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篇故事為虛構(gòu)內(nèi)容，如有雷同純屬巧合，采用文學(xué)創(chuàng)作手法，融合歷史傳說與民間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對話、情節(jié)發(fā)展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不代表真實(shí)歷史事件。

漢成帝劉驁，這個男人一出生，就擁有了全天下。別人要奮斗一輩子的東西，他生來就有。權(quán)力、財(cái)富、地位，對他來說，就像呼吸一樣平常，也一樣無聊。

當(dāng)皇帝久了，他覺得沒勁。每天批閱那些看不完的奏折，聽那些老頭子講大道理，還不如去后宮看一場新排練的舞蹈。

劉驁骨子里是個追求“刺激”的人。他不喜歡平淡，他喜歡極致的東西。極致的美，極致的享受。

他的后宮里美女如云，但他都看膩了。直到那對趙氏姐妹花的出現(xiàn)。

姐姐趙飛燕，輕盈得像一片羽毛。妹妹趙合德，溫軟得像一塊暖玉。

當(dāng)劉驁第一次同時看到她們倆時，一個念頭就在他心里生了根：都要。

他以為這只是又一次簡單的“收藏”，但他沒想到，這個念頭，會把他拖進(jìn)一個前所未有的困局，一個關(guān)于帝王之愛與身體極限的難題。

01

劉驁第一次見到趙飛燕，是在他姐姐陽阿公主的府上。

那天他本來只是例行公事，去串個門，喝幾杯酒，心情很差。朝堂上那些老臣又在啰嗦國家大事，他聽得頭都大了。

酒過三巡，公主說：“陛下，我這有個新來的舞姬，跳得極好，給您解解悶？”

劉驁無精打采地?fù)]揮手：“上來吧。”

音樂響起，一個女人飄了進(jìn)來。說“飄”一點(diǎn)都不過分。她穿著薄紗，身材纖細(xì)到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她一動起來，劉驁的眼睛就直了。

他見過太多舞姬，一個個都想跳得花枝招展，好讓他看上。但這個不一樣，她跳舞時，好像靈魂都出竅了，她不是在跳舞，她就是舞蹈本身。

她可以在鼓點(diǎn)上旋轉(zhuǎn)，輕得像沒有重量。傳聞?wù)f她能在人的手掌上跳舞，劉驁信了。

“好！好！”他猛地一拍大腿，酒都灑了。

他指著殿中央那個身影，問旁邊的人：“她叫什么？”

“回陛下，她叫趙飛燕?！?/p>

“飛燕，飛燕……”劉驁念叨著這個名字，眼睛里全是火，“好名字！今晚，就讓她侍寢！”

是夜，未央宮。

趙飛燕送到了龍榻上。她不像別的宮女那樣嚇得發(fā)抖，也不像她們那樣故作嬌羞。她很大膽，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劉驁。

劉驁這輩子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她不僅舞跳得好，在床笫之間，更是個天生的尤物。她的身體輕盈、柔韌……

那一夜，劉驁覺得開心地要飛起來了。

從那以后，劉驁的魂就被趙飛燕勾走了。他走到哪都帶著她，甚至為了她，把其他妃子都晾在了一邊。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再也找不到比趙飛燕更有趣的女人了。

但他錯了。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只是個開始。

02

趙飛燕是個聰明女人。她知道皇帝的寵愛就像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再怎么會跳舞，皇帝總有看膩的一天。

她必須找個幫手，一個能和她一起，把皇帝牢牢拴住的人。

她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趙合德。

一天晚上，劉驁又在感嘆趙飛燕的舞姿天下無雙時，趙飛燕卻幽幽地嘆了口氣。

“怎么了，美人？”劉驁摟住她。

“陛下，”趙飛燕靠在他懷里，小聲說，“奴婢這點(diǎn)微末伎倆，哪算得了什么。我那個妹妹，才真是人間絕色?！?/p>

“哦？”劉驁來了興趣，“你還有個妹妹？也像你一樣會跳舞？”

趙飛燕搖搖頭：“不，她不會跳舞。她那個人，懶得很，就喜歡待著不動。但是陛下，我妹妹她……她比我美多了。特別是她的皮膚，滑得像剛剝殼的雞蛋，又軟又香?！?/p>

劉驁被她這么一說，心里的火又起來了。

一個輕盈如燕，一個溫軟如玉？他光是想想，就覺得受不了。

“宣！”劉驁立刻下令，“馬上宣愛妃妹妹進(jìn)宮！”

