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虎牙姐，廣東中山人，80后。

8年前，我外語一竅不通，卻跟老公跨越萬里去智利開餐館，嘗盡了生活的酸甜苦辣，有老外跟華人朋友的溫暖時刻，也有被親戚索賠的寒心經歷。

雖然智利沒什么休閑娛樂，生活很枯燥，但是國內餐飲業(yè)競爭很厲害，本以為退休前都要留在智利了，誰料全球疫情，智利經濟不穩(wěn)定，就連白天也常有搶劫。

于是，我們趕緊買票回國發(fā)展，哪怕路費25萬，哪怕隔離很辛苦，也一定要回國。

（智利朋友在機場為我們送行）

廣東人愛闖蕩，很多家族都有不少親戚出國。在我老家中山，就有很多這樣的家族，包括我自己的家族。

20世紀末期，我父親6個姐弟都出國發(fā)展了，只有他一個留在家鄉(xiāng)。

從小常聽大人嘮嗑，隔壁誰誰的親戚在哪個國家如何；一起玩的小伙伴里，誰誰有了個外國玩具；偶爾家族聚餐多了些陌生面孔，原來是久聞大名、多年不見的那一家子。

所以，雖然我出自農村，但從沒覺得出國遙不可及，也一直很想去國外，看看不一樣的廣闊世界。

（跟兒子在智利雙百年公園喂黑頸天鵝）

我在高中的時候，本打算去加拿大留學，但種種原因去不成。

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沒有能投奔的親戚。

十多年前的出國留學，不像現(xiàn)在這樣制度完善，如果沒有一個可靠的寄住家庭，會有很多不方便，我父母也不放心我出去。

其實在加拿大，我們是有親戚的。但親戚婉拒了我家的投靠請求。于是，我的出國夢擱淺了。

沒有了出國那個多彩斑斕的夢之后，我的世界灰白起來。

平平淡淡讀完大專，隨波逐流找個工作謀生，也沒什么心思談戀愛，于是一兩年后，家里開始操心我的婚事，但我對相親沒什么興趣。

有一天，親戚介紹了隔壁村一個小伙子給我媽。

我媽跟我吐槽：“這個就算了，說人在智利，天高地遠的，何況也不知道智利是什么樣的國家，之前都沒聽說過?！?/p>

“嗯？智利？天高地遠？沒聽說過的國家？”我心里莫名興奮起來，潛伏的探索精神又重新振奮。

“問問他的聯(lián)系方式，我想聊聊。”我媽有些意外，但還是幫我問了小伙的聯(lián)系方式。

（我在智利雪山Parques de farellones）

雖然隔海萬里，但是初次聊天就像老朋友一樣親切又放松。

我像個好奇寶寶：“智利在哪里？是什么樣的？你什么時候去的那？為何跑去這里？你在那做什么？”

小伙子慢條斯理地一一道來，為我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重新點燃我的出國夢，我骨子里喜歡探索挑戰(zhàn)的精神又振奮起來。

