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邢臺市的淦陽河畔,有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村落。河南岸的閻家村,住著一位財大勢大的財主,此人刻薄寡恩、刁鉆狡猾,心狠手辣的行徑在十里八鄉(xiāng)是出了名的,百姓們都在背地里咬牙切齒地稱呼他為“活閻王”。而在淦陽河北岸,有個生機勃勃的劉家莊,莊里有個叫劉二嘎子的年輕人,他膽大心細(xì),腦袋瓜靈活得就像裝了轉(zhuǎn)軸,滿是鬼點子,為人又熱情仗義,深受窮哥們的喜愛。
這一年寒冬臘月,天氣格外的冷,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大地一片銀白。劉二嘎子心里一直琢磨著要給窮兄弟們出出氣,好好整治整治那可惡的活閻王。于是,他心生一計,裝作一個行色匆匆的過路人,頂風(fēng)冒雪來到了活閻王家,請求借宿一晚?;铋愅跎舷麓蛄恐鴦⒍伦?,臉上寫滿了算計,陰陽怪氣地說:“想在我這兒宿一宿?那可得給我干三天活兒!”劉二嘎子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大大方方地應(yīng)道:“行?。 ?/p>
夜幕降臨,寒風(fēng)如刀,刮得窗戶紙呼呼作響?;铋愅醢褎⒍伦宇I(lǐng)到磨房,扔給他一句“今晚你就睡這兒”,便轉(zhuǎn)身走了。劉二嘎子無奈,只能抱來一捆稻草,隨意地鋪在冰冷的地上。睡到半夜,刺骨的寒意像無數(shù)根針,穿透單薄的衣衫,扎在他的身上,把他生生凍醒了。為了暖和暖和身子,劉二嘎子索性起身,推開了沉重的石磨。“嘎吱嘎吱”的磨盤轉(zhuǎn)動聲,在寂靜的夜里傳得很遠。
天剛泛起一絲魚肚白,活閻王就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來到磨房,扯著嗓子催促二嘎子去干活。他一推開門,看到劉二嘎子正累得滿頭大汗,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嚷道:“日頭才剛冒嘴,冷得能凍死小鬼,你怎么還出汗呢?”劉二嘎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不慌不忙地說:“熱的唄!”活閻王裹了裹身上的皮襖,滿臉狐疑:“我身上穿著大夏國的胎羊皮襖還嫌冷得要命,你就穿一件小布褂,咋可能熱得冒汗?”劉二嘎子嘴角微微上揚,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要不穿這件小布褂,這一宿還不得把我凍死?實不相瞞,我穿的可是祖?zhèn)鞯摹瘕埳馈!?/p>
活閻王一聽“火龍衫”三個字,頓時兩眼放光,臉上瞬間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諂媚地說:“哎呀,不知貴客大駕光臨,昨夜多有怠慢,快請進上房!”劉二嘎子不緊不慢地走進上房,活閻王忙不迭地脫下身上的皮襖,賠著笑臉說:“貴客呀,我用這件珍貴無比的大夏國胎羊皮襖跟你這件‘火龍衫’換換咋樣?”劉二嘎子佯裝嫌棄,連連擺手:“那可不行,這是俺家傳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寶貝。別說是一件羊皮襖,就是十件狐皮襖擺在我面前,我也不換!”
活閻王并不死心,眼珠一轉(zhuǎn),咬了咬牙道:“要不這樣吧,除了這件皮襖,我再添上三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劉二嘎子一開始還是堅決搖頭,裝出十分舍不得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唉,快過年了,家里確實也等著錢用,那就換給你吧?!?/p>
就這樣,劉二嘎子心滿意足地穿上活閻王的皮襖,揣著三百兩銀子,哼著小曲兒離開了。
第二天,縣太爺廣發(fā)請?zhí)?,邀請眾多達官貴人進城赴宴?;铋愅跣南脒@可是個在眾人面前顯擺顯擺的好機會,便得意洋洋地穿上“火龍衫”,大搖大擺地往城里走去。哪曉得,天有不測風(fēng)云,走到半路,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突然大變臉,烏云翻滾,鵝毛大雪鋪天蓋地地傾瀉下來。寒風(fēng)呼嘯而過,活閻王瞬間凍得渾身發(fā)抖,牙齒“咯咯”作響,像個篩糠似的。他哆哆嗦嗦地走著,看到河邊有棵粗壯的大柳樹,樹干下有個深深的大洞,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趕忙一頭鉆了進去。
