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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我參加了我丈夫祖母的追思會。她于六月辭世,是位令人敬畏、才智過人的女家長。我有幸在她漫長生命的最后二十年認識她。她的五個子女都在追思會上發(fā)了言,她的十二位孫輩中也有好幾位發(fā)言。
儀式結(jié)束后,我環(huán)顧滿室的親族,心里既感到幸運也感到自豪。幸運在于,我一直渴望的就在眼前:一個跨越世代與地域、彼此扶持的溫暖家族人群。
他們毫不粉飾,勾勒出一個立體完整的她。她十九歲輟學結(jié)婚,四十多歲重返校園并以最高榮譽畢業(yè)。她從不讓任何一位孫輩或曾孫輩在紙牌游戲里贏她。她參加抗議活動,還一直堅持競賽游泳直到八十多歲,遠在她與之相守五十余年的丈夫于 2008 年去世之后。
我自小生在一個核心家庭成員不多、旁系親戚也寥寥的小家庭。那時我把《一籮筐孩子》(Cheaper by the Dozen)這本回憶錄反復讀到平裝封皮都快散架了。它出自吉爾布雷斯(Gilbreth)家十二個孩子中的兩位之手,寫的是在一大群手足里成長的種種快樂。至于我自己,我當然不想生十二個孩子。我真正神往的,是至親成群所帶來的那份自在默契,而這份默契直到我成年之后才擁有。
我和丈夫一起培育了這種關(guān)于“家庭”的共同價值觀。對此我很自豪。我并不是為了他龐大的家族而嫁給他,但我們之間最關(guān)鍵的紐帶之一,始終是共同經(jīng)營和維護那個房間里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這一切都要從我們自己的結(jié)合做起。索菲·埃爾姆赫斯特(Sophie Elmhirst)的新書《海上婚姻》(A Marriage at Sea)刻畫的,正是一個共同夢想如何成為婚姻黏合劑的方式,即便那個夢想逆潮流而動,在多數(shù)人聽來還有些瘋狂。
《海上婚姻》(A Marriage at Sea)講述的是一對英國夫婦莫里斯·貝利(Maurice Bailey)與瑪拉琳·貝利(Maralyn Bailey)的真實經(jīng)歷。1973 年,他們在太平洋中部海域被困于一只救生筏和一艘小艇上,整整漂流了 118 天。他們原來的船被一頭抹香鯨(sperm whale)頂破船體,他們設(shè)法棄船逃生,帶上了足夠的物資與一股勇氣與韌勁,才得以在海上漂泊數(shù)月、勉強保住性命。正如奧爾加·哈贊(Olga Khazan)在《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所言:“這場冒險幾乎在肉體層面要了他們的命,卻似乎也幫助他們的婚姻存活下來。”
在我閱讀貝利夫婦的航海旅程及其后續(xù)經(jīng)歷時,我感到他們那段非同尋常的體驗,以其自身的方式,是頗為浪漫的——當然,對于一段包含生吃海龜肉的旅程來說,這已是它所能達到的最浪漫的程度了。在那艘船上,貝利夫婦達成了一種共生關(guān)系,這種關(guān)系迫使他們?nèi)バ蕾p彼此的差異:瑪拉琳那陽光般、近乎不切實際的堅定,與莫里斯那近乎憂郁的現(xiàn)實主義形成了互補。對未來的談?wù)?,以及(令人震驚地)幻想著有朝一日能住在另一艘船上,支撐著他們堅持了下去。
《海上婚姻》(A Marriage at Sea)可被視為對當下圍繞異性戀愛情的極端文化敘事的一種反駁。光譜的一端是宗教保守派,他們執(zhí)意鼓吹更早結(jié)婚,并把母親退出勞動力市場當成值得慶賀的事;另一端則有一些女性擁抱所謂“異性戀悲觀論”(heteropessimism)。其中一位經(jīng)濟學家寫道,她“把數(shù)據(jù)算了又算,然后決定不再和男人約會”,理由是她依據(jù)自己的婚姻經(jīng)歷以及“美國時間使用調(diào)查”(American Time Use Survey)的數(shù)據(jù)認定,男性也許永遠不會在家庭分工這樁“約定”中履行自己應(yīng)盡的那一份。