幾天后，趙合德被接進(jìn)了宮。

劉驁第一眼看到趙合德，呼吸都停了半秒。

趙飛燕說得沒錯。如果說趙飛燕是靈動的仙子，那趙合德就是那種能把男人魂都吸走的“妖精”。

她不像姐姐那么瘦，反而有點(diǎn)豐腴，但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剛剛好。她的皮膚在燭光下白得發(fā)光，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好像隨時都能滴出水來。

她不像姐姐那樣大膽，反而有點(diǎn)害羞，低著頭，聲音軟軟糯糯地說：“臣妾合德，叩見陛下?！?/p>

劉驁聽得骨頭都酥了。

他走過去，扶起她。當(dāng)他的手碰到趙合德的胳膊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太軟了。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觸感，好像摸到了一團(tuán)最柔軟的云彩，又好像陷進(jìn)了一堆溫?zé)岬拿藁ɡ铩?/p>

那一夜，劉驁?bào)w會到了和趙飛燕完全不同的快樂。

如果說趙飛燕是新奇，是征服。那趙合德就是沉淪，是融化。她不需要做什么，她只要躺在那里，用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你，用她那軟糯的聲音喊你一聲“陛下”，劉驁就覺得自己愿意把整個江山都給她。

這下，劉驁徹底淪陷了。他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03

幸福的日子沒過幾天，劉驁的煩惱就來了。

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他愛趙飛燕，也愛趙合德。兩個他都愛，一個都舍不得。

問題是，他只有一個人，一張床。

今天，他翻了趙飛燕的牌子。未央宮里，絲竹聲聲，趙飛燕為他跳著最新的舞蹈，身姿曼妙，看得他心神蕩漾。

可就在他抱著趙飛燕，感受著那份輕盈和刺激時，他的腦子里，卻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趙合德的影子。

他會想：哎呀，合德現(xiàn)在在干什么？她是不是又在等我？她比飛燕可軟和多了。這么冷的天，抱著合德就寢，肯定很舒服。

他這邊一走神，趙飛燕就感覺到了。

“陛下，是奴婢跳得不好嗎？”

劉驁回過神來，趕緊掩飾：“沒，沒有，跳得好，跳得好……”

可那股念頭一旦起來，就壓不下去了。他草草結(jié)束了和飛燕的事情，心里總覺得缺點(diǎn)什么。

第二天，他吸取教訓(xùn)，去了趙合德的宮殿。

一進(jìn)門，趙合德就撲進(jìn)他懷里，像一只沒骨頭的小貓。劉驁抱著她那溫軟豐腴的身體，聞著她身上那股奶香，覺得整個人都化了。

他躺在床上，趙合德就趴在他身旁，乖巧得不行。

這總該滿足了吧？

并沒有。

他剛閉上眼睛，耳朵里就好像聽到了隔壁宮里傳來的鼓點(diǎn)聲。那是趙飛燕在練舞。

他的腦子又開始作怪了：飛燕今天是不是又排了新舞？她那個小蠻腰，扭起來可真要命。合德是好，就是太靜了，要是她也能像飛燕那樣……

劉驁“噌”地一下坐了起來。

趙合德嚇了一跳：“陛下，怎么了？”

“沒事！”劉驁煩躁地?cái)[擺手。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

他就像一個餓極了的人，面前擺著兩碗飯，一碗是山珍海味，一碗是白米飯。他吃著山珍海味，就想著白米飯的香甜。他吃著白米飯，又惦記著山珍海味的滋味。

他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他變得特別暴躁。早朝上，大臣們剛說兩句，他就拍桌子：“行了行了！別說了！退朝！”

