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張旭光、劉洪彪、胡抗美、王厚祥四人組成的“狂草四人組”專注于大草書的探索創(chuàng)作,為這一書體賦予了鮮明的時代特色,填補了大草書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的空白,也充分拓展了書法成為純藝術以后的大草書創(chuàng)作思維,為當代大草書的發(fā)展創(chuàng)新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在這四人中,胡抗美先生比較前衛(wèi),劉洪彪先生則富有創(chuàng)意,張旭光先生嘗試探索更多的王書風貌,王厚祥先生則比較傳統(tǒng)。四人風格不同,卻都代表著當今書壇的一種理念,相輔相成,共同組成了一個時代的書法縮影。
劉洪彪先生去世以后,張學群先生補位,讓四人風格有了很大的改變。張學群先生風格成熟,卻缺少新意,這讓四人組的創(chuàng)意減少許多,略顯平淡。好在王厚祥先生正在尋求突破,各種實踐填補了些許新意不足。
從當前的四人展可以看出劉洪彪先生的去世對于四人組的風格多元化是影響巨大的,四位書家年事漸高,逐漸陷入創(chuàng)新乏力的階段,最富創(chuàng)意的劉洪彪先生的缺失,讓四人展缺少了新意和震撼。這也將對當今大草書的探索發(fā)展影響巨大。
劉洪彪先生在原“狂草四人展”中,扮演的絕不僅僅是一個“參與者”的角色,他更像是一個“創(chuàng)意引擎”和“化學反應催化劑”。
他的“創(chuàng)意”,并非指漫無邊際的胡亂揮灑,而是建立在深厚傳統(tǒng)功底之上的形式構成意識、空間營造能力和現代視覺表達。
他的作品,往往能在看似狂放不羈的筆觸中,蘊含精密的布白與章法,在傳統(tǒng)的點畫線條之外,引入了具有當代審美趣味的視覺沖擊力。
在原來的四人結構中,胡抗美的“前衛(wèi)”側重于觀念與筆墨語言的實驗性,有時甚至帶有解構傾向;張旭光的“王書探索”是立足于經典帖學的深度挖掘與時代轉化;王厚祥的“傳統(tǒng)”則代表了狂草藝術中法度與精神的堅守。
而劉洪彪的“創(chuàng)意”,恰恰是連接“前衛(wèi)”與“傳統(tǒng)”、“探索”與“法度”的橋梁。他既能理解胡抗美的先鋒嘗試,又能與王厚祥的傳統(tǒng)功力對話。
并用一種充滿巧思與新意的方式將其呈現出來,使得四人的展覽既不至因過于前衛(wèi)而脫離群眾,也不至因過于傳統(tǒng)而顯得保守。他就像一個藝術生態(tài)中的關鍵物種,維持了整個群體創(chuàng)作的多樣性與活力平衡。
張學群先生的補位,固然保證了“四人”形式上的完整。張先生書風成熟,功力深厚,但缺少新意。當一位風格成熟、路徑固定的藝術家取代了原本的“創(chuàng)意引擎”,整個群體的內部張力便驟然減弱。
一個充滿活力的、相互激發(fā)的“創(chuàng)作共同體”,在一定程度上退化為了一個“展覽聯(lián)合體”,這便是失去劉洪彪后最核心、最難以彌補的損失——藝術生態(tài)中不可或缺的創(chuàng)意活力的流失。
原來的“狂草四人展”,為我們展示了一幅當代狂草藝術的“風格光譜”:從王厚祥的傳統(tǒng)根基,到張旭光的經典新詮,再到劉洪彪的創(chuàng)意構成,最后至胡抗美的前衛(wèi)探索。
這個光譜覆蓋了相當寬廣的審美區(qū)間,幾乎囊括了當代大草書創(chuàng)作的主要路徑。觀眾在一次展覽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狂草藝術在當代的多種可能性,這種對比與并置本身,就具有極高的學術價值和觀賞價值。
劉洪彪先生,正處于這個光譜中極為關鍵的一環(huán)——他是在“傳統(tǒng)”與“前衛(wèi)”之間最能被廣泛接受和理解的區(qū)域。
他的“創(chuàng)意”讓傳統(tǒng)的欣賞者看到了新意,也讓追求現代的觀眾感受到了根基。他的缺席,使得這個連續(xù)的光譜出現了一個“斷層”。
張學群先生成熟的書風,很可能與團隊中現有的某種風格傾向產生重疊或過于接近,導致整個展覽的風格光譜“收窄”。
于是,展覽雖然依舊和諧,依舊展現了高超的技藝,但卻失去了那種因對比、沖突、對話而產生的戲劇性與震撼力。
對于持續(xù)關注他們的觀眾而言,這種變化是顯而易見的——“略顯沉寂”的背后,正是風格多元化減弱所帶來的審美疲勞。
劉洪彪的缺失,不僅僅是少了一種風格,更是破壞了一個精妙的、充滿張力的風格結構體系。
“狂草四人展”之所以備受矚目,不僅在于四位書家的個人成就,更在于他們作為一個整體,被視為“一個時代的書法縮影”。
這個“縮影”,記錄的是在書法從實用功能徹底轉向純藝術追求的這一特定歷史時期,一群頂尖藝術家如何回望傳統(tǒng)、應對當代、展望未來。
劉洪彪先生的創(chuàng)作,恰恰代表了其中一種極具時代特色的回答:即在全球化的視覺文化背景下,如何讓中國的狂草藝術與當代對話,如何讓它在不失本體精神的前提下,煥發(fā)出新的視覺魅力。
他的探索,關乎形式、關乎空間、關乎展覽呈現方式,這些都是這個時代書法藝術面臨的新課題。
他的離去,使得這個“時代縮影”變得不完整。我們通過“新四人展”所看到的,可能更多是對過去成就的鞏固與延續(xù),而少了那份面向未來的、銳意進取的探索精神。
尤其是在四位書家年事漸高,整體已顯“創(chuàng)新乏力”的階段,失去其中最富創(chuàng)意、最能連接傳統(tǒng)與未來的關鍵人物,無疑加速了這個群體從“探索前沿”向“總結經典”的滑落。
這對于當代大草書的探索發(fā)展影響是巨大的。一個頂級藝術組合的停滯或轉向,會向整個書壇釋放出一種信號,甚至會影響一代年輕書家的藝術選擇。
如果最具標桿意義的群體都難以突破創(chuàng)新的瓶頸,那么整個領域可能會不自覺地陷入一種相對沉悶和保守的氛圍。
劉洪彪的創(chuàng)意,本是一種示范和激勵,他的缺失,使得當代狂草探索道路上,一盞明亮的引路燈熄滅了。
失去劉洪彪的“狂草四人展”,其損失是深刻而多維的。它不僅是失去了一位杰出的書法家,更是失去了一個藝術共同體中至關重要的“創(chuàng)意引擎”,在一定程度上錯失了記錄和引領這個時代狂草藝術繼續(xù)向前發(fā)展的歷史機遇。
王厚祥先生的個人突破固然可貴,張學群先生的深厚功力亦值得敬重,但他們都無法替代劉洪彪先生在那個特定結構中所承擔的獨特功能。
對于當代大草書而言,劉洪彪的離去,是一個需要長時間去消化和反思的深刻印記,其帶來的巨大損失,恐怕需要另一位兼具傳統(tǒng)功力與超前創(chuàng)意的天才人物出現,才能真正得以彌補。
而在那之前,狂草四人展乃至整個當代狂草領域,都不得不面對并承受這份“失去”所帶來的長久的沉寂與陣痛。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