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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3月13日晚,黃祖炎在濟南市政府禮堂參加文化座談會時,被潛入我黨的反革命分子王聚民用槍刺殺。毛澤東主席聽到這個消息后極為震怒,一個月內(nèi)三次進行批示:要求嚴查兇手和階級敵人滲透,嚴防反革命報復,堅決迅速地消滅一切反革命組織。
在黃祖炎被刺殺一年之后,毛主席赴山東省進行調(diào)研,在山東軍區(qū)司令員許世友陪同下,親自到四里山黃祖炎烈士墓前吊唁,他摸著墓碑上“黃祖炎”三個字,不禁熱淚盈眶,深情地說道:“祖炎,我來看你了!”
毛主席和許世友在英雄山烈士公墓
黃祖炎這位普通的共產(chǎn)黨員,為何在犧牲之后,能夠得到黨的最高領袖毛主席親臨墓前悼念,這是何等崇高的榮譽,在共和國歷史上也是僅此一例。這讓人不禁要問,黃祖炎到底是何方神圣?
1908年5月,黃祖炎出生于江西省南康縣一個貧窮的陶業(yè)工人家里,雖然一家人簡衣縮食供他上學,可是由于家里實在太窮,只供他上了兩年私塾,就輟學回家做陶工。
1926年,他投身于革命的大潮中,在江西陶業(yè)工會南康分會做工運工作,因堅定的共產(chǎn)主義信念,于1927年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
大革命失敗以后,在國民黨的白色恐怖下,黃祖炎并沒有動搖革命信念,先是在江西容庚特委工作,1929以后又任中央蘇區(qū)信、康、雄中心縣委書記,并兼任游擊隊大隊長。
由于黃祖炎組織能力較強,他帶領部隊給予當?shù)貒顸h沉重打擊,敵人出重金買他的人頭。當?shù)厝罕娒八姥谧o他,好幾次死里逃生,最終化險為夷。
1930年,黃祖炎升任中國工農(nóng)紅軍28縱隊政委和書記,指揮部隊與敵人浴血奮戰(zhàn),多次粉碎了敵人對中央蘇區(qū)的圍剿,受到了黨中央高度贊揚。
黃祖炎
可是由于當時的白色恐怖太厲害了,黃祖炎的一家為革命,犧牲了四名親人。他的父親被反動派害死在獄中,他的母親為了躲避迫害,在流浪中生病去世,他的兩個弟弟黃祖煊、黃祖炳在反“圍剿”的戰(zhàn)斗中先后為黨犧牲。
在這以后,黃祖炎被調(diào)到蘇維埃中央人民政府擔任秘書科長,與此同時,他還兩次擔任毛澤東主席的秘書。
第一次是1933年春到1934年紅軍長征前,他跟隨毛主席參加了中央蘇區(qū)的反“圍剿”,同時兼任紅軍總政治部巡視員。
第二次是從1935年10月開始,紅軍經(jīng)過25000里長征艱難到達陜北根據(jù)地以后,一直到1938年毛主席派他到新四軍工作,黃祖炎在主席身邊工作了四年之久,其間再次擔任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秘書科長兼中央黨總支副書記。
在這四年里,黃祖炎與毛主席結(jié)下了很深厚的感情。他剛到毛主席身邊當秘書時,毛主席正受到王明“左傾路線”的排擠打擊,被剝奪了軍事指揮權(quán)后,又被免去了中央蘇維埃政府主席,只擔任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主席這一虛職,門庭冷落,心情非常不好。
黃祖炎
說實在的,毛主席在中央蘇區(qū)真的太不容易了,即要指揮部隊打勝仗,又要與王明、博古等人在政治上作斗爭,真是無比艱難,可以說是“三落三起”。
第一次“落、起”是在1929年4月,紅4軍黨的“七大”召開時,毛澤東意外落選了紅4軍前委書記,由于軍情緊急,紅4軍“七大”只召開了一天就草草結(jié)束?!捌叽蟆币院?,毛澤東被排除在前委領導崗位之外,又逢身患瘧疾,被部隊抬到上杭蛟洋養(yǎng)病。