此后，我們經常聊天，聊生活、談夢想、道差異，跟對方聊天成了生活中最愉快的事情。

我了解到智利很多風土人情，其中最令我吃驚的就是在智利未婚生子現(xiàn)象很普遍。

智利是一個禁止墮胎的國家，而未婚生孩子是合法的，所以私生子很常見，超過一半的孩子都是未婚所生，從小跟著單親媽媽。

（我在智利葡萄園）

就這樣聊了一年多，我們關系越來越好。2013年，小伙特意回國見我，并且暫時關掉了在智利的餐館，做好長期的“作戰(zhàn)準備”。

小伙之前的餐館，是租了他堂表姐的店面。當年堂表姐店鋪生意不如意，就不想開店了，但租期還有好些年，于是就當二手房東，又租給了小伙。

小伙這次回國雖然歸期未定，但沒想著退租，畢竟無論結果如何，他還要回智利謀生。

多年用心經營，好不容易積累了好口碑和老顧客，所以寧肯白白繼續(xù)付租金，也不舍得退租。

小伙就這樣自萬里而來，送我上下班，周復周，月又月，默默放棄了一年的收入，浪費了一年的租金。

2014年，真心換真心，小伙成為我的老公，他說：“往后余生，讓我?guī)闳タ催@個世界的美好”。

（2013年，全家智利南部旅行）

婚后不久，我倆決定一起回智利。把餐館重新開起來，他是大廚，我當幫手，負責后勤與收款。

租房處除了餐館也包含住的地方，合約還在，所以能直接入住。

當時去智利，一張機票要一萬多人民幣，來回成本很高，簽證也很麻煩，所以這一去就做好多年不回國的準備了。

好在我哥哥在國內發(fā)展，父母讓我安心過去。

到了智利，一切都很新鮮，不一樣的風土人情，耳中是陌生的語言，眼中是不同的膚色。但很快，現(xiàn)實讓我沒有閑情感受新鮮。

老公跟我本來高高興興去店里，計劃著餐館重新開張要優(yōu)惠一下，感謝老顧客。

誰知堂表姐自己在那里開餐館了，而且生意不錯，不愿放棄。于是老公只得重新找地方開店。

我們想找有兩層的租房，樓下做店面，樓上生活，這樣能省不少錢，但這樣的租房找了好幾天都沒有合適的。

后來在廣東老鄉(xiāng)的介紹下，接手了一家兩層式的小餐館。

找房與裝修期間，我們沒有住所，多虧支柱阿姨收留，她堅持不收房租。

此外因為我們不會深入的西班牙語，她還陪我們去各部門跑，在辦理各種證件時幫我們翻譯。

支柱阿姨是老公在以前餐館認識的，覺得他漂洋過海不容易，于是熱心幫助不求回報。

（我們全家福）

開店后的生活很辛苦，其中準備食材特別費功夫。

老外很喜歡吃中國的春卷還有餃子，但那時候還沒有機器制作的成品春卷皮和餃子皮，于是都得手工做，搟面做出一張張薄薄的皮，經常手工打到三更半夜。

除了搟皮，每天還要機械重復切很多包菜和西藍花，還有更麻煩的切牛肉。

因為智利人吃牛肉不吃帶筋的部分，所以我們要把筋的部分挑割出來，有時光切牛肉就切到凌晨。

雖然很辛苦，但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日子越過越好。我們店的口碑慢慢做起來了，人緣也越來越好。

我們交了不少老外朋友，有的是店里的老顧客，有的是我們外出辦事時偶遇到的。有的看到我們亞洲面孔，就主動聊起來，也有本身就對中國有興趣的。

（我們參加智利朋友Maurico 的家庭聚餐）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需要彼此互動，共同維護。

一方面交好的外國友人會經常邀請我們一起玩，有邀請我們去家里參加燒烤聚會的，有喊我們一起過圣誕節(jié)的，有智利國慶節(jié)喊我們一起吃飯的，還有兒子生日派對邀請我們的。

