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嶼川怔了怔,皺眉看著手機上的號碼并沒有出錯。
又重新打了一遍。
依舊只有一道冰冷的聲音。
“您撥打的號碼已注銷?!?br/>沈嶼川眼神驟然沉了下去,他陡然起身上樓,推開臥室的門,沒有人。
陽臺,也沒有人。
轉去書房,依舊沒有人,但書桌上卻擺著兩樣東西。
一張卡,和一本房產(chǎn)證。
沈嶼川盯著那兩樣東西看了幾秒,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
娟秀的字跡,在紙條上匆匆留下了一行字。
“沈嶼川,這三年謝謝你?!?br/>沈嶼川微微瞇起雙眸,他拿出手機,打通了助理的電話。
“查阮音去哪里了?!?br/>助理有些茫然:“阮小姐不是和沈總在一起嗎?”
“查?!鄙驇Z川淡淡打斷他,語氣帶了些冷意。
助理一瞬間凜然,慌忙答:“我現(xiàn)在立刻去查。”
掛斷電話,沈嶼川看著桌上的兩樣東西,不由勾唇冷笑了一聲。
金絲雀因為無趣,所以想要玩離家出走的游戲,他樂意作陪。
只要,她逃得出去。
沈嶼川饒有興致地看了那紙條幾秒,才重新壓了回去。
這時,手機響了一聲,許夢發(fā)來的信息。
“嶼川,我想見你?!?br/>沈嶼川眸光沉了沉。
餐廳,世紀花園。
沈嶼川坐在許夢對面,臉色陰沉。
許夢抿唇道:“嶼川,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沈嶼川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聲音冷淡:“嗯。”
許夢咬了咬唇:“是你哥哥在外面找了別的女人,我只不過是想讓你從你哥哥身邊,把那個女人搶走,反正你在倫敦已經(jīng)養(yǎng)了一個小玩意了,在北京再養(yǎng)一個,又有什么關系?”
“許夢。”沈嶼川忽然打斷她。
許夢一愣,這是沈嶼川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她看向沈嶼川,就聽沈嶼川冷冷地道:“她叫阮音?!?br/>許夢怔了怔,她下意識想要反駁,可又硬生生忍了下來:“好,我們不說她,那你哥呢?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被他這樣羞辱嗎?”
她說著,眼睛不自覺紅了一圈,低頭抽泣起來。
沈嶼川看著她的眼淚,下頜繃得緊緊的。
良久,才沉聲道:“可這,不都是當初你自己選的嗎?”
許夢抿唇,她伸手扯住沈嶼川的衣袖:“是,我當初對不起你,所以我現(xiàn)在自作自受,可是你就不能看在當年的情分上幫我一次嗎?只要你說你喜歡那個女人,你哥絕對不會搶你你喜歡的人,你就當成全我了,好不好?”
沈嶼川深深看著她,良久,忽而自嘲地笑了,聲音喑?。骸拔页扇愕模€不夠嗎?”