可雪越下越大,洞中的溫度也越來越低?;铋愅鮾龅脤嵲谑懿涣肆?,便掏出火鐮打火取暖。然而,倒霉的他不小心把樹洞里堆積的樹葉點著了,火勢瞬間蔓延開來?;铋愅醵惚懿患埃粺脺喩砥鹆舜笱?,疼得他慘叫連連。身上沒了衣服保暖,肚子里又空空如也,又冷又餓,到了下半夜,這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活閻王,就這么被凍死在了樹洞里。
過了幾天,活閻王的女兒焦急地四處尋找父親,終于在樹洞里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首。她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埋怨:“爹呀爹,你死得好冤?。〖依锩髅饔信偷钠ひ\你不穿,偏偏要穿上這‘火龍衫’,結(jié)果燒成這副模樣,你當(dāng)時為啥不往河里鉆呀……”
活閻王死后,他那心懷不甘的魂兒飄飄悠悠地跑到陰曹地府去告狀。閻王爺坐在高高的審判椅上,聽著活閻王添油加醋的哭訴,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這還了得!我必定要把這個劉二嘎子抓來,好好地嚴(yán)懲一番!”說罷,立刻派蚊子鬼去捉拿劉二嘎子。
另一邊,劉二嘎子回到劉家莊后,聽說活閻王被凍死了,心里就猜到他肯定會去閻王爺那里告狀。于是,他不慌不忙,暗暗做好了各種準(zhǔn)備,就等著小鬼上門來叫陣。
這一天,劉二嘎子正坐在屋里,突然聽到一陣“嗡嗡”聲傳來。他心中一動,暗暗思忖:大冬天的,哪兒來的蚊子,肯定是那蚊子鬼來了。他連忙起身,迅速關(guān)好屋門,又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捅破窗欞紙,戳了個小小的洞。隨后,他拿來一個豬尿泡,把豬尿泡的口對準(zhǔn)窗戶洞,靜靜地等待著。不一會兒,就聽到蚊子鬼在門外扯著嗓子喊:“劉二嘎子在家嗎?”
“在家吶,請進吧!”劉二嘎子在屋內(nèi)大聲回應(yīng)。
蚊子鬼一聽,滿心歡喜,以為可以輕松完成任務(wù)。它飛到門前,左看看右瞧瞧,發(fā)現(xiàn)連條縫都沒有,又趕忙飛到窗前,看到那個小洞,“嗡”的一聲就鉆了進去,一頭扎進了豬尿泡里。劉二嘎子眼疾手快,一把捏緊尿泡口,順手拿起一旁準(zhǔn)備好的麻繩,迅速把口扎緊。蚊子鬼在尿泡里拼命掙扎,焦急地喊道:“劉二爺,快放開我!我在閻王爺面前一定給你說好話?!眲⒍伦硬挪宦犓@套鬼話呢,猛地把豬尿泡往地上一摔,緊接著雙腳左右開弓,對著尿泡就是一頓猛踢。蚊子鬼被踢得“爹呀娘呀”地亂叫,凄慘的叫聲在屋里回蕩。劉二嘎子踢夠了,這才解開麻繩,放了蚊子鬼。
閻王爺看著渾身是傷、狼狽不堪的蚊子鬼,氣得暴跳如雷,惱羞成怒地吼道:“廢物!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接著,他又大手一揮,派禿子鬼去捉拿劉二嘎子。
蚊子鬼灰溜溜地走了以后,劉二嘎子早就料到會有其他小鬼上門,他不緊不慢地準(zhǔn)備了一張八仙桌,在桌子中間挖了一個剛好能容納禿子腦袋的窟窿。然后,他在桌上放著一把尖尖的錐子和一堆烏黑的頭發(fā),靜靜地等著禿子鬼上鉤。
沒過多久,禿子鬼就大搖大擺地來到了門前,扯著嗓子問:“劉二嘎子在家嗎?” “在家,準(zhǔn)備給禿子安頭發(fā)吶!”劉二嘎子在屋里高聲回應(yīng)道。禿子鬼一聽,心里樂開了花,暗自琢磨:“這劉二嘎子居然想給我安頭發(fā),那我先讓他給我安上,再趁機把他逮住,回去也好向閻王爺邀功?!?于是,它滿臉堆笑地進了門,討好地說 :“ 你要是能給我這光禿禿的腦袋安上頭發(fā),我在閻王爺面前一定為你美言幾句?!?/p>
劉二嘎子不動聲色地說 :“ 這事兒好辦。你坐下吧,我這就給你安頭發(fā)!” 禿子鬼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說時遲那時快,劉二嘎子猛地搬起八仙桌,朝著禿子鬼的頭上狠狠扣去,恰好讓它的禿腦袋從窟窿里露了出來。緊接著,劉二嘎子迅速拿起錐子,毫不留情地往禿頭上扎去,每扎一下,就順勢插進一根頭發(fā)。只一會兒工夫,禿子鬼的腦袋就被扎得千瘡百孔,活像個“漏勺”。禿子鬼疼得“嗷嗷”亂叫,實在忍受不住了,頂著八仙桌狼狽不堪地逃跑了。