另一方面，我們也會主動關心朋友，每年都會送上生日禮物與節(jié)日祝福?！岸Y尚往來”，全球通用。

我們也沒忘記支柱阿姨對我們的恩情，每逢重要節(jié)日，都會給支柱阿姨用心準備禮物。我們無論去智利哪里旅游，都會問她是否愿意一起玩。

曾帶她去過智利南部看雪山，去過北部看大海，天熱的時候去大泳池玩，支柱阿姨也很喜歡跟我們一起出去玩。

（帶支柱阿姨去旅游）

此外，我們跟包租公的關系也特別好。包租公他是那種說話算數(shù)，公私分明，具有契約精神的人，約定好的房租與其他費用，就一直不變。

每年圣誕節(jié)我們都會給包租公挑選禮物，因為我們也特別守約，所以他很喜歡我們。

我們還跟附近的華人鄰居們成為了好朋友。

因為華人大多都是開餐館的，所以理論來講，華人之間屬于競爭關系，但是我們跟華人鄰居的關系卻非常好，如果誰家缺了什么食材，會跑去隔壁家借點。

有次我們店里黃豆芽不夠了，我就跑去附近的華人朋友店里借豆芽，朋友給了我滿滿一袋，還說不夠再來。

此外，我們在智利沒遇到過什么偏見，估計跟華人的勤奮有關系吧。在智利，當?shù)厝说钠骄率杖氪蠹s四五千，而華人的月均收入都是上萬。

在智利開餐館，競爭很小，餐館基本都是華人開的，只要你勤奮用心，生意就會不錯。

或許是因為智利福利很不錯，智利人就比較懶，沒太強的事業(yè)心。

（跟兒子在圣地亞哥的圣路濟亞山合照）

遇到的唯一一次偏見，想來還是好笑的那種。那次我正在排隊，隊伍前面一個白皮膚的小伙子，無意間轉頭時發(fā)現(xiàn)了身后的我。

只見他一臉吃驚的表情，眉毛高聳，眼睛里帶著些疑惑。

很快他就笑笑，做了這樣一個表情：一只手向上拉雙眼角，一只手向下拉臉，做出眼角上吊的丹鳳眼樣貌。

我當場看笑了，有點滑稽，實在是夸張，我不禁想到國外很火的動畫片《花木蘭》，里面的人物形象可不就是夸張的丹鳳眼嗎？

原來在多數(shù)老外眼里，我們中國人仍然都是瘦長臉型、眼尾上吊的狹長眼型！

（我與花木蘭的卡通形象對比）

然而，2017年我們遭遇了最難受的心靈傷害：被親人“捅刀”。

我老公的堂表姐一紙訴訟書，將我老公告上法庭，索要賠償40多萬元！

我老公之前租了她的店面，后來老公回國期間她自己在那里開餐館了，不僅是簡單地用我老公布置的餐館，其實最要緊的是打出去的店名口碑以及老顧客。

所以2014年我們回智利后發(fā)現(xiàn)店鋪被占用，還是很難過的，但是本來就是租上租，又是親戚，所以只能另尋店面，一切重頭開始。

新店頭一兩年最艱難，因為從零開始積累口碑與顧客，所以生意一般。后面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獲得不少顧客認可，越做越好。

而堂表姐那邊，雖然店主大廚換人了，但是老顧客不知道這點，等到發(fā)現(xiàn)并慢慢影響口碑需要好幾年，所以我們兩方相安無事。

（參加兒子幼兒園的親子活動）

直到2017年，堂表姐或許是因為生意變差，眼紅我們這邊的蒸蒸日上。

于是竟然以沒有明確終止當初的租上租合約，告我老公欠了這幾年的房租，要求一次補齊。

一般情況，誰會想到需要專門定一個終止合同？

都是異地他鄉(xiāng)的華人，又是親戚。而且當時是對方先占用了店鋪，不愿意騰出來。所以堂表姐這一告，我們措手不及。

好在華人圈里還是多溫暖，很多朋友都給我們支招，為我們憤憤不平。

最終，老公把財產全部移交我身上，因為被告方身無分文，無法賠償，于是此民事訴訟不了了之。

（跟華人朋友合照）

在人生成長的道路上，我們總會遇到讓我們成長的人，每一次受傷都是我們成長的印記。

但無論如何，我們也定會遇到幫助我們的人。讓傷害成為過去，銘記值得感恩的人事，生活繼續(xù)前行。

2018年開始，智利的境況慢慢沒以前好了。

我想主要原因是2014年到2018年這屆總統(tǒng)倡導接濟難民，導致很多國際難民涌入智利，占用了很多教育醫(yī)療等公共資源，以及工作崗位。

智利人的生活水平開始下降，智利的治安慢慢變差，偷盜變多，慢慢人們晚上都不太外出了。

我們店里的生意也受到一些影響，不過總體還好。

這幾年穩(wěn)定下來，生活開始變得無聊起來，每天基本都是日復一日地切菜、點單、打包、結賬，餐館基本是365天無休。

（母親節(jié)，我在辛苦切菜）

智利不像國內有豐富的娛樂消遣，當?shù)厝说纳钕捕己芎唵巍?/strong>

我認識一個東莞老鄉(xiāng)，15歲就跟著爸媽來到智利，在這里定居，一待就是三十幾年。

他回國很多次，對比之下，他就覺得在智利真的好無聊，而且智利節(jié)奏慢，社會發(fā)展變化也很慢，而中國是日新月異，飛速發(fā)展，一兩年就變化很多的樣子。

