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高崗,很多人不陌生,當年有道是“五馬進京,一馬當先”,高崗就是這個“一馬當先”,但是他隕落的速度很快,之后鮮少被人提起。
而高崗的長子高毅,更是長期不為人所知,高崗有兩任妻子,父母包辦的楊芝芳,以及之后自由戀愛的李力群。
高崗的六個子女中有五個都是和李力群所生,僅有長子高毅是和楊芝芳所生,而高毅的人生,可謂挫折崎嶇……
令人同情的“高干子弟”
高毅雖是高崗之子,但是他的人生軌跡和自己的父親并無太多交集。高崗對他最大的影響,就是讓他在少年時得到了前往蘇聯(lián)的機會……
在劉志丹等人主導陜北革命時,高毅和母親楊芝芳在陜西橫山的老家,差一點就被地主賣掉,幸好楊芝芳的哥哥,也就是高毅的舅舅,及時將兩人送走。
陜北根據(jù)地建立后,兩人才來到根據(jù)地瓦窯堡,楊芝芳在此正式參加革命,后入黨,并且成為當?shù)氐谋环S廠長
這份工作楊芝芳干的非常賣力,她帶領延安的婦女干部一起買布、染色、剪裁,最后送到群眾家中制作衣服,部隊的大多數(shù)服裝,都是楊芝芳想辦法解決的。
因此她和毛主席以及周總理見過很多次,對楊芝芳的貢獻,黨是認可的,高毅在來到延安后,就被送到小學讀書。
1939年周總理騎馬摔傷,不得不前往蘇聯(lián)接受治療,陳伯達的兒子、陳昌浩的兒子以及劉氏兄妹,外加高毅與孫維世,一起隨周總理赴蘇。
來到蘇聯(lián)后,幾人就被安排在第二國際兒童院讀書,他們經(jīng)歷了衛(wèi)國戰(zhàn)爭,但是因為年齡小沒有上戰(zhàn)場,只是從事一些后勤生活。
那段日子很苦,蘇聯(lián)的情況沒比中國好到哪里去,食物需要供給,肉蛋奶很少,幾乎天天吃不飽,但是高毅都堅持下來了。
1947年哈爾濱解放,高毅回到了哈爾濱,在哈爾濱工大預科學習。因為在蘇聯(lián)的長期生活經(jīng)歷,高毅的中文說的不太好,后來也一直說不好。他和妻子在家關起門來都是講俄語,過“蘇聯(lián)生活”。
在哈爾濱停留一年后,高毅又回到了蘇聯(lián)讀大學,當時高毅是和其他20名烈士子女及中央領導人子女一起前往蘇聯(lián)。
因為是1948年出發(fā),一共21人,所以被中央稱之為“4821”計劃,這21人后來在中蘇交惡后,都經(jīng)歷了不同程度的挫折。
直到1951年才在父親的要求下提前回國,進入哈工大繼續(xù)學習,準備早些投入國家建設。
在此期間高毅結(jié)識了后來的妻子宋麗達,宋麗達的父親早年闖關東來到東北,九一八后不愿意被日軍統(tǒng)治,因為向南跑不了,只身向北來到蘇聯(lián)。
后加入蘇聯(lián)紅軍從事情報工作,“八月風暴”行動后,此人來到哈爾濱公安局工作,也就此留在中國。
宋麗達為其父和蘇聯(lián)俄羅斯族妻子所生,有一半的俄羅斯血統(tǒng),后來兩人結(jié)了婚,再后來,因為高毅的特殊身份以及宋麗達的家世,兩人承受了雙倍挫折。
其母楊芝芳在1938年就和丈夫離婚,因為和毛主席與周總理的特殊關系,后來她的生活一直相對平穩(wěn),但是對兒子的遭遇也無能為力。
后來高毅和宋麗達被送到了咸陽紡織廠,與其相關的很多技術人員都因為他們夫婦成為了工人。
終見陽光
高毅夫婦也成為了工人,但是這段生活對于兩人而言,反倒是一種心靈上的升華,他們沒有什么怨言,都是建設祖國,在哪里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工廠里的工人們一樣是樸實的,他們對高毅夫婦很友善,宋麗達的父親有蘇聯(lián)情報部門的經(jīng)歷,因此在中蘇關系存在裂痕的時候遭到審查。
這種審查其實是正常的,因為他搞得是日本情報,所以1971年審查就結(jié)束了,他也被恢復了原職。
宋麗達和高毅當時也受到了審查,宋麗達被審查時只說自己當時還是小孩,不知道父親在搞啥。
那時有工廠的老師傅來扒窗戶對她說:“麗達,你不能尋短見,也告訴高毅,都要挺住,記住我的話,我們支持你!”
宋麗達的母親當時在蘇聯(lián),弟弟妹妹也都在蘇聯(lián),家人來信告訴宋麗達,說在蘇聯(lián)都已經(jīng)安排好工作了,蘇聯(lián)這邊說隨時都能回來,歡迎回來。
中方這邊的態(tài)度也是一樣的,去留自愿,但是選擇留下,就要接受審查,什么時候查清了什么時候就算完。
但是高毅的身份也特殊,他走不掉,哪里都不能去。宋麗達不肯自己走,一方面放心不下高毅,一方面也放心不下父親,便回絕了在蘇聯(lián)的家人,留在了國內(nèi)。
宋麗達的父親后來查明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宋麗達一樣只能留在咸陽,這是高毅的原因,他依然哪里都去不了。
直到1979年,高毅才在中央領導的批示下,回到了北京,并且被安排進入市科委電加工研究所工作。
當時因為形式不同,“4821”的同學們,有的成為了總理,有的成為了部長,有的軍銜是上將。
以旁人的眼光來看,高毅是“一生郁郁不得志”,但是高毅卻怡然自得,健康就好,他早已看開。
晚年退休之后,高毅也沒有什么愛好,平日里很少出門,電視就是他的命根子。
組織上給他安排的住處不小,院子里還有游泳池,高毅也不用,一看電視什么都忘了,宋麗達拉著他晚上下樓走走,他也不去,只言道,你去就好。
宋麗達有時生氣了,便罵他,他也不說話,笑笑就過去了。
當年“4821”,高毅的一位表哥也跟著一起去了蘇聯(lián),回來后同樣是郁郁不得志,畢竟是一家人。
兩人退休后,一個七十多,一個八十多,表哥時常還來高毅這里發(fā)牢騷,高毅也只是聽,不愿意說話。
他自己后來說:“過去的就要過去,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我們這一批孩子去了蘇聯(lián),有一個和平寧靜的童年,已是知足了!”
“4821”的同學們一起聚會是高毅最開心的時候,大家都清楚他的為人,不說過去,但是卻接受他這個朋友,他次次不醉不歸。
他的故事,沒有太多人知道,有人來采訪他,他也不愿意接受,總是借口自己中文不好,能推掉就推掉。
我們今天之所以能知道這些故事,是因為后來宋麗達勸他接受了采訪,只是多數(shù)時候,也是宋麗達說,他就是干坐著。
他是一個很容易知足的人,從不對生活要求太多,也不會抱怨,比起當年同去莫斯科的劉允斌和孫維世,他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他也總是這樣說。
2019年,高毅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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