紅4軍“八大”后,由于缺乏毛澤東的正確領導,紅4軍形勢非常混亂,在軍事上又連吃敗仗,陳毅到上海面見周恩來,要請毛主席出山。在周恩來的大力支持下,陳毅帶著中央“9月來信”,重新確立了毛主席的前委書記和在紅4軍的領導地位。
第二次“落、起”是在1932年1月,毛主席不同意臨時中央攻打南昌、贛州等堅城的意見,在“贛南會議”后受到中央局的嚴厲批評,又被閑置起來。紅軍在攻打贛州時,苦戰(zhàn)一個月,損失慘重,也未拿下贛州。周恩來派項英到東華山請回毛澤東。
毛澤東以中革委委員的身份隨軍行動,指揮紅1軍、紅5軍解放漳州,周恩來提議,讓富于軍事指揮才能的毛澤東出任紅1方面軍總政委,這樣,毛澤東又重新“出山”獲得紅軍軍事指揮權(quán)。
然而好景不長,水口惡戰(zhàn)之后,在前線指揮的周、毛、朱與后方中央局在進攻目標上又發(fā)生了分歧,1932年10月召開的“寧都會議”,中央局又將毛澤東的總政委職務免去了。
毛澤東等領導在江西瑞金
第三次“落”是在1933年春,黃祖炎開始調(diào)到毛澤東身邊當秘書。此時紅軍剛在黃陂、草臺殲滅國民黨3個精銳之師。然而歷史總是在捉弄人,中共中央因顧順章叛變,在上海無處容身,只好到中央蘇區(qū)來辦公了。
24歲年輕氣盛的博古,在中央蘇區(qū)成立了以自己為書記的新的中共中央局,看到毛澤東在中央蘇區(qū)威望極高,非常嫉恨,就以批判擁戴毛主席的福建省委書記羅明為突破口,掀起了一系列的運動,包括鄧小平、毛澤覃、謝唯俊、古柏等人全被撤了職,蕭勁光更是差點被殺掉。
此時毛澤東生病在長汀福音醫(yī)院住院三個月,中共中央局新來的人沒一個去看望他。1934年1月“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召開”,毛澤東只剩下一個實際上被架空的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主席的職務,他兼任的最有實權(quán)的人民委員會主席職務被博古安排張聞天出任了。
博古還想把毛澤東和周恩來弄到蘇聯(lián)去,最終沒有得逞。轟轟烈烈的“二蘇大”落下帷幕,“座次”也排完了,毛澤東心中充滿了困惑,酸甜苦辣咸五味皆有,也說不出到底是個什么滋味。
此時毛澤東心情非常不好,黃祖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始終不離主席左右,努力地協(xié)助主席工作,精心照顧他的生活,成為了毛主席身邊的得力助手和參謀。黃祖炎還幫助主席整理了當時著名的《尋鄔調(diào)查》。
毛澤東在瑞金與紅軍戰(zhàn)士合影
1934年9月,紅軍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中央蘇區(qū)除瑞金周邊外幾乎全被國民黨占領,博古、李德再也沒了“死打硬拼”的神氣,背著中央局躲在暗地里商量撤退。
可惜的是,一個歷經(jīng)數(shù)年苦心經(jīng)營起來的,正處在興旺發(fā)展的中央革命根據(jù)地被博古等人的左傾路線給斷送了。
毛澤東在獲悉主力紅軍將要撤退轉(zhuǎn)移的“內(nèi)部消息”后,心里十分的悲痛,多好的家底呀,全被這些喝過洋墨水的人敗光了。
從9月份開始,毛澤東到江西于都縣等地調(diào)查,尋求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后,如何挽救紅軍命運的方法, 毛澤東帶著秘書黃祖炎等人就住在贛南省委駐地附近。