2018年，我回過一次國，因為身份證過期，回來補辦。

四年未在祖國，當時回去就感慨，中山變化怎么這么大！高樓大廈，寬敞柏油路，日夜繁華，車龍水馬。

同學朋友帶我去吃各種美食，好玩的事物真是目不暇接。

國內與智利形成鮮明對比。智力普通民眾的生活都是兩點一線，工作的地方跟家里兩點一線。

如果像我們這樣是開餐館的，也住在餐館里的話，那真的是一點一線，所以生活很無聊，那種發(fā)自內心的寂寞，真是無法言語。

（全世界最大的人造游泳池在智利）

而我在智利的娛樂消遣有什么呢？很便宜的車厘子、黑加侖、西梅等水果，三四塊錢一斤。

有時在中午12點開餐館之前，可以在10:00-12:00這個時段出去閑逛，逛逛市場，買些自己中意的小東西，逛逛公園，喂魚、喂野鴨、喂鴿子還有黑頸天鵝。

總體來說，在智利沒有什么花錢的去處，所以很容易攢錢。

2019年開始，疫情嚴重影響到智利的經濟與治安。

整個南美洲的貨幣都開始不穩(wěn)定，智利比索的貨幣匯率波動極大，有時匯率大跌，就會一夜之間資產縮水一半，過一陣子又匯率升上去，讓人到喉嚨的心緩緩落了下去。

這種患得患失對心理的刺激，令大家的生活都蒙上一層焦慮與不安。

華人比當?shù)厝硕嗔艘环N選擇、一項保障方式，就是把智利比索趕緊匯走，轉換成人民幣，心里就能踏實。

（智利幾乎每家店鋪都裝了鐵門）

智利的秩序也越來越差，白天偷搶增多，有時見到游行隊伍在宣泄不滿，幾乎每家店面都裝上了厚實的鐵閘門。

晚上更是危險，大家下班都只想快點回到家，晚上不敢出門，大門關得緊緊的。

這種情況下，我們開始生出回國發(fā)展的念頭。

國內疫情防控雖然嚴，但保證了安穩(wěn)，而且去年我們回國親身感受到祖國的飛速發(fā)展，擔心再過五年，恐怕昔日伙伴會跟著祖國的步伐，將我們遠遠甩到后面。

除此之外，我們還考慮到父母漸老，希望陪伴父母，以及孩子漸大，希望給孩子更好的讀書環(huán)境。

智利這邊是西方的快樂教育理念，也就是孩子從小沒什么學習壓力，很容易養(yǎng)廢。

加上我們只會日常交流的西語，無法輔導孩子的作業(yè)與學習，這樣也無法及時了解孩子的學習境況，所以我們想回國，一方面陪伴老人，一方面孩子在國內讀書更好。

于是2020年，我們就開始關注國內疫情防控政策，留意航班信息。

然而，回國很難，而且機票由之前的6000多元飛漲到好幾萬元，我們不得不繼續(xù)觀望，期望著疫情好轉。

（我跟智利朋友）

誰也沒想到疫情竟然往常態(tài)化發(fā)展，2020年全球都受到疫情影響，智利的環(huán)境變得更加糟糕。

本來打算2021年春節(jié)前回國，但是國內要求在中轉國隔離七天，當時國外疫情混亂不安，我們不敢在人生地不熟的中轉國待那么久，風險太大，于是只能繼續(xù)觀望。

2021年，國外開放式的疫情防控趨于穩(wěn)定，全民打了核酸疫苗，出門戴口罩，如果有了患病征兆，就居家自行做核酸，自覺居家隔離。

很多人都是在家靠自身免疫挺過來的，也有很多人就這么離開了人世。

雖然國外疫情防控更自由，甚至笑稱新冠為大感冒，但我們并不放心，雖然概率性的事件對其他人沒任何影響，但對經歷者來說，一旦發(fā)生就是生命的代價，整個家庭都承受不起。

所以我們堅定要回國，哪怕機票天價，哪怕隔離做核酸很麻煩，也一定要回去！

此外這兩年因為疫情，智利的搶劫率高了很多，經常有搶劫，搶手機、搶車、搶錢包。晚上八九點街上基本都沒有人。

普通民眾都不敢晚上外出，都是鎖好門待在家里。而國內的夜間生活依舊豐富多彩，燈光閃耀。

（在國內跟閨蜜晚上擼串）

雖然我們回國之心特別堅定，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卻也沒想到回國之路如此坎坷，一波四折！光是回國機票，就買了四次。

