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顧景寒駕車跟宋寧雪去了珠峰大本營。
然后他們換上了登山裝備。
他看著宋寧雪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
“你現(xiàn)在去南極和企鵝走在一起,都不會被企鵝懷疑?!?/p>
宋寧雪瞪了他一眼。
顧景寒幫她整理好護目鏡,嘴角的笑容緩緩收斂。
“抱歉?!?/p>
“這次來的匆忙,裝備都是在山下臨時買的,沒有你當初準備齊全?!?/p>
宋寧雪歪了歪腦袋,彎著眼睛笑笑:“怎么最近一直在道歉?”
顧景寒沒有解釋,拉著她上山。
他們隨著登上隊伍牽著繩子,腳步一深一淺。
“寧雪,還能堅持嗎?”
顧景寒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在自己身后的宋寧雪。
宋寧雪護目鏡上落滿了雪,朝他搖搖頭。
顧景寒怔了下,他記得上次進藏的時候宋寧雪臉色難看,甚至還吃了治高反的藥。
可后來……
他腦袋突然一陣鈍痛,后來是什么他卻記不起來了。
堅持著走到了一半,顧景寒感覺呼吸一下變得凝重起來。
“顧景寒!”
顧景寒腿一軟,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他從來沒有這么清晰感覺到呼吸是一件這么艱難的事,甚至隨著海拔的攀升,他的呼吸就越困難。
宋寧雪摘下了護目鏡,滿臉的擔(dān)憂的想要扶起他。
“顧景寒,你沒事吧?”
顧景寒看著她因擔(dān)憂而被凍得通紅的臉,抬起手碰了碰。
“我沒事,別擔(dān)心?!?/p>
他強撐著站起來,大腦一陣眩暈。
恍惚之間,他想了起來,宋寧雪吃的不是治高反的藥,而是抗癌藥和抗抑郁藥。
他想起朋友說過的話。
他說:“如果病重到這種程度,應(yīng)該每天都在高反才對,怎么還能去西藏,真是很頑強了?!?/p>
顧景寒艱難的跟著隊伍,風(fēng)雪呼嘯,吹著山間獵獵作響。
眼前的世界變得白茫茫一片,沒有方向,無盡的孤單將他籠罩其中。
“寧雪!”
他反手攥住了宋寧雪的手腕,滿眼慌亂、無措。
宋寧雪那雙靈動的眸子,此刻一眨不??粗瑵M是擔(dān)憂。
“顧景寒,你別嚇我,你到底怎么了?”
顧景寒的心忽的沉了沉,沒由來覺得傷痛。
他才發(fā)覺,他的心早已千瘡百孔。
“寧雪,在我眼前的你,是愛我的對嗎?”
他緩緩抬起手,顫抖著指尖想要觸碰她。
宋寧雪毫不猶豫的回答。
“愛,顧景寒,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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