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輕紗(小說連載11-13)
作者/關刀
【作家/詩人風采】
★關刀,原名:楊再鑫,生于1983年,廣西河池鳳山人。愛好文學,喜歡寫作,有繼承港臺武俠和大陸武俠小說家的風格。代表作有《俠女配刀客》《關刀童話》。榮獲青年文學家雜志社頒發(fā)《優(yōu)秀作家》 榮譽稱號。散文有《冬天》等多部作品,榮獲騰訊重點推薦。已出版作品,有《關刀文集》?!蛾P刀童話》(合輯《當代作家精選文庫·流年意像》伊諾科學出版社)也曾有作品,在千億才俊、文海雅情、紫竹香榭、冬歌文苑、竹海文藝、中華南方詩社、三江文學、金土地·總社,文學刊物和文學網絡平臺上發(fā)表。為九州文學會經典文壇網駐站作家,九州文學會會員。威海理事會理事。當代新詩壇詩社簽約詩人。明信片上的百位中國詩人之一兼榮譽證書一本。愛國主義作家。在民間被稱為“治愈系童話作家”。
【作家/詩人作品】
煙火輕紗(小說連載11-13)
關刀 著
11.全赴花衣
晚秋的霧裹著草屑,漫過老倌牧場的木柵欄。花衣人背靠著飼草垛,袖口沾著的血漬已半干——他本是按風迷的囑托,來牧場給匠人傳信,卻沒料到洞穴邪尊的手下聯合毒蝎幫、黑風寨等邪派,竟在此設下埋伏。
“那風迷小丫頭躲在哪?把她交出來,饒你不死!”毒蝎幫幫主的蝎尾鏢“嗡”地釘在花衣人腳邊,鏢尖泛著劇毒的藍芒?;ㄒ氯酥讣饽碇督疳槪Z氣卻沒半分懼意:“想找風迷?先過我這關再說?!痹捯魟偮?,他手腕一揚,金針直射邪派教徒的膝彎。前排三人吃痛跪倒,后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花衣人已身形如彩蝶般掠出,花袖看似輕柔,拂過之處卻有教徒突然僵住——那是他藏在袖中的“麻筋粉”,沾膚即麻。
可邪派人多勢眾,黑風寨主見手下接連倒地,怒吼著掄起開山斧劈來。斧風帶著木屑掃向花衣人面門,他側身避過,花袖卻被斧刃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滲出來。毒蝎幫教徒趁機舉著毒囊圍攏,囊中的毒液濺在草葉上,竟讓翠綠的牧草瞬間枯黑?;ㄒ氯吮槐苹仫暡荻馀?,后背已抵上粗糙的干草,退無可退。
就在這時,牧場倉庫后突然涌來濃黑的霧氣,洞穴邪尊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聲音裹著冷笑傳來:“花衣人,你跟風迷那小丫頭串通一氣,壞我吞并牧場的好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話音未落,黑氣化作利爪直撲花衣人后心。他猛地旋身,花袖中彈出數十枚金針,金針與黑氣碰撞的瞬間,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黑氣被戳出數個窟窿,卻仍趁勢纏上花衣人的手臂。
