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午休出去買咖啡，在寫字樓門口等紅燈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黃色外賣衣，頭發(fā)被風吹得有點亂，騎著一輛電瓶車，滿臉是汗。

我愣了兩秒，才認出來那是——小李。

沒錯，就是當年我買房時接待我的那個中介小哥。那時候的他，西裝筆挺，說話干脆利落，是整個門店的銷售冠軍。那年樓市正火，他一口一個“房價還會漲”，讓我趕緊下手。我還記得他笑著對我說：“買了房，人生就穩(wěn)了?！?/p>

可沒想到，幾年后再見，他卻成了外賣員。

紅燈轉(zhuǎn)綠前，我們短暫地聊了幾句。他苦笑著說：“樓市不行了啊，門店早就倒了。我還背著房貸，沒辦法，只能先送外賣，至少能活下去。”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那種疲憊藏都藏不住。以前他手里握著客戶名單，天天談幾百萬的成交；現(xiàn)在他手里是一個個外賣袋子，風吹雨打，一天跑十幾個小時。

我問他那套房怎么樣了，他搖搖頭：“現(xiàn)在都跌得不值錢了，當時買一百五十萬，現(xiàn)在賣一百萬都沒人要。”他嘆了口氣，“真是被房子困住的人生啊?！?/p>

聽到這里，我心里一陣發(fā)酸。
那個當年意氣風發(fā)、口若懸河的銷售冠軍，如今成了為生活奔波的騎手?？筛S刺的是，他當年讓別人“上車”，如今自己卻被“車”甩在了半路。

其實，他只是無數(shù)人的縮影。多少當年的中介、白領(lǐng)、甚至老板，如今都在為還貸、為生活奔命。房價跌了、收入少了、壓力大了，沒人再談夢想，大家都在想怎么“撐下去”。

我們曾經(jīng)以為房子是安全感的象征，是往上爬的通道?？涩F(xiàn)在，它更像是一根繩，套在很多人脖子上。想掙脫，卻怕連最后的體面也沒了。

小李說完那句“得走了，還有幾單沒送完”后，就騎著車消失在人群里。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個城市真殘酷。
它不記得你曾經(jīng)多風光，只看你現(xiàn)在能不能“活得下去”。

而那些關(guān)于“房子”“未來”“穩(wěn)定”的承諾，如今聽起來，就像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