他堂堂一個皇帝，富有四海，難道連這點(diǎn)小小的愿望都滿足不了嗎？

他不甘心。

04

劉驁的煩惱一天比一天重。

他黑眼圈越來越重，脾氣也越來越差。宮女太監(jiān)們走路都踮著腳，生怕一點(diǎn)聲音惹惱了他。

他試過。

比如，上半夜在趙飛燕那里，下半夜再溜到趙合德那里。

但這根本不行。

一來，他這么一折騰，自己累得半死。二來，姐妹倆都不高興。

趙飛燕會說：“陛下心里果然只有妹妹，在我這就待不住了?！?/p>

趙合德會哭：“陛下是不是嫌我笨，玩一會兒就膩了，才要去找姐姐？”

兩邊一鬧，劉驁頭都大了兩圈。

他覺得自己快被這個難題逼瘋了。

這天夜里，他又一次從龍床上坐了起來。月光照進(jìn)來，他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身邊，只覺得一陣煩躁和空虛。

他再也忍不住了。

“來人！”他低吼了一聲。

門“吱呀”一聲開了，貼身太監(jiān)張放輕手輕腳地走了進(jìn)來，跪在地上：“陛下，有何吩咐？”

張放是伺候劉驁幾十年的老人了，是劉驁最信任的人。

劉驁屏退了左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背著手，在殿里來回踱步，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張放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他能感覺到皇帝身上那股壓抑的怒火。

過了好久，劉驁才停下腳步。他背對著張放，聲音沙啞地開口了：

“張放，你說，朕是不是很沒用？”

張放嚇得一哆嗦：“陛下！您是天子，何出此言！”

“呵，天子？”劉驁冷笑一聲，轉(zhuǎn)過身來，眼睛在黑暗中發(fā)著光，“天子又怎么樣？朕連自己想要的都得不到！”

張放不敢說話。

劉驁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張放，朕問你。朕喜歡趙飛燕，也喜歡趙合德，兩個都喜歡，一個都放不下?！?/p>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勁：

“可龍榻一次只能睡一個！朕到底該怎么辦？”

這個問題太驚世駭俗了。

張放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他知道，這個問題要是答不好，自己的人頭今天就得落地。

但他更知道，這是個機(jī)會。一個天大的，能讓他一步登天的機(jī)會。

他趴在地上，磕了個頭，聲音不大，但很堅(jiān)定：“陛下，小人……有辦法。”

05

張放的“辦法”不是一下就拿出來的。

在張放獻(xiàn)上那個最終的“毒計(jì)”之前，劉驁自己先折騰了一番。

“怎么辦？怎么辦？”劉驁揪著頭發(fā)，“床！對，是床的問題！”

他一拍腦門：“床太小了！睡不下三個人！那就造個大的！”

他立刻下令，召集了全天下最好的工匠，要求他們造一張前所未聞的“大床”。

工匠們不敢怠慢，花了七天七夜，用最名貴的金絲楠木，造了一張超級豪華的大床。這張床有多大？它幾乎占滿了整個寢宮，別說睡三個人，就是睡十個人都綽綽有余。

劉驁興奮極了。

“今晚，你們兩個，都來侍寢！”他大手一揮，得意洋洋。

趙飛燕和趙合德被帶到了這張巨型龍床前，兩人都愣住了。

劉驁率先躺了上去，在床上打了個滾，拍著身邊的位置：“來?。∶廊藗?！”

姐妹倆對視一眼，不情不愿地躺了上去。

然后，災(zāi)難發(fā)生了。

床太大了。

劉驁?zhí)稍谥虚g，趙飛燕在最左邊，趙合德在最右邊。他想同時摟住兩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胳膊根本沒那么長。

他往左邊挪一點(diǎn)，想和趙飛燕親近，右邊的趙合德就顯得孤零零的。

他剛滾到右邊，抱住趙合德，左邊的趙飛燕就冷哼了一聲，翻過身去，留給他一個后背。

“你們……”劉驁有點(diǎn)惱火。

更要命的是，姐妹倆在同一張床上，氣氛尷尬到了極點(diǎn)。

趙飛燕是姐姐，心氣高，她不屑于和妹妹爭搶，但她會故意弄出點(diǎn)動靜，比如調(diào)整一下環(huán)佩，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提醒皇帝她的存在?/p>

趙合德則用她的“靜”。她就躺在那里，默默地流眼淚，也不說話，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劉驁一看就心軟，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犯罪。

這一晚，劉驁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他想要的“齊人之福”，變成了“左右為難”。他非但沒有享受到雙倍的快樂，反而得到了雙倍的疲憊。

