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蔡孝乾在本子上記下‘吳次長’三個字,害死了多少英雄! ”《沉默的榮耀》熱播后,這條劇評刷爆了社交媒體。 看似只是一個低級錯誤,卻引爆了1950年震驚兩岸的“吳石案”,國民黨國防部參謀次長吳石將軍、中共華東局情報員朱楓等四人被槍決,臺灣地下黨組織幾乎被連根拔起,400多人被捕。 而這一切,竟始于一個長征老干部的叛變和一個不該存在的筆記。
萬景光作為吳石的直接上線,被國民黨保密局稱為“對臺秘密工作的魔手”。 他最初安排吳石的副官聶曦傳遞情報,但隨著臺灣戒嚴加劇,單線聯(lián)系風險飆升。 1949年,萬景光決定派朱楓赴臺。 這個決定后來備受爭議,因為朱楓并非專業(yè)交通員。
但萬景光的選擇有其無奈:朱楓的女兒女婿在臺灣擔任公職,她以探親為由赴臺極具隱蔽性。 就連負責抓捕的國民黨少將谷正文后來也承認,這種身份“極不引人注意”。
1950年1月,中共臺灣工委書記蔡孝乾被捕后叛變,在他的記事本上,調查人員發(fā)現(xiàn)了“吳次長”三個字。 這個細節(jié)直接導致吳石被盯上。
蔡孝乾隨后供出了朱楓。 盡管朱楓試圖吞金自殺,她咬碎金鎖片和金手鐲,分四次混著熱水吞下二兩多黃金,但最終被救回。而吳石與朱楓的關聯(lián)也被發(fā)現(xiàn):調查人員在吳石家中搜出他親筆簽發(fā)給朱楓的《特別通行證》。
吳石在獄中遭受的酷刑遠超電視劇呈現(xiàn)。 他被折磨到一只眼睛失明,關押的牢房小到經(jīng)常塞進十多人。 但即便在這種環(huán)境下,他仍在畫冊背面寫下絕筆詩:“憑將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對我翁”。 1950年6月10日下午4點半,吳石、朱楓、陳寶倉、聶曦四人在臺北馬場町被槍決。 就義那天,天空特別藍,可吳石已經(jīng)看不見了。
蔣介石為震懾效果,特意安排媒體公開報道槍決現(xiàn)場。 朱楓身中七槍,高呼“中國共產(chǎn)黨萬歲”就義的畫面,成為歐美媒體爭相報道的焦點。 而吳石在臨刑前留下的2000字遺書中,給子女的囑咐只有一句:“所望兒輩體會一生清廉,應知自立為善人”。
吳石犧牲的消息傳到北京時,周恩來總理當即震怒,下令“必須查清原委”。 李克農(nóng)接到指示后,在辦公室通宵工作,等待各地情報匯總。隨后,中央決定對仍在香港的相關人員實施保護性撤離。萬景光在出差廣州途中被緊急調往北京,其家屬隨后也秘密北上。
但此案的遺憾持續(xù)了23年。 由于吳石沒有正式入黨記錄,1951年烈士評定時他未被列入名單。 直到1973年,病榻上的周恩來強撐病體,親自簽報毛澤東追認吳石為革命烈士。 1975年12月20日,生命垂危的總理高燒不退,卻破例召見調查部部長羅青長,握著他的手囑咐:“不要忘記吳石他們……不能忘記海峽那邊幫助過我們的朋友”。 這成為總理彌留之際最后的囑托之一。
吳石的骨灰最初由同族吳蔭先領回,暫存臺北寺廟長達30年。 其夫人王碧奎出獄后,每年清明帶著子女秘密祭拜,直到2000年才將夫婦遺骸合葬于北京福田公墓。 而在2013年建成的北京西山無名英雄紀念廣場上,吳石等846位烈士的名字被刻于花崗巖,但仍有大量空白等待填補。
叛變者蔡孝乾這位參加過長征的干部,被捕不到一周就全面叛變,直接導致臺灣地下黨系統(tǒng)崩潰。 而吳石原本有機會安全撤離,1949年6月,好友吳仲禧在福州勸他留下,吳石卻說:“我的決心下得太晚,為人民做的事太少! 現(xiàn)在既然還有機會,個人風險算不了什么”。
如今在福州三山人文紀念園,吳石與何遂的銅像相對而立。 何遂身穿長衫持竹竿,身邊石刻:“收拾乾坤歸腕底,吾輩固應如是”。 兩人之間的地面刻著臺灣海峽的波紋,目光望向同一個方向。
當我們在評判歷史中的“失誤”時,是否真正理解了在黑暗中摸索的代價? 萬景光在派朱楓赴臺時,是否預料到這個決定會成為后世爭論的焦點? 而今天,是否還有更多“吳石”活著不能露面、死后未必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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