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撿金牙”這五個字，比所有抗戰(zhàn)劇都瘆人。1938年江西德安，鬼子尸體鋪山蓋野，金牙多到用簸箕裝——那不是傳說，是游擊隊回山時親眼見的：塘邊骷髏摞成堤，死蛆像黑芝麻撒在骨頭上，風一吹，金牙和碎石一起嘩啦啦響。

有人納悶，一個師團咋就掉進爐子里？說穿了特簡單：松浦淳六郎拿的是1923年偷來的北洋地圖，磁針被鐵礦吸得轉(zhuǎn)陀螺，飛機又趕上梅雨，三天大霧，一萬多人原地畫圈。薛岳就趁這三天把十萬人調(diào)成一口高壓鍋，鍋沿上寫著“萬家?guī)X”仨字。

更倒霉的是空投補給。國軍先割塊白布畫膏藥旗，插自己陣地上，日機一筐一筐往坑里扔罐頭、子彈，連大阪產(chǎn)的清酒都照收不誤。松浦在電臺里罵“八嘎”，國軍士兵邊開罐頭邊學舌：“八嘎，真香！”

最慘的是張古山。74軍58師打到最后兩百人，連長死了排長上，排長死了班長上，炊事員把鍋扣腦袋上繼續(xù)沖。岡村寧次急紅眼，把天皇看家的近衛(wèi)師團尉官打包空投，200多“御林軍”飄下來，落地成盒一半，被俘虜一半，有一個少佐被捆到師部時，兜里的東京地鐵月票還沒過期。

毒氣彈也沒救得了命。十月初九晚上，一百多個敢死隊腰里別手榴彈，嘴里叼匕首，先吸一口濕毛巾（防毒也防臭），然后沖下山。那夜月亮像磨快的砍刀，照得嶺上慘白，槍聲停了后，山溝只剩兩種聲音：溪水沖血沫子，還有鬼子傷兵用石頭敲自己腦袋——他們信“被俘不如自裁”。

第二天清點，六千多具尸體把山谷墊高兩尺，馬尸一千多，臭氣八十里外能嗆人眼淚。百姓說那年冬天沒下一場雪——老天爺也嫌臟。

后來日本課本把106師團叫“沉默的部隊”，不提番號，只寫“山岳作戰(zhàn)損耗”?？衫掀蜇さ慕鹧肋€在，1946年有人拿到南昌當鋪換了二十斤大米。金牙背面刻著小小“925”，東京銀座老店的純度標記——它們原本長在活人嘴里，想啃中國，結(jié)果崩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