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南京照相館》這電影火得一塌糊涂,票房眼看就要沖40億,網(wǎng)上吵翻了天,核心就一個:這片子能帶著孩子看嗎?要我說,這爭議本身就說明了一點——70多年過去了,南京大屠殺這段歷史,依然像根刺扎在中國人心里,碰一下就疼,卻又必須天天摸著,提醒自己不能忘。
要說這電影的原型,得追溯到1946年。那些揭露日軍暴行的照片,當年可是作為罪證遞到遠東軍事法庭的,每一張都是帶血的控訴。但您知道嗎?最先把這些罪惡公之于眾的,不是中國人,而是個德國人,叫克勒格爾。
這位克勒格爾,是德國里和洋行的工程師。1937年12月13日,日軍攻破南京城,接下來的六周,成了南京城的人間地獄??死崭駹栄郾牨牽粗哲姛龤屄?,沒閑著,拿筆寫,拿相機拍,把那些慘不忍睹的畫面一一記錄下來。1938年1月16日,他找了個“結(jié)婚”的由頭,才獲準離開南京去上海。一到上海,他立馬開了場新聞發(fā)布會,把日軍的暴行抖了個底朝天。這一下,全世界都炸了鍋——誰也沒想到日軍能狠到這份上。后來遠東國際法庭上,他是第一個站出來作證的安全區(qū)見證人,指著那些照片說:“我親眼所見,句句屬實?!?br/>
光有文字和照片還不夠,真正讓全世界看清日軍嘴臉的,是一段動態(tài)影像。拍這段片子的,是個美國人,叫約翰·馬吉。他扛著攝像機,在南京城里拍了足足105分鐘,這可是南京大屠殺唯一的動態(tài)影像,比任何文字都來得震撼。
您能想象鏡頭里是什么嗎?日軍的坦克大炮對著南京城狂轟濫炸,機關(guān)槍跟割草似的掃射成群的老百姓,城里到處是斷壁殘垣,被糟蹋的婦女哭喊聲撕心裂肺,還有被汽油燒焦的尸體,黑黢黢地堆在那兒……馬吉看著這些,心疼得滴血。在南京的那兩個月,他給日本大使館、日軍指揮部寫了四百多封抗議信,字字泣血,要求他們住手。可日軍哪會聽?
1953年,馬吉在美國去世,臨死前他說:“要是能再活一次,我還為中國人民做事,中國就是我的家。”這話聽著就讓人眼眶發(fā)熱?,F(xiàn)在,他當年用的那臺攝像機,就擺在南京大屠殺紀念館里,是鎮(zhèn)館之寶。南京第十二中學的圖書館,專門以他的名字命名。咱們最高領(lǐng)導都評價他:“以各種方式保護南京民眾,記錄侵略者的殘暴,這種人道主義精神和無畏之舉,中國人民永遠不忘。”
可馬吉拍的膠片,怎么運出南京的?這就得提另一個美國人,喬治·費奇,中國名字叫費吳生。他是在蘇州出生的美國人,當時是南京安全區(qū)的副主任。1938年2月,他把那些膠片小心翼翼縫在大衣里,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偷偷摸到上海。一到上海,他直奔柯達公司,趕緊把膠片洗印出來。片子一公布,全世界都被震住了——原來日軍在南京干了這么不是人的事!1938年5月,美國《生活》雜志刊登了10幅從中截取的照片,這是國際媒體第一次公開揭露南京大屠殺的真相。
有意思的是,《南京照相館》這電影里,沒提這三位國際友人。有人覺得可惜,其實也能理解——電影就是電影,不是歷史紀錄片,倆小時的片子,不可能把所有細節(jié)都裝進去。它能把當年的慘狀、中國人的苦難拍出來,讓更多人走進影院,重新觸碰這段歷史,就已經(jīng)夠意思了。
說到底,不管電影里提沒提,這三位外國人的功勞,中國人不能忘。在那個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年代,是他們冒著風險,用筆墨、鏡頭、勇氣,為南京城留下了真相,讓全世界知道日軍的暴行。他們不是中國人,卻比很多人更有良知,更有勇氣。
現(xiàn)在吵著“能不能帶孩子看”,其實核心是怕孩子太小,受不了那些殘酷的畫面。但我覺得,適當讓孩子知道一點沒壞處——不是要培養(yǎng)仇恨,是要讓他們明白,和平來之不易,當年咱們的祖輩受過多少罪,才有今天的安穩(wěn)日子。更要讓他們記住,在最黑暗的時候,也曾有過像克勒格爾、馬吉、費吳生這樣的人,用正義和善良點亮過微光。
這段歷史,就像《南京照相館》里的那些照片,有點模糊,卻帶著刺骨的真實。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用什么方式呈現(xiàn),只要我們還記得,那些犧牲就不算白費,那些善良就不會被辜負。這大概就是這電影最該傳遞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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