“滾！都給朕滾！”天快亮?xí)r，劉驁終于爆發(fā)了，他把姐妹倆都趕了出去。

他一個人躺在那張空曠的大床上，只覺得無比的失敗和憤怒。

他不僅沒解決問題，反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可怕的問題。

折騰了這一晚，他覺得自己的腰酸得快斷了。

他才三十多歲，身體怎么就有點(diǎn)力不從心了？他看著鏡子里自己那發(fā)青的眼圈，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抓住了他。

他怕了。他怕自己老了，怕自己不行了。

“張放，”他抓住張放的領(lǐng)子，眼睛通紅，“你必須給朕想個辦法！一個真正的辦法！否則，朕要你的腦袋！”

06

張放被劉驁的瘋狂嚇到了，但他心里，卻在暗自竊喜。

他知道，皇帝已經(jīng)被逼到了絕路。這個時候，他獻(xiàn)上的東西，皇帝才會毫不猶豫地接受。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磕得“咚咚”響。

“陛下息怒！小人的錯，小人的錯！造大床，是小人想得太簡單了?！睆埛盘痤^，臉上帶著一種神秘又恭敬的表情，“小人這里，確實(shí)還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萬全之策。”

“快說！”劉驁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

“陛下，”張放壓低了聲音，“您的問題，不在床大床小，而在‘人’。您要的，不是三個人睡在一張床上，而是要……隨心所欲，對嗎？”

劉驁一愣，張放這句話，簡直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小人的辦法，分為兩步。”

“第一步，”張放說，“是‘器’。大床沒用，得用‘巧’床。小人認(rèn)識一個南洋來的工匠，他會造一種‘連理榻’。這種榻，看著不大，但內(nèi)藏玄機(jī)。它不是平的，而是有巧妙的弧度和機(jī)關(guān)，能讓三個人……嚴(yán)絲合縫地貼合在一起，陛下您居于其中，便可……雨露均沾，無人會被冷落?！?/p>

劉驁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嚴(yán)絲合縫？雨露均沾？他光是想想，就覺得血往上涌。

“好！好！馬上去造！”

“陛下別急?！睆埛艛r住了他，“這只是第一步。這‘連理榻’雖然好，但對陛下的龍?bào)w，消耗……也大?！?/p>

這句話精準(zhǔn)地戳中了劉驁的痛處。他剛剛才感覺到了“力不從心”。

“那你還說個什么！”劉驁又想發(fā)火。

“陛下，”張放露出了勝利的微笑，“所以，我們還有第二步，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步，是‘藥’。”

“藥？”劉驁皺起眉。

張放從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精致的玉盒。

“陛下，小人尋訪多年，從一個西域方士那里，得來一種秘藥。此藥名為‘慎恤膠’?！?/p>

“慎恤？”

“對，”張放解釋道，“‘慎’，是謹(jǐn)慎?！簟?，是愛惜。意思是，此藥能讓陛下您隨心所欲，夜夜笙歌，但同時又會愛惜、穩(wěn)固您的龍?bào)w，絕不損傷。它不是虎狼之藥，它是固本培元的仙丹?！?/p>

劉驁死死地盯著那個玉盒。

他累了，他怕了，但他更“需要”。

“這藥……真有這么神？”他顫抖著問。

“陛下，”張放磕了個頭，“您試一試，便知小人有沒有欺君?！?/p>

劉驁一把搶過玉盒，打開蓋子。里面是幾顆龍眼大小、散發(fā)著異香的紅色藥丸。

他再也沒有絲毫猶豫，抓起一顆，就扔進(jìn)了嘴里。

他不知道，他吞下去的，不是仙丹，而是他自己的命。

07

那顆名為“慎恤膠”的藥丸剛一下肚，劉驁就感覺到一股熱流，從丹田“轟”地一下炸開，瞬間涌向四肢百骸。

前幾天的腰酸背痛、頭暈眼花，一掃而空。

他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仿佛回到了十八歲那年，精力旺盛得沒處使。

“好！好藥！”他大吼一聲，眼睛都紅了。

幾天后，張放獻(xiàn)上的“連理榻”也造好了。

那張床果然精妙無比，它被設(shè)計(jì)成一種奇特的弧形，中間高，兩邊低，還帶著柔軟的凹槽和暗扣。

當(dāng)晚，劉驁迫不及待地召來了趙飛燕和趙合德。

這一次，他沒有再體會到“左右為難”。

在“慎恤膠”的強(qiáng)大藥效下，在“連理榻”的精巧輔助下，劉驁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隨心所欲”、“齊人之?！?。

