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那場亂子,鬧了十幾年,到1864年天京陷落,就徹底玩完了。湘軍沖進去,殺了好幾萬人,城里血流成河,不光太平軍遭殃,普通老百姓也倒了大霉。清廷下令搜捕太平天國相關(guān)人員,王爺家眷抓到基本就凌遲處決,幾千號人被慢慢剮死,就連五歲小孩都養(yǎng)著慢慢割夠三千刀。
太平天國高層后代,基本沒剩幾個活口??善袀€王妃,帶著三歲兒子,躲過了層層追殺,隱姓埋名活下來,還拉扯出四代人,一直熬到民國。這人就是英王陳玉成的老婆蔣桂娘。她這輩子,前半段跟著太平軍打仗,后半段一個人扛起養(yǎng)家重擔(dān),硬是把家族血脈續(xù)上。說白了,這事反映出亂世里,普通人求生多難,女人尤其苦,但有些人就是憑一股子韌勁,咬牙挺過去。
陳玉成1837年出生在廣西藤縣一個窮苦人家,父母早死,跟爺爺奶奶過日子。1851年金田起義爆發(fā),他才14歲,就跟著陳家28口人投了太平軍。起初在童子軍里,很快就當(dāng)上羅大綱的衛(wèi)兵。1853年定都天京,他17歲,管糧草。1854年打武昌,他帶五百人夜里爬城墻,立了大功,升到殿右三十檢點。之后幾年,他戰(zhàn)績一大堆,1856年破江北大營,1857年桐城大勝,1858年三河鎮(zhèn)又敗湘軍,殺了李續(xù)賓和曾國華。
1859年22歲封英王,成了太平天國后期軍事骨干。陳玉成矮小,眼睛下各一黑痣,外號四眼狗,但打仗猛,曾國藩都怕他。可太平天國內(nèi)部亂,天京事變后,洪秀全亂封王,實力下滑。陳玉成守安慶,1861年丟了城,退廬州。1862年廬州也守不住,他帶殘兵突圍,投奔苗沛霖,結(jié)果苗沛霖降清,抓了他獻上去。清廷下令凌遲,行刑三天,他26歲就沒了。
蔣桂娘1844年出生在湖北麻城,家里習(xí)武,她從小練刀,力氣大,能提兩大筐稻米。1857年13歲,父兄投太平軍,她進坤妹營,耍雙刀出名,人叫雙刀神女。1859年陳玉成路過麻城,聽說她,召來比試,兩人就這樣認識。比武幾次后,倆人看對眼,1860年結(jié)婚,她16歲,他24歲。1861年生兒子陳天寶。陳玉成還有倆妾,王氏生了個兒子陳三元,后來王氏被湘軍軍閥看上,收進房里,把陳三元當(dāng)義子養(yǎng)。另一個妾呂氏,消息少,估計下場不明。蔣桂娘是正妻,管家務(wù),但太平天國后期日子苦,陳玉成常在外打仗。
陳玉成死訊傳來,蔣桂娘18歲出頭,就守寡。她沒時間傷心,得養(yǎng)孩子。太平天國沒了陳玉成這支柱,洪秀全亂封王拉人心,但軍心散了。蔣桂娘看清形勢,早早聯(lián)絡(luò)陳玉成舊部,賣家產(chǎn)攢錢。1864年湘軍圍天京,她知道清軍會大肆殺戮,王爺家眷首當(dāng)其沖。舊部幫她化妝成難民,背著三歲陳天寶,提前溜出城。
路上難民多,她混進去,往南走。本想回廣西陳玉成老家,那兒是太平軍起家地,可半路聽說清軍在那兒搜捕狠,親戚鄰居沾邊的都殺,廣西成重災(zāi)區(qū)。她不敢去,改道湖南,在資興興寧縣落腳。初來乍到,無親無故,她住破廟,干苦力活,洗衣、幫傭、賣糕點,什么賺點錢就干什么。清軍偶爾搜村,她帶孩子躲山里,日子提心吊膽。
陳天寶長到八歲,蔣桂娘攢錢送他讀幾年私塾,識字謀生。后來陳天寶輟學(xué),當(dāng)藥店學(xué)徒,勉強過日子。他31歲娶了孔玉姣,這媳婦是蔣桂娘幫挑的,本來陳天寶先娶何仙姣,但沒孩子,蔣桂娘為續(xù)香火,又張羅娶孔玉姣。1902年生孫子陳慎初,蔣桂娘高興,總算陳玉成血脈續(xù)上??蓻]幾年,1906年前后,陳天寶夫婦先后病死,她四十多歲,又得養(yǎng)孫子。
陳慎初小,她重復(fù)以前苦日子,干活供他讀書。陳慎初長大,蔣桂娘幫他娶妻,1925年成家,1926年生曾孫。她見四世同堂,才敢告訴陳慎初身世,說是太平天國英王孫子,要記祖先,別丟臉。蔣桂娘一輩子沒再嫁,守寡六十多年,1926年去世,82歲。陳慎初后來捐了張全家照片給湖南省博物館,1974年的事。
陳玉成后人,陳久年是曾孫,在資興廖市郵電局當(dāng)鄉(xiāng)郵員。太平天國那些王爺,多是洪秀全亂封的,沒真本事,陳玉成是少數(shù)實干的,可他死得早,家族遭罪。蔣桂娘這女人,沒靠山,靠自己拉扯三代人,亂世里這種事多,但她熬出來,活到民國,見四代人,算是不易。太平天國失敗,洪秀全那些政策,婦女解放啥的,聽著好,可實際內(nèi)斗多,殺戮重。清廷鎮(zhèn)壓也狠,湘軍屠城,數(shù)萬人死。
蔣桂娘逃生,靠機靈和韌勁,她沒美夢,實打?qū)嵾^日子。陳玉成打仗猛,但納妾,蔣桂娘忍了,守家。亂世女人命苦,她沒怨天尤人,咬牙養(yǎng)家。家族續(xù)上,四世同堂,她臨終欣慰,可也提醒后人,別忘根。太平天國那段歷史,教訓(xùn)多,內(nèi)亂外患,百姓遭罪。蔣桂娘故事,說到底,是普通人求生記,亂世里,誰都想活,但活下來不容易。她這輩子,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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