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杜特爾特還沒出獄，菲律賓的街頭卻已經(jīng)彌漫著一股躁動的氣息。9月中旬以來，菲律賓首都馬尼拉以及多地爆發(fā)大規(guī)?？棺h，起因是8月曝光的防洪工程腐敗案。承包商與政客勾結(jié)，偷工減料甚至制造“幽靈工程”，導(dǎo)致今年雨季洪水泛濫，百姓無處可逃，而巨額資金卻流入權(quán)貴口袋。

當?shù)貢r間9月12日，菲律賓武裝部隊宣布進入“紅色警戒”，取消休假全面待命，警察也在馬尼拉部署數(shù)千人以防局勢失控。9月14日，抗議愈演愈烈，群眾向工程公司潑泥漿、噴涂“小偷”“貪污”等字眼，青年團體更是沖擊公共工程部，向防暴警察潑臭水、扔爛菜，街頭怒火已徹底失控。就在這樣的背景下，國際社會卻同時把目光投向另一件事，被羈押在荷蘭海牙的菲律賓前總統(tǒng)杜特爾特，因涉嫌反人類罪正等待國際刑事法院的裁定。

防洪工程泡湯引爆街頭怒火

今年菲律賓的雨季來得格外兇，可更讓老百姓絕望的是，花了大價錢的防洪工程壓根沒起作用。馬尼拉的貧民窟被洪水淹到齊腰深，孩子們踩著垃圾漂浮的污水逃命時，電視上卻還在播總統(tǒng)小馬科斯視察防洪項目的新聞。直到 8 月，有人把真相捅了出來：那些號稱能擋住洪水的工程，要么偷工減料到一沖就垮，要么干脆就是 “幽靈工程”—— 錢花出去了，工地影子都沒見著。

審計部門一查嚇了一跳，2022 年以來撥的 5450 億比索防洪專項資金，居然有 60% 在工程開工前就被人瓜分了。最離譜的是一家建筑公司，三年拿了 300 多億比索合同，把一條公路拆成五個標段重復(fù)要錢，光裝個路燈就報了 9 億比索的預(yù)算。老百姓氣得直罵：“我們在水里泡著，他們在錢堆里躺著！”

9 月 12 日那天，武裝部隊突然宣布進入 “紅色警戒”，所有士兵取消休假全員待命，馬尼拉街頭一下子多了兩千多個警察?？蛇@根本壓不住怒火。14 號那天，青年團體直接沖進了公共工程部，對著防暴警察潑臭水、扔爛菜，有人在墻上噴 “小偷”，還有人舉著標語牌喊 “你們的臉皮比堤壩還厚”。被抗議者圍堵的工程公司門口，爛泥和涂鴉糊滿了玻璃門，活像個被打翻的垃圾場。

大家越鬧越兇，是因為這腐敗實在太扎心了。菲律賓現(xiàn)在欠著 17 萬億比索外債，平均每個老百姓要扛 1.8 萬元人民幣的債，可健康保險補貼砍了 740 億，扶貧資金 124 億不翼而飛，公共工程部卻憑空多了 2140 億預(yù)算。參議員德里隆在聽證會上拍了桌子：“這些錢全進了議員和總統(tǒng)的口袋！” 這話一出，全國都炸了鍋，從馬尼拉到外省，抗議隊伍像潮水一樣涌出來。

杜特爾特家族與馬科斯的生死較量

就在街頭亂成一團的時候，被關(guān)在海牙的杜特爾特成了所有人心里的一個疙瘩。今年 3 月他被捕的時候，誰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現(xiàn)在這樣。國際刑事法院告他在掃毒行動中殺了幾千人，第一次聽證會他還出席了，可 9 月本該開的第二次聽證會，卻因為 “健康狀況存疑” 無限期推遲了。菲律賓人私下里都說，這老頭是在拿命跟馬科斯家族耗時間。

