷痕,及時翻篇,是對苦難最徹底的告別。
不糾結(jié)于過往,不沉溺于苦痛,唯有輕裝上陣,方可自在前行。
年終歲尾的祭祀是四叔家里的大事。
祥林嫂先前最忙的時候就是祭祀,然而這回卻清閑了。
四嬸連祭祀用的器具都不讓她碰,祥林嫂整日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坐在灶下燒火,對此她心中充滿了疑惑。
直到那天,魯家的臨時女工——柳媽的一番話讓祥林嫂誤以為自己找到了答案。
一日,她對祥林嫂說:
你一女嫁二夫,落得一件大罪名,死后到陰司,要被鋸成兩半分給兩個男人。 你不如去土地廟捐一條門檻當(dāng)做替身,供千人踏,萬人跨,贖了這一世的罪名,免了死去受苦。
祥林嫂聽后驚恐不已,感嘆自己活著時已百般艱難,難道連死后也不得安生嗎?
她聽從了柳媽的建議,用忙活了一年的工錢,去鎮(zhèn)西頭的土地廟捐了一條門檻贖罪。
然而,四嬸依然不準(zhǔn)祥林嫂插手祭祀的活計,鎮(zhèn)上的人們也依然對她冷嘲熱諷。
殘酷的現(xiàn)實將祥林嫂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希望擊得粉碎。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恐怕永遠(yuǎn)也洗不清這一身的罪孽了。
從此,祥林嫂的精神世界開始全面坍塌,儼然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后來又被趕出魯家,成了一名乞丐。
她最終沒有逃脫慘死的命運,在新的一年祝福禮中,在畢畢剝剝的鞭炮聲中,祥林嫂悲苦的一生畫上了句號。
人生無判官,生活莫越界。
魯家認(rèn)為祥林嫂是不詳之人,禁止她插手準(zhǔn)備福禮的活計;
魯鎮(zhèn)人認(rèn)為她克夫,對她冷嘲熱諷;
柳媽說她是戴罪之身,要捐門檻贖罪。
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往往愛用以一己之私度量他人,這正是人性荒野中滋生的惡之花。
面對指指點點,祥林嫂最應(yīng)該做的是學(xué)會課題分離,屏蔽外界的聲音。
然而,可悲的是,她反而將他人對自己的譴責(zé)和批判,內(nèi)化為自己的過錯,使自己成了自己眼中的罪人。
哲學(xué)家羅素說:
屏蔽力是一個人的頂級能力,任何消耗你的人和事,多看一眼都是你的不對。
雖然我們無法左右別人對自己的評價,但卻可以選擇性地關(guān)上心門。
你無需向誰證明什么,只需抵御外界的干擾,專注自我成長。
100多年了,魯迅筆下的祥林嫂從未遠(yuǎn)離過我們。
今日女性的處境固然與當(dāng)初的祥林嫂大不相同,然而一些人的靈魂深處依舊被同樣的枷鎖所束縛。
她們受到傷害時,總是寄希望于救世主,缺乏自愈力;
她們遭逢變故時,一味沉浸傷痛,沒有翻篇力;
她們與人交往時,不斷與爛人爛事糾纏,缺失屏蔽力。
無論哪個年代,千方百計讓自己強大起來,都是一個女人成長的必修課。
正如郭晶晶所說:
我相信,不管身在哪個領(lǐng)域,無論是職場或家庭,只要能穩(wěn)住自己的核心,就能活得既淡定又強大。
擁有了強大的精神內(nèi)核,才能看得明白,活得通透,遠(yuǎn)離命運危局。
余生,愿我們都能無懼人生的風(fēng)浪,做生活的強者。
作者 | 欣語,語為心舟,欣渡人間。
主播 | 聞悅,愛唱歌的主持者,公眾號:聽聞悅。
圖片 | 視覺中國,網(wǎng)絡(luò)(如有侵權(quán)請聯(lián)系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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