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灼灼韶華》中,韶華和二妞是鄰居、是發(fā)小、是閨蜜,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從祁州到北京,從北京到上海,韶華與二妞像是彼此糾纏的兩個靈魂,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之后,總有轉(zhuǎn)角遇見的那天。
在上海灘再次重逢之后,兩人都不再是對方熟悉的自己。她們雙雙告別過往、隱姓埋名,開啟了全新的人生。
化名朱沙的韶華,剛剛經(jīng)歷了家破人亡、女兒慘死的悲劇,奮斗了數(shù)年之后,重新回到了原點;變身電影明星的二妞,已然是小有名氣、粉絲遍地的上海灘紅人白冰心。
真正的閨蜜,無論多久不見,再次相聚依然會夢回當初。韶華與二妞相遇之后,分分鐘就回到了好姐妹手拉手、一生一世一起走的從前。
只是,流水帶走了光陰的故事,也在不經(jīng)意間改變了兩個人。在韶華與倪香影為了銷冠斗得不可開交時,二妞從斜刺里殺出,直接與倪香影的男朋友田二少勾搭成奸,差點以一己之力改寫了戰(zhàn)局。
從派克西施到豪門棄婦,倪香影在短短數(shù)日內(nèi)經(jīng)歷了過山車式的人生。破防之后的她,當眾就給了韶華一耳光,以此來發(fā)泄心中的不滿。
倪香影的發(fā)癲,讓韶華感到意外。畢竟,她從來只喜歡鑼對鑼、鼓對鼓的正面對抗、公平競爭,向來不屑于用這樣的盤外招,這一切都是二妞的自作主張。
不過,二妞接近二少,并不是為了韶華,她只是想攀上高枝、傍上大款、抱上大腿,從此實現(xiàn)人上人的夢想。
對于二妞的這危險的想法,向來獨立自主的韶華自然是堅決反對的。韶華一向人間清醒,她不忘用派克西施的前車之鑒來警告閨蜜,“我怕倪香影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strong>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倪香影的悲劇還在眼前,但康二妞卻不以為然。她自認為見識廣、段位高、手段多,必定能夠拿捏田二少。二妞信誓旦旦地說,倪香影的今天是自己的昨天,言外之意她已經(jīng)是千年的狐貍,早已修煉成精。
至此,姐妹之間,分歧乍現(xiàn)。
韶華無法說服二妞,只能祝她好運。
事與愿違的是,二妞越是對嫁入豪門期待值越高,現(xiàn)實的落差感就越強。在激將法倒逼田二少向自己求婚后,二妞距離豪門闊太的夢想已是近在咫尺。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遲則生變的意外出現(xiàn),她甚至主動利用媒體、曝光戀情,試圖用先斬后奏的方式將兩人的戀情變成既成事實。
然而,二妞造緋聞、買熱搜,前前后后忙乎了一大圈,田家人卻始終不公開、不發(fā)聲、不回應(yīng)。這樣的態(tài)度,變相印證了韶華之前的猜測——田家人不認可這樁婚事。
只是,此時的二妞,對于韶華的當頭棒喝、醍醐灌頂,始終是滿不在乎。她一心只想著嫁入豪門,飛上枝頭變鳳凰。
韶華說強扭的瓜不甜,但二妞只想著要瓜,卻并不關(guān)心甜不甜的問題。
韶華永遠都是靠自己,二妞只想著靠男人——三觀的不同,為兩人今后的結(jié)局埋下了伏筆。
韶華與二妞,明明都是小城里長大、苦孩子出身,為什么最終卻走上了完全的人生之路呢?