閻王爺見派出去的禿子鬼也是頭破血流地回來,氣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地大罵 :“ 你們這群沒用的飯桶,連一個乳臭未干的嘎小子都抓不來!” 說罷,轉(zhuǎn)身又派饞鬼去捉拿劉二嘎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似乎在說 :“ 這次要是再辦不好,有你們好看的! ”
劉二嘎子早就算準(zhǔn)了閻王爺會派饞鬼來,于是精心準(zhǔn)備了一桌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的酒席,就等著饞鬼上鉤 。
沒過多久,饞鬼順著酒菜的香味尋來,還沒到門口就已經(jīng)口水直流。它焦急地在門外大聲喊道 :“ 劉二嘎子在家嗎? ”
“ 在家吃肉喝酒呢! ” 劉二嘎子故意大聲回應(yīng),聲音里透著得意和悠閑。
饞鬼一聽,臉上頓時露出狂喜的神色,口水直接流出三尺來長。它迫不及待地沖進屋,對著劉二嘎子滿臉堆笑道 :“ 你要是請我吃這一頓,我保證在閻王爺面前替你說盡好話! ”
劉二嘎子裝作為難的樣子,稍作猶豫后說道 :“ 好啊。不過我們陽間人請陰間鬼吃飯,是有規(guī)矩的。 ”
饞鬼一心只想著這頓美食,急忙問道 :“ 啥規(guī)矩? ”
“ 就怕你喝得少了中途逃席呀,所以得先把你綁在炕沿木上。 ” 劉二嘎子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 你綁吧,我才不會逃席哩! ” 饞鬼滿不在乎地應(yīng)道,眼睛直直盯著桌上的酒菜,哪兒還顧得上別的。
劉二嘎子見它上鉤,不動聲色地拿過一條繩子,三兩下就把饞鬼牢牢地捆在了炕沿木上。饞鬼剛拿起筷子,還沒來得及夾到肉,劉二嘎子猛地順手抓起一根棗木棍,朝著饞鬼的腦袋狠狠打去。“砰砰”幾下,饞鬼就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半死不活 ,嘴里還哼哼唧唧地求饒。劉二嘎子打夠了,才解開繩子,放了這倒霉的饞鬼。
閻王爺看著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饞鬼,氣得暴跳如雷,雙手不停地跺腳,破口大罵道 :“ 你們這些酒囊飯袋,簡直是一群廢物!連一個小小嘎小子都對付不了! ” 他滿臉猙獰,惡狠狠地說道 :“ 這回我親自去一趟,看他劉二嘎子還能耍什么花樣! ” 說罷,他氣呼呼地吩咐小鬼牽出一匹渾身散發(fā)著神秘氣息的千里駒。閻王爺威風(fēng)凜凜地跨上駒背,又轉(zhuǎn)頭對著小鬼們惡狠狠地吼道 :“ 你們快把油鍋準(zhǔn)備好,給我燒得滾沸滾燙的!等劉二嘎子一進門,就立馬把他扔進去炸了! ” 話音剛落,他便揚起手中的長鞭,狠狠抽打著坐下的千里駒,風(fēng)馳電掣般直奔劉家莊而來 ,一路上塵土飛揚。
再說劉二嘎子放走了饞鬼以后,立刻跑到豬圈,把家里養(yǎng)的一口老母豬趕出圈來。他拿來剃頭刀子,費了好大勁兒把豬毛剃得干干凈凈,然后在豬身上精心地涂上紅一道、藍一道、紫一道的顏色,把這頭老母豬打扮得花里胡哨的。
不多時,閻王爺氣勢洶洶地闖進院子,雙眼冒火,暴喝道 :“ 好你個大膽的嘎小子!我接連派了三次小鬼來捉拿你,你居然敢抗命不遵,不去地府! ”
劉二嘎子不慌不忙,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指了指一旁的花母豬說 :“ 我這正要騎‘萬里豬’到你那去‘自首’呢! ”
閻王爺一聽“萬里豬”,心里頓時犯起了嘀咕,忙不迭地問道 :“ 萬里豬干啥用? ”
劉二嘎子拍了拍老母豬,一本正經(jīng)地吹噓道 :“ 這就是萬里豬——你只要打它一棒子,它能晃得地動山搖;扎它一錐子,它能直接滿天飛。速度快得很哩! ”
閻王爺一聽,心里打起了小算盤 :“ 我這匹千里駒,一天才只能跑一千里;他這萬里豬,速度居然比我的千里駒快十倍! ” 想到這兒,他立刻兩眼放光,流露出貪婪的神色,說道 :“ 我用這千里駒換你的萬里豬,行不行? ”
劉二嘎子連忙搖頭,假裝舍不得地說道 :“ 那可不行! 我這萬里豬呀,從南京到北京,眨眼的工夫就能跑到。你那千里駒的速度,在它面前太慢了…… ”
