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范建
1969年的冬天,我從合肥去肥東縣英雄蔡永祥家鄉(xiāng),是隨八中步行拉練去的。也就十四五歲,正當(dāng)發(fā)育,是喜歡吃肉的年齡。
短短幾天,下肚的不是夾生飯就是清湯寡水。排隊打飯,大家就丁嚀光郎地敲著飯盆唱著“浪打浪”。肚里沒油水,好難受。
像是大太陽的中午回到家的,像“餓狼”一樣。媽媽就端上自燒的紅燒肉,深褐色,肥而不膩,微咸帶甜,咬一口,油往嘴上一飆,香在嘴里,滴到身上。媽媽順著我的嘴動,也張合著嘴。一邊看著“餓狼”的吃相,一邊連聲說著“殺饞,殺饞”。似乎這樣真能殺掉嘴里的饞蟲。
打小我就不喜歡吃肥的,媽媽說是“刁嘴”。這殺饞能治刁嘴?以后,逢到饞蟲在嗓子眼,我就想到媽媽坐在我身邊,一疊連聲“殺饞,殺饞”地叫,好好聽。后來,媽媽帶著鄉(xiāng)音的“殺饞”聲聽不到了。饞,像個開關(guān),一下子就關(guān)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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