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早晨的地鐵，仿若一潭死水。明明是朝氣蓬勃的早晨，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活力。即便是不斷有人上下，好像也并沒有改變什么。

還沒睡醒的打工人，被迫爬出溫暖的被窩。找到座位的，早就閉目養(yǎng)神了。有的人或許還因為睡得太香，錯過了下車點。我之前一度也坐過了站。

沒有座位的，能找到可以倚靠的地方，也是極好的。實在找不到，只得自求多福，能抓住啥就抓啥，然后玩起了手機。

早晨的地鐵是打工人的地鐵，帶著打工人對生活的希望，這種希望是壓抑的，是沉重的。地鐵把我們從一個又一個的出租屋，送到一個又一個的辦公大樓。

當然北京的晨鐵也并非都是一潭死水，比如在4號線，10號線，你還能聽見各種探討人生哲理的聲音。

這邊剛有人說，你踩我腳了。那邊又聽見有人說別擠了別擠了，沒地了。話音還沒落下，又聽見有人說沒瞅見中間有地嗎，往里擠擠。

北京的晨鐵，偶爾也帶了一點打工人的怨氣。誰不小心踩了誰一腳，也會引來一些罵站。斯文一點的會說，嫌擠，坐什么地鐵呀。嘴臭一點的，會罵人臭SX,全家都SX。我偶爾也會加入嘴戰(zhàn)，奈何嘴笨，剛一起嘴就開始發(fā)抖。等我想起回嘴的詞時，已經(jīng)下車很久很久了。

更有甚者，地鐵里也有人直接上手的。狹小的空間本來就擠滿了人，雙方又準備大干一場，空氣頓時都變了味兒。周邊看不慣的熱心大哥大姐們，會拉住打架的雙方，讓他們年輕人少點火氣。有的嫌棄空間太小，打架雙方直接在最近的地鐵站下車，去干仗了。后續(xù)結果如何，我們在車上的乘客自然不得而知。

女生在地鐵里打架常見的招式是揪頭發(fā)，各種揪頭發(fā)。男生之間互打的招式更多，暴力更明顯。男女互毆的也能見著。

明明很小的一件事，如果雙方都能各退一步，或許就啥事沒有了。或許是早起的懵，也或許是工作里的怨，讓他們面對這種情況短暫喪失了體面人的那一點體面吧。

我喜歡學生放學那會兒坐地鐵，嘰嘰喳喳的學生，讓我看見了蓬勃向上的生命力。那會兒，自己枯燥的生命仿佛也迎來了一點春天。不由感慨，青春真好。我們也曾經(jīng)青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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