“呃!”黑氣刺骨的寒意讓花衣人悶哼一聲,他咬牙扯斷纏在手臂上的黑氣,指尖已沾了層黑霜。邪派眾人見洞穴邪尊出手,頓時士氣大漲,毒蝎幫幫主再次甩出蝎尾鏢,這次目標直指花衣人咽喉;黑風寨主也舉斧追來,斧刃上還沾著剛從牧場匠人那里沾來的血。
花衣人深吸一口氣,將最后一包“煙霞粉”捏在掌心——這粉遇風即燃,是他為保牧場匠人安全準備的后手,如今卻要用來搏命。他故意賣個破綻,讓蝎尾鏢擦著肩頭飛過,同時將煙霞粉往地上一撒,又彈出一枚火星?!稗Z”的一聲,粉色火霧瞬間在牧場中央炸開,火霧中帶著刺鼻的濃煙,邪派教徒被嗆得連連咳嗽,視線也被擋住。
花衣人趁機沖向牧場東側的牛棚——那里藏著三個沒來得及逃走的匠人,也是風迷特意囑咐他要護住的人??蓻]跑兩步,洞穴邪尊的黑氣就再次纏上了他的腳踝,黑氣如鐵鏈般將他往回拽。“想走?”洞穴邪尊的身影從煙霧中沖出,掌心黑氣凝聚成一把黑劍,直刺花衣人后心。
花衣人知道自己躲不開了,他猛地轉身,將最后幾枚金針全部射向洞穴邪尊的面門,同時用盡全身力氣喊:“牛棚密道!快帶匠人走!”聲音穿透煙霧,傳到了牛棚里。洞穴邪尊被金針逼得偏了偏頭,黑劍雖刺中了花衣人的肩膀,卻沒傷到要害??蛇@時,煙霧漸漸散去,邪派眾人也已圍了上來,花衣人手臂被黑氣所傷,連抬袖的力氣都快沒了,卻仍死死擋在牛棚前,花衣上的血漬在晚秋的晨光里,紅得格外刺眼。
“風迷小丫頭……你可得快點來啊……”他望著遠處山道的方向,心里默念著,又握緊了藏在袖中最后一枚金針——哪怕只剩一口氣,他也要守住這道防線,等風迷帶著援軍趕來。
晚秋的霧裹著草屑漫過老倌牧場,木柵欄外不僅有毒蝎幫、黑風寨的人,更有洞穴邪尊的部下——二十余個渾身裹著白骨甲的骷髏人,手里拎著生銹的骨刀,關節(jié)活動時發(fā)出“咔嗒咔嗒”的聲響,和邪派烏合之眾擠在一起,活像從亂葬崗里爬出來的隊伍。
花衣人背靠著飼草垛,指尖捏著金針掃過人群,目光在骷髏人身上頓了頓——他早聽說洞穴邪尊能用黑氣操控枯骨,今日見了才知傳言不假?!鞍扬L迷小丫頭交出來,讓你死得痛快!”毒蝎幫幫主再次甩動蝎尾鏢,這次卻有個骷髏人突然上前一步,骨刀擋住鏢刃,嘶啞的嗓音從骨盔里漏出來:“尊主有令,留活口,問出風迷下落?!?/p>
花衣人冷笑一聲,手腕一揚,三枚金針直射骷髏人眼窩??山疳槃偱龅焦羌拙捅粡楅_,骷髏人反而舉刀撲來,刀風裹著黑氣掃向他面門?;ㄒ氯松硇渭蓖耍ㄐ浞鬟^旁邊的邪派嘍啰,袖中“麻筋粉”撒出,那嘍啰當即癱倒在地。可更多烏合之眾涌了上來,有舉著短刀亂砍的,有扔石子偷襲的,還有人想繞去牛棚抓匠人,被花衣人甩出的金針釘穿了手背。
“咔嗒——”又一個骷髏人突破防線,骨刀直劈花衣人肩頭。他側身避過,卻被身后的黑風寨教徒踹中后腰,踉蹌著撞在飼草垛上。這時,牧場倉庫后突然涌來濃黑霧氣,洞穴邪尊的聲音混著骷髏人的關節(jié)聲傳來:“花衣人,我的骷髏衛(wèi)加邪派兄弟,足足百號人,你以為能撐到風迷來?”