從表面上看,這是兩人原生家庭的環(huán)境造就的差異。
韶華生在褚家,雖然她成年后家道中落,但兒時的韶華,身邊有一個引路人——爺爺。韶華的爺爺有知識、有文化、懂商道、懂經(jīng)營,在爺爺?shù)亩δ咳鞠?,韶華始終有著清醒的認識和判斷。
反觀閨蜜二妞,她從小目不識丁,一沒文化、二沒文憑,身邊沒有引路人,家里盡是吸血鬼。因此,二妞無論在眼界還是判斷上,都遠不如好姐妹韶華。
不過,這只是最表層的原因。韶華與二妞,在成年之后的經(jīng)歷雖然都是慘上加慘,但是兩人的慘卻是完全不同的境遇。
韶華自從嫁入陳家后,經(jīng)歷過丈夫去世、家產(chǎn)被搶、店鋪被燒、家破人亡,但是,韶華是一個天生的商業(yè)奇才。
縱然是在人生的最低谷,她依然有無數(shù)種辦法抓住機會、創(chuàng)造價值。從開藥鋪到做銷售,從送貨上門到通宵營業(yè),從代客煎藥到推出盲盒,生活的困難有一百種,韶華就有一百零一種賺錢養(yǎng)家的方式。
婚后的韶華,經(jīng)歷過生死離別,但唯獨在經(jīng)濟上很少陷入長期的困頓。即使她曾下過車間、當過女工,但是在短暫的蟄伏之后,她總能最快地實現(xiàn)咸魚翻身、觸底反彈。
對于韶華而言,她不需要靠山,因為她自己就是那一座偉岸挺拔的大山。
二妞卻是另一番光景。她沒有韶華的眼界,更沒有韶華的頭腦,所以,她總是掙扎在貧困線上。
和我們印象中的物質(zhì)女性不同,二妞是個彎得下腰、吃得下苦的人。在孤身一人闖蕩上海之后,她也曾輾轉(zhuǎn)于街頭巷尾,嘗盡了人間冷暖。
在上海的日子里,二妞進過紗廠、下過車間、擦過皮鞋、補過衣服,最終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一名電影演員。
一百年前的中國,演員并不像如今一樣收入億萬、風光無限。對于電影演員的職業(yè),二妞是這樣說的,“雖然這工資少得可憐,但好在活不算太累?!?/strong>
在十里洋場的黃浦江畔,名氣與流量為二妞帶來了話題度和存在感。但是,在那個特殊的時代,這些卻無法大規(guī)模的變現(xiàn)。因此,即使在進入電影廠之后,二妞的生活依然沒有質(zhì)的改變。所以,她從來都沒有擺脫著貧窮帶來的不安。
在與韶華重逢之后,二妞難免會陷入攀比的心理。韶華從紡織女工到商場銷冠,從無處棲身到藥房掌柜,這火箭般的嬗變,讓二妞本就不多的安全感徹底消失。
只是,她一沒有能力、二沒有閱歷,縱然想獨立自主,也無法用雙手賺取。
韶華具備自行發(fā)熱的能力,但二妞只能借助他人的力量。因此,即使她遇人不淑,淪落風塵,上過王公子的當、受過周議員的騙,卻依然義無反顧地跳進了田二少的坑。
二妞也很清楚,真正的幸福,永遠都不是開口要來的。但是,她從來都不曾奢望過愛情,她只求物質(zhì)上的富足。
在北京臨芳樓時,韶華曾經(jīng)回憶起與二妞的從前。在祁州時,兩人還曾是天真無邪的女孩,手里沒有錢、窮得叮當響,買上一根紅頭繩,都能讓姐妹倆高興上幾天。
當時,二妞曾經(jīng)說過,“在我心里,這紅頭繩才是最好的,再貴的珠花也比不上。”那時的她們,窮且開心。
時隔多年,當韶華再次說起這段塵封的往事,二妞的言語之間卻是另一番滋味——“當時是挺開心,但這紅頭繩我的都已經(jīng)丟了,你想留,這個你留著吧?!?/strong>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在經(jīng)歷了命運的捉弄、社會的毒打之后,二妞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苦中作樂的自己。她見識過高貴的珠花后,就再也看不上廉價的紅頭繩。
有一種閨蜜,叫過去時;有一種創(chuàng)傷,叫窮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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