他可以一邊欣賞著趙飛燕的輕盈舞姿，一邊享受著趙合德的溫軟懷抱。姐妹二人也被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yàn)所震撼。

那一夜，未央宮的燭火，亮到了天明。

劉驁徹底瘋狂了。

他找到了解決一切難題的“鑰匙”。

他開始夜夜服用“慎恤膠”，日日流連在“連理榻”上。他甚至連早朝都不去了，所有奏折都讓張放代為處理。

他覺得，這才是皇帝該過的日子。

起初的幾個星期，他確實(shí)快活似神仙。

但很快，問題就來了。

他發(fā)現(xiàn)，“慎恤膠”的藥效，好像沒那么強(qiáng)了。以前吃一顆，能讓他亢奮一夜?，F(xiàn)在，他需要吃兩顆，甚至三顆。

而且，藥效過后的虛弱感，一次比一次強(qiáng)烈。

他開始怕冷。明明是盛夏，他卻要披著厚厚的毛皮。

他開始掉頭發(fā)，大把大把地掉。

他的脾氣變得極度恐怖。有一次，一個宮女給他端茶，手抖了一下，灑了幾滴水出來。劉驁當(dāng)場拔出侍衛(wèi)的劍，把那個宮女給砍了。

最可怕的是他的臉。

他明明感覺自己虛弱得要死，但臉上卻總是透著一股不正常的、病態(tài)的潮紅。而那潮紅褪去后，就是一層掩蓋不住的青黑色。

“張放！”他抓著鏡子，對自己怒吼，“這藥是不是假的！為什么朕感覺越來越差！”

張放跪在地上，心里發(fā)抖，嘴上卻依舊平靜：

“陛下，這是‘排毒’。仙藥在為您排除體內(nèi)的雜質(zhì)。排干凈了，您就能脫胎換骨了?！?/p>

“是嗎？”劉驁將信將疑。

“是啊陛下，”張放又拿出一個新盒子，“這是藥效更強(qiáng)的第二階段。您試試這個，保證藥到病除。”

劉驁看著那盒子，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他知道自己可能在飲鴆止渴，但他太害怕失去那種極致的快樂了。他寧愿死在那張床上，也不愿意再回到以前那種“左右為難”的痛苦中。

08

“慎恤膠”，這個名字從一開始就是個天大的諷刺。

它哪里是“慎重”和“愛惜”，它分明就是“放縱”和“榨取”。

張放從那些江湖方士手中搜羅來的，根本不是什么“固本培元”的仙丹，而是一種強(qiáng)行點(diǎn)燃生命精元的虎狼之藥。它帶來的每一次亢奮，都是在讓劉驁的生命之火燒得更旺，也熄滅得更快。

他的身體，早就在這種日夜不停的燃燒中，變成了一個華麗而空洞的殼子。

這年冬天，來得特別早，也特別冷。

京城下起了鵝毛大雪，整個未央宮都裹在了一片素白之中。按理說，劉驁的寢宮里燒著最旺的地龍，該是溫暖如春，但他卻覺得冷。

一種從骨頭縫里鉆出來的，怎么也捂不熱的寒意。

“朕……冷?！彼窈竦淖硝跗茫例X還在打顫。他的臉頰泛著一層病態(tài)的潮紅，但眼窩卻深陷發(fā)青。

“陛下，您這是……這是仙藥在起效??！”張放跪在地上，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一種狂熱的蠱惑，“這是最后的‘排寒’。您體內(nèi)的雜質(zhì)和寒氣，正在被仙丹逼出來。只要過了今晚，您就能脫胎換骨，龍?bào)w真正大成了！”

劉驁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他太需要相信這個說法了。他抓著張放的衣領(lǐng)，手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真的？那為什么……為什么朕覺得，藥效……不夠了？”