霧氣里又鉆出五個骷髏人,手里的骨刀還滴著匠人的血。花衣人咬著牙站直,將最后一包“煙霞粉”攥在掌心——他瞥見牛棚的門縫里,三個匠人正往密道躲,必須再拖些時間?!鞍偬柸擞秩绾??”他突然沖向人群,花袖大張,將“煙霞粉”撒向骷髏人和烏合之眾,又彈出火星。粉色火霧炸開時,骷髏人的骨甲被燒得“滋滋”響,烏合之眾更是哭爹喊娘地往后退。
可洞穴邪尊的黑氣很快裹住了火焰,骷髏人頂著余火再次撲來?;ㄒ氯俗蟊郾还堑秳濋_長口子,鮮血染紅了半邊花衣,卻仍死死擋在牛棚前。他摸出最后三枚金針,瞄準最前面的骷髏人眼窩——那是黑氣操控的弱點。金針射入的瞬間,骷髏人“哐當”倒地,化作一堆散骨??筛嗟男芭山掏胶枉俭t人圍了上來,花衣人的呼吸越來越重,卻仍望著山道方向默念:“風迷小丫頭,再快點……”
12.鞭破黑霧
晚秋的風卷著牧場的煙火氣,剛飄到山道就被一聲脆響截斷——風迷的靈藤鞭如青蛇出洞,鞭梢精準纏上追來的骷髏人脖頸,猛地一拽,那白骨甲“咔嗒”裂開,藏在鞭中的銀刺當即彈出,扎進骷髏人黑氣凝聚的關節(jié)。
“讓開!”風迷手腕一翻,靈藤鞭掃倒兩個攔路的烏合之眾,視線越過濃煙,瞬間瞥見牛棚前渾身是血的花衣人。洞穴邪尊的黑氣正纏上花衣人胸口,而周圍的骷髏衛(wèi)和毒蝎幫教徒已圍成圈,骨刀與毒囊?guī)缀跻N到花衣人身上。
“來得正好!”洞穴邪尊轉頭見風迷,黑氣驟然暴漲,化作巨爪拍向她面門。風迷卻不躲,反而往前沖了兩步,靈藤鞭突然分作三股,一股纏住旁邊飼草垛的木柱,借力騰空躍起;另外兩股直甩向洞穴邪尊的手臂,鞭中的銀刺泛著冷光,專挑黑氣薄弱處扎。
“叮!”銀刺撞上黑氣,竟濺出火星。洞穴邪尊吃痛縮手,花衣人趁機掙脫,踉蹌著退到風迷身邊,低聲道:“牛棚密道……匠人還沒走干凈……”話沒說完,身后突然傳來骷髏人的嘶吼——三個漏網的骷髏衛(wèi)舉著骨刀撲來,刀上黑氣已凝成尖刺。
風迷反手將花衣人往旁一推,靈藤鞭如長蛇纏上骨刀,腕力一沉,竟生生將骨刀絞斷。同時腳尖點地,鞭尾突然彈出五枚銀刺,直射骷髏衛(wèi)的眼窩?!班坂邸睅茁?,銀刺穿透骨甲,骷髏衛(wèi)瞬間癱成散骨。可還沒等她喘口氣,毒蝎幫幫主的蝎尾鏢已從斜后方射來,鏢尖淬的毒液在陽光下泛著藍紫微光。
“小心!”花衣人甩出最后一枚金針,堪堪打偏鏢身。風迷趁機轉身,靈藤鞭纏住毒蝎幫幫主的手腕,銀刺直接扎進他虎口?!鞍。 倍拘珟蛶椭魍春糁砷_手,鏢落在地上,風迷卻沒停,鞭梢一繞,將他整個人拽到身前,冷聲問:“黑風寨主在哪?”
話音未落,牧場西側突然傳來巨響——黑風寨主舉著開山斧,竟把牛棚的木墻劈出個大洞,里面?zhèn)鱽斫橙说捏@呼。洞穴邪尊見狀,黑氣化作鎖鏈纏住風迷腳踝:“想救他們?先過我這關!”黑氣順著鞭身往上爬,眼看就要纏上風迷的手。
風迷眼神一凜,突然將靈藤鞭往地上一抽,鞭身里藏著的二十余枚銀刺盡數彈出,如暴雨般射向洞穴邪尊和周圍的邪派?!俺罚 彼爸?,拽起花衣人往牛棚沖,靈藤鞭在身后甩出一道屏障,擋住追來的骨刀和毒囊??啥囱ㄐ白鸬暮跉庖炎分辽砗?,帶著刺骨的寒意,直撲她的后心。
13.江湖觀火
晚秋的冷雨敲打著“聚義樓”的青瓦,樓內卻靜得能聽見茶盞碰撞的輕響。十余個江湖門派的掌門圍坐在八仙桌旁,桌上攤著老倌牧場的地形圖,圖上用朱砂標著枯骨人的蹤跡與黑氣蔓延的范圍——洞穴邪尊勾結邪派、屠戮匠人的真相,早已隨著逃出來的老匠人傳遍江湖。