要說這兩大家族的關(guān)系，那可真是翻書比翻臉還快。2022 年大選的時候，杜特爾特的女兒莎拉和小馬科斯還結(jié)著盟，一個當副總統(tǒng)一個當總統(tǒng)，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可沒過多久就鬧翻了 —— 莎拉想要國防部長的位置，結(jié)果被小馬科斯派去當教育部長；后來眾議院又把杜特爾特的盟友阿羅約的副議長給免了，莎拉急得在直播里哭著說：“我要是被殺死了，就去殺了總統(tǒng)、第一夫人和眾議長！” 這話一出來，全菲律賓都驚呆了。

現(xiàn)在兩邊算是徹底撕破臉了。馬科斯家族控制的眾議院正在彈劾莎拉，說她亂用機密資金，還謀劃暗殺總統(tǒng)；小馬科斯更是突然改口，說要重新考慮加入國際刑事法院，明擺著是想借杜特爾特的案子把對手往死里整。可老百姓不傻，看著防洪工程的爛攤子，再看看這兩家為了爭權(quán)斗得你死我活，心里跟明鏡似的 —— 不管誰上臺，遭殃的都是咱小老百姓。

杜特爾特雖然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他的支持者可沒閑著。這次抗議活動里，不少人舉著他的頭像，喊著 “釋放杜特爾特” 的口號。有消息說，軍方里也有不少人支持杜特爾特家族，畢竟小馬科斯把國防預(yù)算都挪去填腐敗的窟窿了，士兵們心里能痛快嗎？現(xiàn)在武裝部隊雖然嘴上說 “忠于憲法”，可真到了節(jié)骨眼上站哪邊，誰也說不準。

馬科斯家族是否走到清算時刻

馬尼拉的抗議隊伍里，經(jīng)常能看到白發(fā)蒼蒼的老人舉著 “馬科斯?jié)L出去” 的牌子。對這些經(jīng)歷過 1986 年 “人民力量革命” 的人來說，現(xiàn)在的場景太熟悉了 —— 當年老馬科斯就是因為貪污了幾百億美金，被憤怒的民眾趕下臺流亡美國的。沒想到三十多年過去，他兒子小馬科斯又把國家折騰成這樣，老百姓能不窩火嗎？

這次防洪工程腐敗案里，小馬科斯的表弟馬丁?羅穆亞爾德斯被承包商直接點了名，說他拿了項目的回扣。審計部門去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好多項目實際工程量還不到申報的三成，利潤卻高達四成。更讓人罵娘的是，小馬科斯把不用國會審批的 “應(yīng)急預(yù)算” 從 2819 億一下子漲到 7315 億，菲律賓人都說這是在學(xué)他爹搞 “豬肉桶政治”，用國家的錢拉幫結(jié)派喂肥自己人。

街頭的怒火早就不只是沖防洪工程去了。9 月 21 號是老馬科斯宣布戒嚴令的周年紀念日，已經(jīng)有好幾個團體說要在黎剎公園搞大游行。運輸團體也放話，17 號開始要罷工三天，到時候整個菲律賓的交通都得癱瘓。老百姓舉著老馬科斯和小馬科斯的對比圖，上面寫著 “腐敗基因代代傳”，連當年老馬科斯老婆伊梅爾達那些臭名昭著的奢侈品丑聞都被翻了出來，說他們家族的錢 “連洗錢都洗不干凈”。

現(xiàn)在的局勢真是越來越緊張。軍方雖然還沒表態(tài)，但 “紅色警戒” 狀態(tài)下，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出亂子。參議院已經(jīng)成立特別調(diào)查小組，承包商在聽證會上抖出了更多官員的名字，眼看這張腐敗網(wǎng)絡(luò)就要把馬科斯家族全纏進去。有人說這是清算馬科斯的倒計時，也有人擔心杜特爾特家族趁機奪權(quán)，菲律賓又要陷入新的亂局。

雨水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下，馬尼拉街頭的爛泥被踩得稀爛。老百姓扔出去的不只是泥漿和爛菜，更是對這個國家的失望。不管是牢里的杜特爾特，還是宮里的小馬科斯，誰也沒想到一場洪水會沖開這么多骯臟事。菲律賓人常說 “潮水退了才知道誰在裸泳”，現(xiàn)在洪水沒退，大家已經(jīng)看清誰在渾水里摸魚了。這場亂局最后會怎么收場，恐怕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