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榮耀》不查不知道,原來,吳石將軍的夫人王碧奎,比吳石將軍還先被捕入獄的!
1950年一個早上,吳石的太太王碧奎就被帶走了,朱楓是2月18號,吳石是28號,王碧奎正好卡在中間,比她丈夫先進了看守所,這整個事,朱楓,王碧奎,吳石,跟個鏈條似的,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抓人就像撒網(wǎng),一點點收,王碧奎最后沒成烈士,外面人說她也就是個“烈士遺孀”,可她不是烈士,她活下來了。
從牢里出來的時候,年紀(jì)才四十出頭,丈夫被抓走那天,家里兩個孩子,一個十六,一個七歲,家里一下就空了,沒人管了,王碧奎在里面待了七個月,一個字沒吐,沒認(rèn)什么罪,嘴巴嚴(yán)得很,那個時候,白色恐怖,誰心里不發(fā)毛,王碧奎出來,沒有詩歌迎接她,也沒人給她鼓掌,家被封了,女兒學(xué)也上不成了,兒子寄養(yǎng)在親戚家,老照片里一家四口,吳石穿著軍裝,王碧奎坐中間,兩個孩子在旁邊,看著挺像樣的,1950年以后,連照片都成了碎片。
王碧奎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女兒吳學(xué)成,十六歲的姑娘,初中剛畢業(yè),父親被槍決,母親關(guān)進牢里,她自己也沒了家,沒人伸把手,更沒人說她是“革命后代”,身份從一個軍官家的小姐,直接變成了政治犯的女兒,這日子怎么過。
白天在工廠里打零工,晚上跑去夜市擺攤,賣點花,撿點廢品,趕著末班車回到租的小破屋里,十九歲就嫁人了,談不上什么愛情,就是找個人搭伙過日子,母親出獄了,她又撐起一個新家,把弟弟也接過來,一家人就這么熬著,熬得沒人給立碑,也沒人來表揚,吳學(xué)成不是烈士,她只是那個必須活下去的人。
小兒子吳健成,那時候才七歲,媽媽被帶走那天,他還在上學(xué),放學(xué)回家門上貼了封條,就在親戚家輪流住了三年,后來去了美國讀書,靠著朋友們的接濟,成了一名工程師,在洛杉磯安了家,八十年代,他把母親接過去養(yǎng)老,表面看是團圓了,其實早就活成了兩種人生,姐姐一輩子都沒走出“吳石女兒”這個影子,弟弟拼了命想逃出來,母親夾在他們倆中間,像個接線員,誰說話都小心翼翼,誰也不多提過去,一個烈士家庭,大半輩子都被掏空了,后半輩子全靠著沉默吊著一口氣。
朱楓,她是最早被抓的,卻是最晚回家的,1949年才去的臺灣,三個月就出事了,她送出去的情報太多了,舟山的布防圖,臺灣的地形圖,海峽的兵力部署,要是沒她,大陸那邊什么都不知道,她被抓了以后,沒人知道她經(jīng)歷了什么,審訊,打針,解剖,最后連尸骨都沒留下,一直到2009年,才把她的骨灰找回來,安葬在江蘇鎮(zhèn)海,她的丈夫和孩子,從那天起就知道,這個人再也回不來了。
這些隱蔽戰(zhàn)線的故事,總說英雄怎么偉大,其實真正付出代價的,不是那些犧牲的人,是那些沒犧牲的人,犧牲是一瞬間的事,結(jié)束了,可活著,是沒完沒了的煎熬,吳石一家四口,一個走了,剩下三個過著流亡的日子,王碧奎晚年,就住在洛杉磯一個普通的公寓里,坐在輪椅上靠著窗戶,看著外面的街道,手里就拿著一張年輕時候的舊照片翻來覆去地看,什么話也不說。
女兒把所有事都扛下來了,晚年連烈士家屬的補貼都不敢領(lǐng),就怕再被人盯上,兒子在美國,后來才開始參加一些紀(jì)念活動,還想著把母親的骨灰送回大陸安葬,母親不同意,“我死了就別動我了”,你說這些人值不值,誰也說不清,烈士的名字刻進了碑文,犧牲寫進了史書,可那些活著的家庭,撕裂,破碎,遷徙,沉默,這些才是最安靜的榮耀,它不發(fā)光,可誰要是看見了,就一輩子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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