“那洞穴邪尊能用黑氣操控枯骨人,連毒蝎幫、黑風寨都成了他的爪牙,咱們若貿然出手,怕是要折損不少弟子?!鼻喑桥烧崎T捻著胡須,目光掃過眾人,“我青城派剛經歷過山門修繕,實在抽不出人手?!彼捯魟偮洌馍脚烧崎T立刻附和:“是啊,前幾日黑風寨的人還在我派地界挑釁,若此時離山,恐生內患?!?/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竟沒一個人愿意主動出兵。連一向以“俠義”自居的武當派道長,也只道“需先查清黑氣來源,不可輕舉妄動”。唯有坐在角落的“鐵劍門”門主李蒼,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眼神沉沉地盯著地形圖上的老倌牧場——他心里清楚,這些人不是怕邪尊,是怕先出頭的人成了“炮灰”,都想等著別人拼盡全力后,再坐收漁利。
就在這時,樓外突然傳來馬蹄聲,一個弟子跌跌撞撞跑進來:“不好了!洞穴邪尊派人送來戰(zhàn)帖,說三日后要踏平‘落霞谷’,還要請各位掌門去‘觀禮’!”戰(zhàn)帖扔在桌上,紅漆寫的字像血一樣刺眼,末尾還畫著個骷髏頭——那是洞穴邪尊的標記。
“他這是在挑釁!”李蒼猛地拍桌起身,長劍“噌”地出鞘,“我鐵劍門雖人少,卻容不得這等邪祟放肆!三日后,我必去落霞谷會他!”可其他掌門仍在猶豫,有的借口“需回派整頓”,有的干脆起身告辭,轉眼間,聚義樓里只剩下李蒼和幾個忠心弟子。
而此時的“靜心齋”,齋主林硯秋正對著銅鏡擦拭佩劍。她是老關木廠管風木手下的五大護衛(wèi)之首,昨日剛接到風迷傳來的消息:洞穴邪尊的枯骨人已在落霞谷外扎營,更有傳言說,隱居三十年的“血刀老怪”也被請出山,要助洞穴邪尊一臂之力。“木廠匠人尚在躲難,江湖若亂,沒人能獨善其身?!绷殖幥飳θ肭?,轉身對身邊的護衛(wèi)弟子道,“備馬,通知其他四位護衛(wèi),三日后落霞谷匯合——我倒要看看,這洞穴邪尊和血刀老怪,究竟有多大本事。”
同一時刻,“毒醫(yī)谷”的谷主莫青,正將淬了毒的銀針裝進錦盒。他與血刀老怪有舊怨,當年血刀老怪屠了他的師門,如今對方重出江湖,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巴ㄖ氯?,帶齊谷里的毒弩,三日后落霞谷見?!蹦嗟穆曇衾涞孟裢砬锏挠辏斑@次,該清一清江湖里的這些臟東西了。”
三日后的落霞谷,霧氣還沒散,谷外已聚滿了人。洞穴邪尊坐在黑氣凝聚的寶座上,身邊站著血刀老怪和一群枯骨人,枯骨人關節(jié)活動時發(fā)出“咔嗒咔嗒”的聲響,聽得人頭皮發(fā)麻;李蒼、林硯秋、莫青各帶人馬,呈三角之勢將他們圍住——林硯秋身后的四位護衛(wèi)手持長刀,眼神銳利如鷹,顯然已做好死戰(zhàn)的準備。
沒有多余的寒暄,血刀老怪率先揮刀沖向李蒼,刀風帶著三十年未散的血腥氣;林硯秋拔劍迎上最前排的枯骨人,劍光如練,劍尖精準挑斷枯骨人關節(jié)處的黑氣,那枯骨人當即“哐當”癱成散骨;莫青則甩出毒針,銀亮的針身擦著枯骨人的骨甲飛過,直刺后面邪派教徒的咽喉,中針者當場倒地,臉色發(fā)黑。
而那些曾在聚義樓猶豫不決的掌門,此刻都躲在谷外的山坡上觀望。他們看著谷內刀光劍影、黑氣彌漫,看著李蒼被血刀老怪逼得連連后退,看著林硯秋的衣袖被黑氣劃開一道口子,卻始終沒有出手——他們在等,等一個“最佳時機”,卻沒料到,洞穴邪尊的枯骨人已悄悄繞到山坡后側,黑氣在枯骨人掌心凝聚,一場更大的危機,正朝著這些“旁觀者”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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