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長寧古北溜達，沒看路牌的話，真能恍惚以為自己竄到了東京——櫥窗里的塑料食物模型精得過分，便利店海報畫得跟日本小巷似的，連空氣里都飄著關(guān)東煮味兒，就是總透著股“你是外人”的疏離感。

走進便利店說句普通話，店員那零點五秒的愣神，能讓你瞬間覺得自己闖了別人的私人地盤。菜單上的日語片假名占C位，漢字只能在角落當陪襯，連收銀臺都擺著整整齊齊的日元零錢盤，這錯位感，真夠魔幻的。

其實這事兒不是新鮮事，二十多年前古北、虹橋就成了日式生活據(jù)點，現(xiàn)在還往金橋、張江蔓延。

上海常住著五萬日本人，看著不多，可他們湊一塊兒就形成了個“鐵桶圈”：孩子上只收日本籍的學校，教材從日本空運；看病找日式診所，護士鞠躬都有固定角度；哪怕長寧有一千五百家日企，寫字樓里能聊中國熱搜的日本員工，照樣稀罕得很。

擱九十年代，日企員工帶著日元來上海，那可是自帶光環(huán)，享受各種優(yōu)待?？涩F(xiàn)在不一樣了，上海高端服務(wù)卷得飛起，專門做日本人生意的高價超市、理發(fā)店都快撐不下去了。

更別說現(xiàn)在整改招牌，中文必須是主角，以前日語比臉盆還大的告示牌，現(xiàn)在都得乖乖縮水，日本太太抱怨不會扔垃圾？居委會直接貼中文圖解，想學就學，不想學也得學！

他們還特愛“抱團避世”，有些古北小區(qū)房東只租給日本人，跟防賊似的。張江科技園里，核心機房門禁卡不是誰都能刷，關(guān)鍵信息只用日語聊，這哪是合作，分明是建了堵看不見的墻！上次顧村公園穿和服拍照吵起來，大家煩的不是衣服，是在自己地盤上，倒像個外人的憋屈勁兒！

不過也不是所有墻都推不開，有回看見中國大爺推著孫子曬太陽，給旁邊日本老太太遞了半瓣橘子，倆人啥也沒說，老太太笑得滿臉褶子，那點疏離感一下就沒了。還有古北那個日本大叔開的燒鳥店，之前招牌上“燒鳥”倆字大得蓋過店名，被城管拆了，大叔愁眉苦臉的，用蹩腳中文問城管“抽煙嗎”，城管只讓他掃干凈碎片，這才是過日子該有的樣兒——哪能一直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

以前那些老派日本人，把上海當“假東京”，捂在日語溫室里，現(xiàn)在是越來越邊緣化了。反倒是年輕日本創(chuàng)業(yè)者機靈，會用美團點外賣、在小紅書找本幫菜，慢慢融進了本地生活。

說白了，上海從來不是誰的“自留地”，來了就得守這兒的規(guī)矩。門總不能一直關(guān)著，堡壘也擋不住煙火氣，不管你從哪兒來，在油鹽醬醋里都得現(xiàn)出原形。自成一統(tǒng)的夢終究要醒，融進來、守規(guī)矩，才能在上海扎下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