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花胡三辦公時聽見頭上的空調(diào)管道里傳來奇怪的聲音,反復(fù)確認(rèn)后,
ta
想,一定是
科塔薩爾的管道熊
來玩了。你好呀,管道熊。
篇1:熊的自白
我是房屋管道里的熊,在寂靜時分沿著管道向上爬,熱水管、暖氣管、通風(fēng)管,我在管道間穿行,從一家挪到另一家,我是管道里的溜達(dá)熊。
人們器重我,因為管道經(jīng)我的皮毛一擦即凈,我在管道里不停地跑來跑去,最愛順著管子在樓層間滑行。有時候我從水龍頭里伸出一腳,住三層的姑娘就尖叫起來驚覺被燙了一下;有時候我在二層的爐灶處發(fā)出咕嚕嚕的聲音,廚娘吉列米娜就會抱怨通風(fēng)不暢。夜晚我躡手躡腳,從煙囪鉆上屋頂看月亮有沒有在跳舞,又一陣風(fēng)似的滑至地下的鍋爐房。夏夜我在星光流溢的蓄水池里游泳,先用一只爪洗臉,再換另一邊,最后雙爪一起,這給我無邊的快樂。
就這樣,我順著房屋所有的管道滑行,快樂地咕咕嚕嚕,床上的一對對夫妻不安地埋怨為何之前沒把管道安置好。有人開燈寫備忘便簽,提醒自己向門房投訴。我找尋著一個沒能關(guān)緊的水龍頭——總有人家忘了關(guān),我從那兒探出鼻子,窺探房間的黑暗,黑暗中棲息著一些無法在管道里穿行的生物。見他們笨拙的大塊頭,聽他們大聲打鼾還在夢中嘟噥,我覺得他們是那么孤單,怪可憐的。清晨他們洗臉時,我輕輕撫摸他們的臉頰,舔舔他們的鼻子,然后再離開,我隱約覺得自己指定做了件好事。
*花胡三邪修自譯版 | 官方版請見:《南方高速·克羅諾皮奧和法瑪?shù)墓适隆?/p>
篇2:熊的自白2
我是房屋管道里的熊,厭倦了在管道里悄無聲息地游蕩,熱水管、暖氣管、通風(fēng)管,從一家挪到另一家,頻繁更換十八處居所后,在一個五月提前到來的夏日里,我選擇定居在某間辦公樓的空調(diào)里。
現(xiàn)在我決心過一種佛系的生活,您瞧,我的皮毛不再為清掃灰塵而生長。把擦洗的活兒留給專門的人,畢竟還是有很多人需要這樣的就業(yè)機會。退休的日子里我努力需求一種平靜的旋律:雨滴的噼里啪啦,平底鞋拖過地面的踢踢踏踏,平凡的節(jié)奏,這讓我心中安定。有一次我聽到了美妙的打擊樂,便從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探出一只毛毛腳,跟著打起了拍子,一個正敲鍵盤的姑娘突然就打翻了麻辣燙,給所有按鍵都染上了黃昏的色彩——這是看不見的外力驚擾,為此我歉疚了好一陣子,因為那一整天我再聽不到那樣悅耳的敲擊聲。當(dāng)天晚上,我訂購了一只木魚,咚咚咚咚,開始創(chuàng)造自己的平均律。
我能聽見世界,世界卻聽不見我。只有那些思維曾在黑暗管道里游走過的家伙才能偶然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他們灰頭土臉,在開闊的空間里那么孤獨。咚,咚,咚,咚,有人從座位上起身了,踱步邁向我的住所,但徑直向前走去。嚇我一跳,還以為被發(fā)現(xiàn)了呢??蓆a馬上又折返回來,停在我正下方,向上凝望。
有滴答聲,里面像是在漏雨。你們聽到了嗎?周圍的人都用納悶的眼神瞧著ta,努力豎起耳朵。什么也沒有。Ta悻悻走回座位,不一會兒又呼啦一下起身朝我奔來。指定有什么問題,不,不是水滴,ta接著說,說不定是管道熊來了,正在敲木魚。我毛毛手里握著的小槌子停住了,欸,秘密竟被戳穿了,但我又加快動作開始了連串擊打,應(yīng)和著被發(fā)現(xiàn)的喜悅。
Ta笑著走回座位,撥通了物業(yè)維修的電話。但我還不打算搬家,隱約覺得自己這次也不算做了壞事。
*花胡三胡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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