他現(xiàn)在每天服用的藥量，是剛開始的三倍，但換來的亢奮時間，卻連一半都不到。

“陛下，時機(jī)到了。”張放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他從一個更精致的盒子里，取出了一顆通體漆黑、還隱隱泛著血光的藥丸。

“這是……？”

“這是‘陽極丹’。”張放的聲音充滿了魔力，“陛下，之前的‘慎恤膠’只是鋪路，這顆，才是真正的‘丹王’。今夜，您服下它，再配合連理榻與趙氏姐妹的陰元……必定能沖破玄關(guān)！”

劉驁看著那顆藥丸，他知道這可能是劇毒。

但他更怕。

他怕自己停下來。

他怕自己變回那個“左右為難”的無能皇帝。他怕看到趙飛燕和趙合德眼中哪怕一絲一毫的失望。他寧愿燒死，也不愿再感受到那種力不從心的冰冷。

“給朕！”他一把搶過藥丸，看都沒看，就和著溫酒吞了下去。

藥丸下肚，一股遠(yuǎn)超以往任何一次的灼熱感，“轟”的一聲在他胸口炸開。

這不是熱流，這是巖漿！

劉驁感覺自己快要被燒著了，他一把撕開身上的皮裘，雙眼瞬間布滿了血絲。

“好……好熱！”他大吼一聲，不再是那個虛弱的病人，仿佛又成了那個剛登基時精力無限的青年。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張放激動地磕頭。

劉驁狂笑著，他感覺自己充滿了撕天裂地的力量。他搖搖晃晃，卻又大步流星地沖向了那張為他欲望而造的“連理榻”。

“美人！朕的美人們！朕來了！”

趙飛燕和趙合德早就在榻上等著了。

她們倆的臉上，早已沒了當(dāng)初的恃寵而驕，只剩下一種深深的、掩飾不住的恐懼。

“姐姐，”趙合德抓著被角，聲音在發(fā)抖，“陛下他……他今天看起來好嚇人，那眼睛……像要吃人一樣?！?/p>

趙飛燕臉色蒼白，她咬著嘴唇：“閉嘴！事到如今，我們還有退路嗎？我們是綁在陛下這條船上的。他好，我們才能好。他……他要什么，我們就給什么?！?/p>

話音剛落，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劉驁像一頭野獸一樣沖了進(jìn)來。

“哈哈哈！你們看！朕是不是又變強(qiáng)壯了！”他拍著自己結(jié)實(shí)的胸膛，但那皮膚下，卻透著一股死氣。

“陛下……威武?！壁w飛燕強(qiáng)擠出笑容。

“威武？哈哈哈！”劉驁撲上了床榻，“今夜，朕要你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子！”

這一夜，不再有任何溫存和挑逗。

這也不是歡愉，這是一場單方面的、瘋狂的發(fā)泄。劉驁就像一個瀕死的人，企圖用最激烈的方式，來向這個世界證明自己還活著。

“朕是天子！朕永遠(yuǎn)不會老！永遠(yuǎn)不會輸！”他怒吼著，聲音沙啞。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股由藥物催發(fā)出來的“巖漿”，終于耗盡了最后一絲燃料。

劉驁的動作猛地一僵，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嗬嗬聲，然后，像一根被抽掉骨頭的麻袋，重重地砸在了趙合德的身上。

他睡著了?；蛘哒f，是昏死了過去。

趙合德被他壓得快要窒息，她拼命推搡，卻推不動這沉重的“尸體”。還是趙飛燕爬過來，姐妹倆合力，才把他翻到了一邊。

兩個姐妹渾身青紫，她們像兩條瀕死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們太累了，也太怕了。在皇帝那沉重的鼾聲中，她們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劉驁是被凍醒的。

不是那種“哎呀有點(diǎn)冷”的清醒，而是像一個赤身裸體的人，被猛地扔進(jìn)了數(shù)九寒冬的冰窟窿里。

一種絕對的、能把靈魂都凍結(jié)的寒冷。

他猛地睜開眼。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好冷。

寢宮里明明還彌漫著歡愉后的燥熱氣息，但他卻冷得牙齒都在打顫。

他低頭。

趙合德像小貓一樣蜷縮在他身邊，一條胳膊還搭在他胸口。以往，這溫軟的身體是他最愛的火爐，但此刻，他只覺得那是一塊冰冷的、沉重的石頭。

他想把她的手推開。

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動不了了。

那只曾經(jīng)執(zhí)掌天下大權(quán)的手，此刻就像一塊不屬于他的木頭，僵硬地放在被子上，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彎曲。