許夢咬緊唇還想說話,沈嶼川從她手中抽出衣袖:“我先走了,慢用?!?br/>他說完,起身往外走去,他走得很急,一直走到世紀花園的挑空長廊上,才緩緩停下腳步,站在走廊的落地窗前,他微微垂眸,就能看見倫敦市區(qū)如繁星般的明亮燈火。
沈嶼川腦海中莫名就浮現(xiàn)出阮音的模樣。
他忽然想,阮音此刻,會躲在這里的哪個角落,等著他找回去。
不知為何,他此刻,忽然很想見到阮音。
什么也不做,只要她陪在他身邊,仿佛,就能讓他滿足。
沈嶼川站了片刻,隨后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般的拿出手機打通助理的電話。
“查到她的位置后,今晚就把她帶回來?!?br/>這場離家出走的游戲,才一天,他就玩不下去了。
助理猶豫了片刻:“沈總,有人刻意掩藏了阮小姐的信息?!?br/>沈嶼川一怔。
然后,他聽見助理說:“我們現(xiàn)在,根本就找不到阮小姐去了哪里?!?br/>
北京,第四航天研究所。
院士眉心緊皺:“空間站因為衛(wèi)星磁場影響,軌道出現(xiàn)了一些微小偏移,需要立刻解決。”
所有人面色凝重,當即便要進入推導演算中。
阮音亦低頭,手剛要放上屏幕,下一刻院士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跟我來?!?br/>阮音一愣,跟在院士身后走出實驗室,來到這里快一周,院士對她很是照顧,很少有單獨將她叫出去的時候,她不免忐忑。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
院士一愣,回頭看了眼阮音,笑道:“你做得很好啊,只是今天有個新成員加入,你們都是英國留學回來的,所以讓你去接一下而已,你就是太容易緊張了?!?br/>阮音這才松了一口氣,低頭,才看見掌心已經(jīng)出了一手的汗。
這次機會,是百年難遇的,她想好好抓緊提升自己,難免緊張。
“我只是想做得更好一點?!?br/>這里的成員,每一個都是多個學位的碩士博士,她的學歷在這里已經(jīng)算墊底了,再不努力一點,遲早被甩在身后。
院士拍了拍她的肩膀:“見到他們就那么緊張了?那等一下見到新成員你是不是要更緊張?那可是可是數(shù)學系百年難見的天才,12歲就修了兩個學士學位,16歲就去攻讀博士學位了,別看他現(xiàn)在年輕,但已經(jīng)有兩個博士學位了,這樣的天才,和你進入同一個項目組,說明,你并不比他們差。”
“說得,我也覺得自己很厲害了。”阮音笑笑。
就見院士朝她身后揮了揮手:“來了。”
阮音好奇地轉頭,就見門口站著一個修長的人影,聽見聲音,那男生轉過頭來,一張十分清俊干凈的臉,淡淡朝她望來。
今天北京的天很晴,可對上那男生眼神的一瞬間,阮音卻仿佛回到了倫敦的那個雨夜,在冰冷巴士上,一個男生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等她再回頭,男生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雨里。
她心一跳:“是你?!?br/>男生道:“你還記得?”
阮音笑道:“你可不是一個會讓人隨便忘記的人?!?br/>即便只有匆匆一眼,可他身上獨一無二的淡淡的疏離感覺,也能清晰地刻進人心里。
阮音走過去,朝他伸出手:“那天謝謝你,還有歡迎你加入我們,我叫阮音?!?br/>男人低頭看了她的手一眼,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聲音如他的人一般清冷。
“陸今安。”
英國,公寓。
沈嶼川站在落地窗前,眼神極度冰冷。
“你是說,動用了沈氏所有關系網(wǎng),找不到一個阮音?”
助理不敢抬頭,他擦了擦冷汗:“我已經(jīng)將國內(nèi)外的頂級黑客都找遍了,根本無法破那道防火墻,恐怕,是國家層面的機密,所以才……”
他小心地瞥了眼沈嶼川,窗外的天空陰云密布,書房里開著一盞幽暗的小燈,他的面容在光影里有些看不清楚,可周身的冷意,卻恍惚讓周圍的空氣都下降了幾度。
助理說不下去了,死寂地沉默后,他聽見沈嶼川道:“出去?!?br/>助理立即出去,關上門的下一刻,門內(nèi)忽然傳來一道劇烈的聲響,他心一跳,慌忙走下樓去。
房間內(nèi),一片狼藉,桌上的東西被重重甩在地上,凌亂的散落一地。
沈嶼川隱忍著怒意,雙手撐在書桌前。他抬頭看著窗外沉寂的夜色,胸口翻涌的情緒仿佛浪潮,一波推著一波想要將他的理智淹沒。
此時此刻,仿佛有什么事情徹底脫離了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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