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喜歡模仿古詩來創(chuàng)作,不管是專門模仿古詩寫作的,還是在小說或劇本中插入一些模仿的詩歌,都算是蹩腳之作,根本不是古詩。
一些退休的老干部喜歡寫古詩,而且要模仿著名詩人的古詩來寫,顯得豪氣縱橫,卻偏偏不是古詩,只是徒具古詩的形式,講究五言或七言,工整對仗,卻沒有詩的內容。但這樣的詩歌偏偏能夠發(fā)表,有的還能在著名的報刊上發(fā)表,說白了還是老干部有人脈。倘若只是一個普通農民寫了幾句詩,就不會被報刊看中,也不會發(fā)表出來。老干部寫的古詩基本上乏善可陳,但他們自認為寫的好,要吟詠過去的青春歲月,尤其要吟詠過去所謂革命的經歷,當然就具有一定的意義,而這種意義似乎是權力系統(tǒng)賦予的,就應該大書特書。倘若從詩歌的角度來評析,那么老干部們寫的古詩大多都不是古詩,只是打油詩或者只是湊字,卻不具備詩的意境。說大話誰也會,用詩的形式說大話,就只有老干部們會那樣寫了。人們把老干部們寫的詩稱為“老干體”,只有詩的形式,而沒有詩的內容,還自認為寫的非常好。這樣的古詩居然能夠占據報刊的一些版面,還能夠讓很多人讀到,怎么說都是孤芳自賞的東西。并不是當代人寫不出古詩,或者說并非當代人寫的古詩和古代的詩無法媲美,而是當代人大多不寫古詩,而古詩中的好風景、好意境都被唐宋的人寫盡了。當代人即便選取現實生活中的一些意象,也不一定寫的比唐代人好。即便真的寫的比唐人好,也不一定獲得人們的認可。
很多當代人不再寫古詩,即便是現代詩,也不再寫了。生活中似乎缺少詩意,其實并非如此,而是很多人都被資本誘惑,被權力限制,要多掙錢養(yǎng)活自己,眼里只有權和錢,缺少了太多浪漫的想象,當然也就不會發(fā)現生活中的失意了。一些作家或劇作家要在小說或劇本中插入一些古詩,要模仿古代人寫作,卻成了蹩腳之作,貽笑大方。作家寫小說寫到了古人,就模仿古人來寫古詩??粗衲敲椿厥?,卻成了大白話,讓當代人一看就懂,卻缺少詩歌的優(yōu)美意境,連同優(yōu)美的意象都缺少,就更別提打動人了。只是注重古詩的通俗易懂,就往往流于庸俗。劇作家也是如此,要寫關于唐代人的劇本,寫宋代人的劇本,融入了一些唐宋的名人,還要模仿他們來寫詩,有的還寫楚國的屈原,寫秦始皇,都要模仿他們來寫詩,還有的寫女媧,寫精衛(wèi),都模仿他們的口吻來寫詩,卻弄得驢唇不對馬嘴。女媧和精衛(wèi)是神話傳說中的人物,那時候到底有沒有詩,還是一個未知數。劇作家直接模仿他們的口吻來寫詩,模仿部落首領的口吻來寫詩,模仿巫師的口吻來寫詩,看似通俗易懂,其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連同當時禱告的詞都不是,失去了當時的歷史環(huán)境,當然也就只能是憑空杜撰,讓人笑話了。
當代已經失去了古詩的意境,或者說不具備產生古詩的土壤,尤其是文化環(huán)境,早已經走上了全盤西化的道路。無論是人們穿的、住的還是吃的、用的,都走上了西方文化的道路??觳臀幕笮衅涞?,短視頻風靡全球,社交媒體異常火爆,幾乎每一個人都可以玩自媒體,那么還有人去安安心心的寫詩嗎?還有人去品味詩歌嗎?即便有一些詩人存在,也大多寫現代詩,而不會寫古詩,喜歡讀詩的人不多了,而喜歡刷短視頻的人卻到處都是。人們對于古詩的認識也僅限于學校時期學到的古詩,卻沒有讀到更多的古詩,不管是對李白還是對杜甫的理解,僅限于課本上的知識理解,而不是讀過李白和杜甫的全集,更對他們生活的環(huán)境沒有深入的了解。即便是寫小說的或寫劇本的,也不一定能了解某一個詩人,就更別提上古時期的女媧或精衛(wèi)這些傳說中的人物形象了,根本無法理解,就要憑空杜撰。倘若說郭沫若生活的時期可以寫出劇本《屈原》,里面的一些詩都是郭沫若的杜撰,而當時人們的文化水平并不高,完全可以被這些劇本中的詩感染,認為寫的頗具才氣,非常好。而到了現在,人們的文化素質提高了,鑒賞水平也提高了,倘若還用郭沫若生活時期的那種杜撰手法,在劇本中插入了很多通俗化的詩歌,而且模仿古詩,徒具古詩的形式,而不具備古詩的內容和意境,就無法欺騙讀者了。
模仿古詩寫作一般都會弄成蹩腳之作,精品并不多,主要還是寫古詩的人沒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即便是作家或劇作家,也仍然沒有太多的文化底蘊?,F在發(fā)表和出版比較簡單,尤其是自媒體上的發(fā)表,非常容易,沒有太多的門檻,而報刊的文學編輯大多是學中文的研究生或本科生,沒有太多創(chuàng)作的經歷,只是憑借文學理論來審核,當然也有一定的自由度,卻往往忽略了這些模仿古詩的蹩腳之作。新文化運動以后,胡適帶頭寫作白話詩,雖然現在看來寫的比較蹩腳,但當時已經開了寫白話詩的先河,有著白話文革命的意義。文學史往往是這樣,有革命意義的作品出現,即便寫得通俗易懂,沒有太多的新意,也仍然被認可,后代人即便寫了更加優(yōu)美的作品,也不一定能超過具有革命意義的作品,而具有革命意義的作品會成為里程碑式的作品。魯迅寫古體詩,寫得意義深廣,不管是《自嘲》、《自題小像》,還是《慣于長夜過春時》,都寫得不錯。當然他也有模仿古詩的游戲制作,有點“老干體”的意思。他寫過《剝崔顥黃鶴樓詩吊大學生》:“闊人已騎文化去,此地空余文化城。文化一去不復返,古城千載冷清清。專車隊隊前門站,晦氣重重大學生。日薄榆關何處抗,煙花場上沒人驚?!迸袊顸h政府重文物而輕人命的政策,最終直指山海關危機時局,揭露官僚醉生夢死的腐敗行徑,矛頭指向國民黨政府不抵抗政策以及漠視學生生存權的現實。郁達夫也寫過一些古體詩,插入到小說中,卻被公認為當時寫的最好的。不管是魯迅還是郁達夫,都有深厚的文化以及文學根基,模仿古詩來寫總是寫的不錯,即便游戲之作,也仍然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當然游戲之作就沒必要細看了,寫的好的古體詩還是要看一看的,而大多數當代人模仿古詩來寫,寫成了蹩腳之作,不得不讓人唏噓感嘆。
并不是不能模仿古體詩,而是產生古體詩的環(huán)境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尤其是文化環(huán)境以及社會環(huán)境都不是那個意思了,當然也就沒必要模仿古體詩來寫了,以免產生很多蹩腳之作,增添太多的文字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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