“不……”

他想坐起來。

他的脖子、他的背、他的腰……全都動不了了。

他就像一個活人，被灌注了鐵水，徹底凝固在了這張床上。

“張……張放……”

他想喊。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喉嚨里卻只能擠出一陣微弱的、漏風(fēng)般的“嗬……嗬……”聲。

他的舌頭僵了。

恐慌，像無數(shù)只冰冷的手，瞬間攥住了他的心臟。

他沒死，但他被困在了自己這具冰冷的尸體里！

“藥……藥……”

他腦子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他拼命地轉(zhuǎn)動著唯一還能動的眼球。他看見了。

就在床頭柜上，那個黑色的玉盒，正靜靜地放在那里。

那是他的命。

只要能再吃一顆……哪怕只是一顆……他就能活過來！

“動啊！給朕動??！”他在心里瘋狂地咆哮。

他用盡了意志，調(diào)動了身體里最后一絲殘存的“氣”，他想翻個身，想滾過去。

他使出了這輩子最大的力氣。

然而，他的身體，只是發(fā)生了一次微不可查的、可憐的抽搐。

連床榻都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絕望，徹底淹沒了他。

他僵硬地躺著，看著紗帳的頂端。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為之瘋狂的趙氏姐妹，此刻就在身邊，但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她們的溫度了。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一輩子，到底在追求什么？

他不是愛她們，他只是愛那種被填滿、被崇拜、被證明“還行”的感覺。

而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

他感覺自己胸膛里的那顆心臟，在瘋狂地、不規(guī)則地抽搐著，像一只被抓住的麻雀，在做最后的掙扎。

它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亂。

忽然，那顆心臟像是被人用鐵鉗猛地捏住，一陣劇痛襲來。

然后，它就不動了。

那股支撐著他的，無論是欲望還是藥力的“火”，終于徹底熄滅了。

劉驁，這位大漢天子，他那雙一直布滿血絲和欲望的眼睛，終于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死死地瞪著前方，凝固的表情，是來不及散去的、對死亡的無邊恐懼，和那永恒的、再也無法被填滿的……虛空。

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地龍里，偶爾傳來炭火“噼啪”的輕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合德在寒冷中迷迷糊糊地醒來。

她下意識地往熱源蹭了蹭，卻蹭到了一片冰涼。

“陛下……？”她迷糊地呢喃了一聲，伸手去抱皇帝的胳膊。

觸手所及，是一種嚇人的、僵硬的冰冷。

“陛下？”趙合德瞬間清醒了，她顫抖著，把手探向劉驁的鼻子。

沒有呼吸。

她又去摸他的胸口。

沒有心跳。

趙合德的血液，在這一瞬間，也跟著凝固了。她慢慢地抬起頭，對上了劉驁那雙睜得大大的、毫無生氣的眼睛。

“姐姐……”她的聲音像夢游一樣。

“別吵……”趙飛燕累得不想動彈。

“姐姐……快醒醒！”趙合德的聲音開始發(fā)尖，“你看陛下！你看他的眼睛啊！”

趙飛燕不耐煩地坐了起來。

當(dāng)她看清劉驁那張青黑色的、凝固著驚恐的臉時，她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比妹妹更懂政治。她知道，這不只是她的男人死了。

這是她們的天……塌了。

趙合德呆呆地看著皇帝的尸體，看了足足有十幾秒。

然后，她那積攢了一夜的、對皇帝的恐懼，和此刻對未來的絕望，終于沖破了喉嚨。

“啊——！”

一聲刺破黎明、凄厲無比的尖叫，響徹了整個未央宮。

門外的太監(jiān)、宮女們慌忙沖了進(jìn)來，當(dāng)他們看到龍榻上那恐怖的一幕時，整個宮殿，徹底亂了。

那個曾經(jīng)問“怎么辦”的皇帝，再也不需要答案了。而那個給出“解決方案”的太監(jiān)張放，早已在獻(xiàn)上“陽極丹”后，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風(fēng)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