當我寫到男女在家務(wù)與育兒負擔上的不平衡時,人們有時會誤解我的意思。我關(guān)注這些,并不是因為我憎惡或已經(jīng)放棄異性,或因為我認為所有女性都是男人貪婪自我中心的永久受害者。我之所以書寫這些問題,是因為我愿意放長遠看,并且我樂觀地認為文化規(guī)范是可以改變的;事實上它們已經(jīng)在改變,而且比多數(shù)人預(yù)期得更快。
貝利夫婦(the Baileys)表明,即便在 50 年前,男女之間的長期伴侶關(guān)系也無須把嚴格的性別分工或宗教當作支柱,也不以是否有孩子為前提;而且,就連像莫里斯·貝利(Maurice Bailey)這樣生于 1933 年的人,也能隨著婚姻進程走向更為平等。
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要孩子。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他們在戰(zhàn)后英國走到一起時,主動選擇不生育既罕見又具爭議。他們同樣拒絕了教堂婚禮。埃爾姆赫斯特寫道:“當時人們對年輕夫妻的默認期待,是安全與富足,在整潔的家里有一對活潑的孩子。”貝利夫婦選擇了另一條路。他們追求的是冒險,跳出莫里斯在日記里所稱的“日常雇傭勞動的機械奴役”。
被一艘韓國船只救起并登上國際頭條后,莫里斯一次次把他們的幸存歸功于瑪拉琳。起初,他是船長,是這趟旅程的主導者;但到最后他寫道:“我發(fā)現(xiàn)她比我更堅強、更能干,于是我退后,準備讓她接手。她也的確接手了?!卑柲泛账固貙懙溃骸耙虼耍麄兊幕橐龈悠降??!?/p>
許多書評人覺得莫里斯讓人提不起勁,于是看不見他的魅力,他們更喜歡那位勢不可擋的瑪拉琳。可我對莫里斯卻有好感,因為在我的婚姻里,我是那個內(nèi)向的人,我也確實比我丈夫更易生刺(盡管我希望自己能帶來一點火花,為他更平和的性情注入能量)。所謂“養(yǎng)男人”(mankeeping)的近來論調(diào)與我并不相合,即異性戀女性把伴侶的所有社交與情感需求都一肩挑。我丈夫在他人生各階段都有至交,這份忠誠是我最欽佩他的特質(zhì)之一。而擁有這種牢靠友誼的并不止他一個男人。
我丈夫的祖母有棱有角,我也一樣。據(jù)說她在臨終前還對其中一個兒子說,如果她的追思會帶有任何宗教色彩,她就要在他余生里“纏著他”。
我想,無論她還是我,恐怕都撐不過在小艇上與伴侶并肩度過的 24 小時,但我們同樣經(jīng)受過情感的風暴。而讀到貝利夫婦及其非凡的考驗,讓我相信我們能駕馭將要到來的事,不管它遠不如在海上迷失四個月那般戲劇性或攸關(guān)生死。
貝利夫婦旅程的中心教訓是什么?與另一個人相處,沒有哪一次不被命運的風浪所顛簸。
杰西卡·格羅斯(Jessica Grose)是《紐約時報》觀點版撰稿人,關(guān)注家庭、宗教、教育、文化以及我們的當下生活方式。
一段持久的婚姻,其本質(zhì)并非是尋得一個風平浪靜的避風港,而是在于兩個靈魂共同建造一艘能夠抵御任何風暴的航船。它的龍骨,是以共同的夢想與核心的價值觀深度嵌合而成,這賦予了婚姻最初的航向與前行的意義。然而,真正的考驗并非來自風和日麗的順途,而是當命運的狂風巨浪襲來之時。
在這樣的極致困境中,婚姻的真諦才得以顯現(xiàn)。它不再是關(guān)于誰掌舵、誰揚帆的僵硬分工,而是兩個獨立個體在危難中淬煉出的共生關(guān)系。一方的樂觀成為另一方現(xiàn)實主義的燈塔,一方的力量支撐起另一方可能動搖的意志。這種在逆境中形成的深刻聯(lián)結(jié),超越了社會賦予的角色與性別的標簽,鑄就了一種更為純粹的平等——這種平等,并非源于刻意的追求,而是在共同求生的掙扎中,對彼此不可或缺的價值最深切的體認。
因此,持久的婚姻是一場動態(tài)的航行,一場共同面對存在之不確定性的冒險。它真正的力量,在于將不可避免的人生風暴,轉(zhuǎn)化為加深彼此聯(lián)結(jié)、重塑關(guān)系的契機,最終讓兩個獨立的靈魂,在共同的航行中融合成一個更強大、更具韌性的生命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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