不等他把話說完,閻王爺頓時牛眼一瞪,猛地立起身子,威風(fēng)凜凜地要起威風(fēng)來了 :“ 劉二嘎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別給臉不要臉! ”
劉二嘎子見閻王爺果然中了計,心中暗喜,但臉上卻裝作害怕的樣子,連忙說道 :“ 那……那咱們就換了吧。 ”
閻王爺畢竟老奸巨滑,心里也怕上當(dāng),便謹(jǐn)慎地說道 :“ 讓我先騎騎試試! ”
說著,閻王爺迫不及待地騎上老母豬。哪知道這頭老母豬根本不聽使喚,打一棒子,只是象征性地晃三晃;扎一錐子,不但不飛起來,反而撒了泡尿,然后就硬是賴著不走了 。
劉二嘎子在一旁假裝無奈地說 :“ 這萬里豬認(rèn)生哩。你穿著龍袍,戴著金冠,它害怕得很吶。 ”
閻王爺心想這也不是啥大事,便說道 :“ 這好辦,咱倆把衣服換一換。 ”
劉二嘎子心里樂開了花,卻裝作有些猶豫的樣子,慢慢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閻王爺華麗的衣裳。而后,他一個箭步飛身跳上了千里駒。閻王爺則騎上老母豬,又是打又是扎的,可老母豬依舊故我,打一棒子,晃三晃;扎一錐子,撒泡尿,就是不肯挪動半步。折騰了好大一會兒,才好不容易讓老母豬往前挪動了幾步。
這時,劉二嘎子早已快馬加鞭趕到了閻王殿。他大搖大擺地走進殿內(nèi),學(xué)著閻王爺平日里威風(fēng)八面的腔調(diào)大聲喊道 :“ 大鬼小鬼,牛頭馬面,你們都聽大聲:劉二嘎子叫我給逮住了,就在后面呢。他一進殿,你們馬上把他扔到油鍋里炸了!
小鬼們平日里沒少吃劉二嘎子的苦頭,一個個都恨透了他。聽到說劉二嘎子被抓住了,紛紛興奮不已,在已經(jīng)滾開的油鍋下,又添了不少干柴,把火燒得更旺了 。
閻王爺騎著老母豬,一步一哼哧地好不容易走來了 。劉二嘎子看準(zhǔn)時機,大聲喊了一聲:“拿下!” 話音未落,小鬼們?nèi)缋撬苹阋粨矶稀N米庸?、禿子鬼和饞鬼見到劉二嘎子,眼中的仇恨瞬間被點燃,新仇舊恨涌上心頭,不由分說,沖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閻王爺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大聲叫嚷著:“我不是劉二嘎子,我是閻王爺??”聲音里滿是憤怒與委屈,可惜此刻群情激奮的小鬼們根本不聽他的解釋。
劉二嘎子穩(wěn)穩(wěn)地坐在殿上,神色威嚴(yán)地大聲喊道:“這家伙詭計多端,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冒充閻王爺,快把他炸了!” 眾鬼們一聽,哪敢有絲毫猶豫,大鬼小鬼們齊心協(xié)力,一齊動手,七手八腳地把閻王爺抬了起來,只聽“噗通”一聲悶響,閻王爺就被生生扔進了那翻滾著熱油、熱氣蒸騰的大油鍋里。
伴隨著一陣凄厲的慘叫,油鍋里濺起無數(shù)油花。閻王爺在油鍋里掙扎撲騰了幾下,便沒了聲響。那群平日里作惡多端、狐假虎威的小鬼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嚇得呆若木雞,大氣都不敢出。
劉二嘎子從座上緩緩起身,威風(fēng)凜凜地掃視著眾鬼,眼中滿是不屑。而后,他邁著輕快的步伐,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閻王殿。出了地府,劉二嘎子騎著千里駒,一路春風(fēng)得意地回到了劉家莊。
回到莊里,劉二嘎子把這段精彩絕倫、智斗閻王的經(jīng)歷講給鄉(xiāng)親們聽。大家聽后,先是驚愕得瞪大了眼睛,隨后爆發(fā)出一陣?yán)坐Q般的笑聲與歡呼聲。從此,劉二嘎子智斗閻王爺?shù)墓适卤阍谶@方土地上傳開了 ,他成為了百姓們心中的英雄,人們每每提起,都不禁豎起大拇指,稱贊他的勇敢與智慧。而那些原本仗勢欺人的惡勢力,聽聞此事后,也都收斂了不少,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肆意妄為地欺壓百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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