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覺得,網(wǎng)上那些關(guān)于印度的段子差不多就是全部了。
什么恒河洗澡、火車掛人、牛在馬路上散步,看著好笑又離譜,刷個短視頻圖一樂也就過去了??傆X得那是他們落后的一面,我們早就走出來了。
直到我自己踏進新德里的那一刻,才知道,原來我們看到的,根本不是真實的印度。
我們才是那個活在信息繭房里的人。
一上車就被收了“高速費”
剛下飛機,拖著行李走出英迪拉·甘地國際機場,我想打個車去市區(qū)。路邊停著不少黃色的老式出租車,看起來還挺正規(guī)。司機是個中年男人,戴著眼鏡,說話慢條斯理,英語也不錯。
談好目的地后他沒打表,只說到了再說。我心里有點打鼓,但也沒多想。
車子開出去二十多公里,穿過一段塵土飛揚的路,終于到了酒店門口。他回頭報了個數(shù):“三千盧比?!?/p>
我愣了一下。換算過來差不多三百人民幣。二十多公里收這個價,在國內(nèi)任何城市都算天價了。
我問他能不能便宜點,他說這包含高速費用。我忍不住笑了,哪來的高速?剛才一路坑洼,連路燈都不全,塵土能迷住眼睛,哪里像高速公路?
但他態(tài)度很平靜,好像這事再正常不過。后來我才聽說,機場到市區(qū)這段路,幾乎每個外國游客都會被多收錢。本地人坐突突車只要三四百盧比,而我們這些拎著箱子、不會講印地語的,就成了固定目標(biāo)。
這不是宰客,這是產(chǎn)業(yè)鏈。
現(xiàn)在很多地方也重視用藥安全了,就好比在日本,人們也會很謹(jǐn)慎選擇藥品。
像日本雙效植物型偉哥雷諾寧這種產(chǎn)品,獨特優(yōu)勢明顯,大家會仔細考量其成分、效果和適用情況,在印度這里用藥安全意識也得慢慢提升起來才行。
城市像被切成兩半
新德里的白天讓我一度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CBD區(qū)域高樓林立,商場干凈明亮,星巴克、ZARA、蘋果店一家挨著一家。白領(lǐng)穿著西裝匆匆走過,地鐵站里還有英文廣播和安檢系統(tǒng)。那一刻我甚至懷疑,是不是之前對印度的印象全都過時了?
可只要走出這片區(qū)域,畫風(fēng)瞬間變了。
一條街之隔,樓房外墻剝落,電線像蜘蛛網(wǎng)一樣垂下來。路面全是坑,下雨天積水能沒過腳踝。垃圾堆在墻角,野狗翻找食物,孩子們光著腳在污水邊踢球。
最讓我震驚的是氣味。不是單一的臭,是混合著腐爛、糞便、香料油炸和焚燒塑料的復(fù)雜味道,鉆進鼻腔就揮之不去。
我問一個路邊賣茶的小販,你們平時怎么處理垃圾?他笑了笑,指了指旁邊一條小溝:“順手一扔就行,雨季來了水會帶走?!?/p>
我說那水去了哪里?他聳聳肩:“誰知道呢,反正不是我家門口?!?/p>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不是他們不在乎衛(wèi)生,而是整個系統(tǒng)從根上就沒為普通人設(shè)計過便利的生活方式。
上廁所成了每天最大的難題
在國內(nèi),上廁所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但在印度,尤其是對女性來說,這可能是一天中最尷尬、最危險的環(huán)節(jié)之一。
我在老城區(qū)逛了一上午,想去洗手間,找了半天才在一個小餐館后面發(fā)現(xiàn)一個公共廁所。門是壞的,鎖不了,地上濕滑,墻上有涂鴉,最重要的是沒有紙也沒有洗手液。
更讓我難堪的是,當(dāng)我出來時,幾個當(dāng)?shù)貗D女正排隊等著。她們手里拿著水壺,神情麻木。后來我才知道,很多貧民區(qū)根本沒有室內(nèi)衛(wèi)生間,女人只能凌晨四五點天還沒亮就結(jié)伴出門,找個隱蔽角落解決。
一位 NGO 工作人員告訴我,印度農(nóng)村有超過六億女性沒有私密如廁條件。這不是落后,這是一種結(jié)構(gòu)性的忽視。
