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陳述內(nèi)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贅述文章結(jié)尾

那是個很奇怪的消息。

公元235年正月，剛過完年沒多久，馬岱突然收到一封緊急文書。

消息不長，內(nèi)容卻讓他愣在原地。

蔣琬被任命為尚書令和益州刺史。

楊儀被架空，成了光桿中軍師。

馬岱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手上那顆人頭——魏延的人頭，可能不是“忠勇執(zhí)行”的證明，而是一枚隨時會引爆的火藥包。

這事還得從頭說起。

那年秋天，234年，諸葛亮第五次北伐失敗，病逝于五丈原。

風(fēng)聲早就傳開了，但蜀軍內(nèi)部沒有亂。

諸葛亮臨終前安排得太細致了——誰管撤軍路線，誰斷后，誰傳令，連如果某人不聽話該怎么辦他都寫進去了。

按計劃，楊儀作為長史，牽頭組織大軍撤退。

費祎、姜維是輔佐，魏延負責斷后。

這安排在紙面上看沒毛病，可真要執(zhí)行，問題立刻就來了。

這不是第一次了。

楊儀和魏延的矛盾，在諸葛亮在世時就已經(jīng)激烈到需要“分開駐軍，避免沖突”的地步。

魏延是個有戰(zhàn)功的猛將，從劉備時代就一路打上來的，鎮(zhèn)守漢中多年，屢立戰(zhàn)功；楊儀雖然才干不錯，但終歸是文官出身，靠的是諸葛亮的信任。

“我魏延，領(lǐng)兵十萬，何須聽你一個筆桿子指手畫腳？”

這話魏延沒公開說過，但軍中都知道他心里是這么想的。

這次撤軍，他也沒按規(guī)矩來。

他帶著本部人馬搶在大部隊前頭撤了，順手把通往漢中的棧道一把火給燒了。

理由是“防止魏軍追擊”，可誰都明白，他這是故意的。

事后，楊儀氣炸了，兩人開始上奏互告謀反。

劉禪收到奏章的時候，滿朝文武一臉懵。

最后決定：不偏不倚，誰都別處置，先勸一勸。

可楊儀沒等。

他直接命令馬岱帶人追殺魏延。

馬岱是個老實人，忠厚但不傻。

他猶豫過，可那時候楊儀是大軍主事，又是諸葛丞相留下的遺命執(zhí)行者。

馬岱權(quán)衡再三，還是動了手。

魏延當時只帶著親兵，根本沒防備。

馬岱追上他時，魏延還問：“你來干什么？”

“奉命，斬將?！瘪R岱只說了四個字。

魏延沒跑，也沒罵，就是愣了一下。

然后點點頭。

人頭落地的時候是冬月二十八，天很冷，地上結(jié)了薄霜。

馬岱把人頭帶回軍中，呈給楊儀。

楊儀看著那顆人頭，什么都沒說，走上前去，狠狠地踩了幾腳。

“你也有今天。”

這話他咬著牙說的，幾乎帶著十幾年的仇怨。

可他不知道，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諸葛亮死前，其實還有一道密奏，是給后主劉禪的——他提議，將來大權(quán)交給蔣琬，而不是楊儀。

理由很簡單：楊儀性情急躁，容易因小失大。

蔣琬穩(wěn)重、寬厚，能擔大任。

劉禪采納了這個建議。

所以，當蔣琬在公元235年正月被任命為尚書令的時候，楊儀的權(quán)力體系轟然倒塌。

中軍師這個頭銜聽起來風(fēng)光，可底下沒人，實際上什么都指揮不了。

而馬岱，就是在這個時候，收到這個消息的。

那幾天他不怎么出門。

有人看到他把佩劍掛在屋梁上盯了好久，也有人說他寫了一封很長的東西又燒掉了。

但很快，馬岱就不見了。

沒有告別，也沒有調(diào)令。

就像從軍中蒸發(fā)了一樣。

有人說他是回老家去了，也有說他是被秘密調(diào)離，還有人猜，是他自己走的。

但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再之后，楊儀也沒好過。

他失勢后情緒越來越不穩(wěn)定，動不動就罵人，后來甚至在成都街頭和人爭吵，被朝廷罷免，遣送老家，自此再沒重用。

最后是因為“發(fā)怒叫罵，怨望政府”，被下獄，自盡而終。

魏延一族受到牽連，家人流放，財產(chǎn)充公。

那些年，沒人敢提他的名字。

蜀軍內(nèi)部也從此變了。

北伐派的聲音被壓了下來，蔣琬主守，費祎主穩(wěn)，姜維雖有志復(fù)中原，但始終獨木難支。

五年之后，魏延舊部中還有人偷偷立了塊小碑，上面只刻了六個字——“忠烈魏公之墓”。

立碑的人是誰，無從查證。

但石碑一直留到了晉軍入川那年才被毀。

從那以后，再也沒人這樣叫過他。

陳壽，《三國志》，中華書局，1959年。

裴松之注，《三國志注》，中華書局，1959年。

羅貫中，《三國演義》，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98年。

王仲犖，《魏晉南北朝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

胡三省，《資治通鑒音注》，中華書局，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