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叔口述
我今年65歲,從干了幾十年的小工廠退休后,每天的日子看著悠閑,心里卻總懸著塊石頭。早上繞著公園走兩圈,回家煮碗粥配咸菜,中午簡單炒個青菜,下午蜷在沙發(fā)上看看老戲,一天就這么晃過去了。
可誰知道,我兜里揣著的1500塊退休金,在現(xiàn)在這物價里連敢逛的超市都有限,更別說年輕時想的“退休去看山看水”——那早成了嘴邊不敢提的奢望。
老伴走得早,就一個兒子在城里打拼,房貸車貸壓得他直不起腰,還有個小孫子要養(yǎng)。我就算心里再沒底,也絕不會開口跟他要錢。手里那4萬存款,是我省了一輩子的“救命錢”,上次感冒去醫(yī)院開了幾百塊的藥,我都心疼得好幾天沒睡好——這要是真得了大病,這點錢夠干啥呢?
1、愁眉苦臉時,朋友給了我兩句話
我有個老伙計叫老李,跟我一樣孤身一人,退休金比我多幾百,手里也有點積蓄。每次我跟他倒苦水,他都坐在院子里的老藤椅上笑:“老劉啊,咱這歲數(shù)了,有口熱飯吃、有個安穩(wěn)窩住就夠了,想那么多干啥?”
起初我聽不進去,直到有天在小區(qū)碰到張大媽,她的話才算點醒了我。張大媽都60多了,還在小區(qū)門口擺個小攤賣襪子鞋墊,見我愁眉苦臉的,直接說:“你這身子骨硬朗著呢,咋不琢磨‘開源’?小區(qū)門口招保安,管一頓飯還能拿1200,你房子空著一間,租出去又是一筆!”
我當(dāng)時就愣了——是啊,我咋就盯著那點退休金發(fā)愁呢?雖說年紀(jì)不小了,但看個門、巡個邏總還能干。沒過多久,我還真在附近小區(qū)找了份保安的活,每天站在門口跟進出的鄰居打招呼,偶爾跟同樣當(dāng)保安的老王聊聊天,日子竟比以前充實多了。老王也常勸我:“有錢有有錢的過法,沒錢有沒錢的樂子,你天天愁,身子先垮了咋整?”
2、兒子接我去城里,我卻犯了難
干保安的第六個月,兒子突然打來電話,聲音里滿是牽掛:“爸,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來城里跟我們住吧,我也好照顧你?!?/p>
我心里暖得發(fā)顫,可掛了電話就犯了嘀咕。兒子家那房子我去過,客廳放個沙發(fā)就沒多少空地方,我去了睡哪兒?再說城里不比老家,出門連個熟人都沒有,整天悶在家里多別扭。老王知道后,拍著我肩膀說:“你傻??!去了能幫兒子帶帶孫子、做做飯,他們也能輕松點,住得不習(xí)慣再回來唄!”
我想了又想,還是聽了老王的勸。第二天兒子來接我時,我就帶了個小包袱,里面裝著幾件換洗衣物。到了兒子家,兒媳婦早把沙發(fā)鋪好了新被褥,小孫子撲過來抱著我腿喊“爺爺”,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擠點好像也沒那么要緊。
3、四萬存款花出去,我卻覺得值了
在城里住了仨月,我漸漸適應(yīng)了。早上帶孫子去小區(qū)的兒童樂園,跟其他帶娃的大爺大媽聊天;中午幫兒媳婦擇菜做飯,下午去老年活動中心下棋——那里的老伙計們跟我特別投緣,有幾個還是跟我一樣從老家來的,聊起過去的事總有說不完的話。
可沒過多久,我就撞見兒子和兒媳婦吵架。原來兒子想換個大點的房子,讓我住得舒服些,可兒媳婦覺得現(xiàn)在壓力已經(jīng)夠大了,沒必要再添負擔(dān)。兩人吵得面紅耳赤,我站在旁邊心里不是滋味,突然想起自己那4萬存款。
我走過去把他倆拉到一起,掏出銀行卡說:“這錢我留著也沒啥用,你們拿去換房子,我能看著你們好好的,比啥都強?!眱鹤友劭舢?dāng)時就紅了,說啥都不要,可我知道,這錢花在一家人身上,比我攥在手里踏實。
現(xiàn)在我在城里住得挺舒心,每天送完孫子去幼兒園,就去老年活動中心跟老朋友們下棋,晚上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小孫子嘰嘰喳喳地講幼兒園的事。有人問我,把“救命錢”花了不心疼嗎?我總笑著說:“錢沒了能再攢,可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錯過了就沒了?!?/p>
人這一輩子,哪能事事都如意?重要的是別跟自己較勁,有多大能力就過多大的日子,身邊有牽掛的人,手里有事做,心里有盼頭,這晚年就算過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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