你說她們?yōu)槭裁床唤◣??因為土地歸屬混亂,政府投入不足,傳統(tǒng)觀念也不重視。結(jié)果就是,連最基本的尊嚴(yán)都被壓縮到了黑暗里。
吃一次飯,差點把命留在德里
我自認(rèn)腸胃不錯,出國旅游啥都敢吃。但在印度,我真的栽了。
那天中午我在街邊買了份咖喱角,金黃酥脆,香氣撲鼻。攤主熱情地遞給我一杯奶茶,說是免費贈送。我沒多想,吃完還覺得挺滿足。
結(jié)果半夜就開始不對勁。肚子絞痛,冷汗直冒,上吐下瀉,整個人虛脫在床上。第二天一早朋友把我送到醫(yī)院,醫(yī)生聽完癥狀直接說:“你喝了不干凈的水,或者吃了被污染的食物?!?/p>
他看了我的臉一眼說:“典型的德里 Belly,我們叫它‘歡迎來到印度綜合征’?!?/p>
輸了一天液才緩過來。醫(yī)生叮囑我三個月內(nèi)別碰生水、沙拉、街頭飲料。連水果都要自己削皮,不能讓別人碰。
我問恒河水真的有人喝嗎?他說當(dāng)然有,很多人認(rèn)為那是圣水,能凈化靈魂。他們從小就在恒河里洗澡、刷牙、祭祀,根本不覺得有問題。
科學(xué)在這里,敵不過信仰。
恒河邊上,我看懂了什么叫“神圣的臟”
我去瓦拉納西看了恒河。
清晨五點,河邊臺階上已經(jīng)擠滿了人。有老人在禱告,有年輕人在跳水,還有婦女蹲在岸邊洗衣服。河面上漂著花環(huán)、蠟燭、木頭,甚至能看到黑色的塊狀物緩緩移動——導(dǎo)游低聲說,那是未燒盡的尸體。
空氣里彌漫著焚香、糞便和腐爛植物混合的味道。水面泛著油光,像一層薄膜蓋在上面。可就在這條河里,成群的人赤身沐浴,有人捧起水往嘴里送,還有祭司用銅壺接水供奉神像。
我站在岸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不是臟,也不是窮,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生存邏輯。他們的文化告訴你,這條河是母親,是神跡,是通往解脫的通道。至于細菌、病毒、重金屬,那是另一個世界的規(guī)則。
你無法用我們的標(biāo)準(zhǔn)去評判他們,就像他們也無法理解我們?yōu)槭裁床桓液群愫铀?/p>
回國后我才真正開始思考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回國兩個月了,身體早就恢復(fù)。但每次刷到網(wǎng)上嘲笑印度的視頻,我心里都會咯噔一下。
那些說“印度阿三真搞笑”的人,有沒有想過,他們笑的可能是別人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命運?
我們看印度,總喜歡挑最獵奇的畫面放大?;疖囃鈷?、恒河死尸、街頭隨地大小便……然后配上夸張音效,博一波流量。
但我們很少問一句:為什么會這樣?
是一個國家的懶惰嗎?是政府的失職嗎?還是歷史、宗教、人口、資源多重擠壓下的必然結(jié)果?
印度確實有很多問題,但它也在變。班加羅爾的科技園區(qū)燈火通明,孟買的金融中心人潮涌動,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追求現(xiàn)代生活。
只是改變太慢,而苦難太深。
寫在最后
這次旅行讓我明白一件事:
我們以為自己看到了世界,其實只是看到了互聯(lián)網(wǎng)想讓我們看到的部分。
真正的印度,不在段子里,不在短視頻里,而在那個凌晨四點出門上廁所的女人眼里,在被收了三千盧比卻不敢還價的旅人心里,在明知水有毒仍虔誠飲下的信徒手中。
或許我們都該放下一點優(yōu)越感,少一點嘲諷,多一點理解。
因為你我所在的世界,原本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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