2021年7月買的機票價48000元。2021年11月，朋友跟我說有特價票只要18500元，我就退票換這個。

怎料該航線停留巴西時，9名華人被扣留，中國大使館不給發(fā)綠碼了，我們只能退票。

12月、1月大量航班熔斷，好在智利長居證支持美國簽證，我們就買了美航線的票，結果也熔斷了。

到第四次買機票，沒有挑選的余地，能買到票順利回國就很慶幸了。

機票價31000元，從智利飛美國再到上海。提前三個月買的票，三個月后五六萬都很難買到票了。

（我跟包租公）

我們離開智利前，在朋友Maurico家住了一個半月，非常感謝他把自己的房子讓給我們住。也很感激包租公在疫情這幾年，都堅持原來的租金，沒有漲價。

2022年3月12日，我們在智利做完第二次核酸檢測，智利朋友們?yōu)槲覀儨蕚淞藷敬蟛哇`行。

3月13日歷經9小時從智利飛到美國休斯頓，候機4小時，再熬4小時才到三藩市，從南美洲回國太難了。

而根據中國大使館規(guī)定，在中轉國需要隔離7天，像我們這次，到達三藩市后就要做一次核酸，登機前兩天再做一次核酸，呆夠7天才能坐飛回國內的航班。

在美國，隔離與核酸檢測都是自行監(jiān)督，這期間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不過我們只外出去超市采購食物，沒敢亂跑。

3月21日終于踏上歸國之路，從美國飛往上海。這趟航班雖然無需中轉，但也很辛苦，在飛機上要坐14個小時。

我鄰座是位看起來60多歲的老伯，也是從智利返鄉(xiāng)，歸心似切，哪怕回國之路如此辛苦。

我問他：“您是回國養(yǎng)老嗎？在智利呆了多久呢？”

他說：“十多年，還是不習慣國外，哪怕待一百年都不會習慣，始終回國才是好?！?/strong>

（在智利每周帶孩子上中文課，疫情后中文學校停課了）

到上海后，飛機安檢出站時，我們看到“歡迎回家”四個字，疲憊的身心就像淋到了甘露。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的面孔，親切的語言。

在上海需要隔離14天，前幾天我們還能點外賣吃些水果零食。誰想遇到上海封城，服務業(yè)基本全部歇業(yè)，更別說外賣了。

4月3日終于可以自由活動，我們迫不及待買好4月4日飛往廣州的機票，誰知飛往廣州的航班連著取消了三次！

沒有時間難受，有票就定，終于4月7日的航班順利起飛。在中山隔離7天后，4月15日，全家五人終于平安到家。

從智利回祖國，這一路真是歷經坎坷，歷時一個多月，每人花費五萬元，全家就是25萬，除了時間、經濟還有無形的精神、健康損耗，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

但我們毫無怨言，能夠平安到家已是莫大福氣，感恩不已。

感謝祖國沒有將我們阻攔在家門之外，感謝親人永遠備著豐盛的菜肴默默等待，感謝老天保佑我們全家一路平平安安。

（支柱阿姨為我們祈福）

如今，不知不覺回國已是數(shù)月，有時也會回憶在智利的日子，畢竟那是正值青春的8年，人一輩子能有幾個8年呢？

想起剛到智利時的心情轉變，從什么都新鮮，到寂寞枯燥；想起異地他鄉(xiāng)的心酸，逢年過節(jié)對父母只能隔著網絡簡單問候；想起智利那些溫暖的人事，第一次過真正的圣誕節(jié)，每一天與老公并肩作戰(zhàn)。

雖然有時會想念曾經無比想逃離的地方，但是想念的同時更加珍惜當下，尊重每個時期做出的決定，人生無悔，用力前行。

【口述 | 虎牙姐】

【編輯 | 朱子睦】

真實人物采訪：我們無法體驗不同的人生，卻能在這里感受不一樣的生命軌跡，這里的每一張照片都是生命的點滴，每一個故事都是真實的人生，感謝您的喜歡！

（本文章根據當事人口述整理，真實性由口述人負責?！罢鎸嵢宋锊稍L”友情提醒：請自行辨別相關風險，不要盲目跟風做出沖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