之前毛澤東還在云石山古寺養(yǎng)病,身體非常差,根本休息不好,還總是在為蘇維埃運動奔波,他濃密而長的頭發(fā)下,顴骨高聳,要不是那雙眼睛依舊炯炯有神,誰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疾病纏身的。
當?shù)氐臈l件也非常惡劣,毛主席一邊養(yǎng)病,一邊深入群眾進行調(diào)查研究,他的身體不好,工作又是這樣緊張,隨行的人員個個膽戰(zhàn)心驚,毛主席吃的是糙米飯,青菜,辣椒,營養(yǎng)根本不夠。
黃祖炎和衛(wèi)生員鐘光幾次想買點魚和雞蛋給他吃,但是每次都被他拒絕了,戰(zhàn)士們捉到幾條泥鰍,主席也堅持和大家一起吃。
由于操勞過度,再加上身體虛弱,毛主席終于病倒了,這一次又是得了瘧疾,高燒達到41度,一連三天,不吃不喝,咳嗽不止,昏睡在床上。
毛澤東
這可把黃祖炎急壞了,他和警衛(wèi)員陳昌奉、吳潔清日夜守護在主席身邊,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們怕毛主席要真有個閃失,怎么能對得起其黨和蘇區(qū)人民。
黃祖炎連夜跑了幾十里路,接回了中央派來的名醫(yī)傅連暲,在傅連暲的精心治療和黃祖炎等人的陪護下,毛主席的病轉(zhuǎn)危為安,慢慢好了起來。黃祖炎和毛主席的感情就是在主席最失意的時候,不離不棄一點點建立起來的。
毛主席對黃祖炎非常的信任,紅軍長征到達陜北后,毛主席已經(jīng)確立了在中央的領導地位,他又把黃祖炎從紅軍總政治部調(diào)到身邊當秘書,讓他同時兼任中央機關(guān)黨總支副書記。
西安事變發(fā)生以后,國共開始了第二次合作。1938年,為了加強新四軍改編的工作,毛主席派黃祖炎到陳毅身邊,協(xié)助組建新四軍。就這樣,第二次在主席身邊當了3年秘書后,黃祖炎再次離開了主席。
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中,由于黃祖炎出色的政工能力,先后被任命為中央長江局高干訓練班主任,新四軍二縱四師副政委,渤海軍區(qū)副政委等職,后來又參與指揮了許多戰(zhàn)疫戰(zhàn)斗,為革命勝利作出了很大貢獻。
1950年3月,黃祖炎被任命為山東軍區(qū)政治部副主任,1951年又兼任山東省人民政府委員。黃祖炎政治工作能力很高,善于把黨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和意圖,與部隊的實際情況結(jié)合起來,這與他長期在毛主席身邊工作,得到的鍛煉和學習有關(guān)。
毛澤東主席簽發(fā)的黃祖炎任命書
毛主席原警衛(wèi)員陳昌奉曾這樣回憶:“毛主席對黃祖炎評價很高,說他政治素質(zhì)和工作很力很強,人又忠誠可靠。”如果黃祖炎就這樣為國家工作,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
可是天有不測風云,1951年3月3日晚,黃祖炎在濟南市政府禮堂參加文化工作座談會時,被反革命分子用槍殺害。
當晚,軍區(qū)司、政機關(guān)科長以上干部及所屬部隊的文化、宣教科長等200多人參加了會議,軍區(qū)政治部副主任黃祖炎最后作講話,然后觀看文藝節(jié)目。
黃祖炎講完話后,走下主席臺,在第一排的中間位置就坐。節(jié)目在精彩的進行中時,誰也沒有注意到,第4排中間的位置上有一個人,右手緊握著一把手槍插在衣兜里,雙眼緊盯著黃祖炎,此人叫王聚民。
約21時10分,第三個節(jié)目表演結(jié)束,眾人紛紛鼓掌,王聚民趁著這個時機,直接探身向前越過第三排,突然掏出手槍瞄準黃祖炎的頭部,一聲槍響,直接擊中了黃祖炎。
軍區(qū)政治部直工部副部長由履新直接反應過來,一邊大喊抓壞人,一邊向舉著手槍的王聚民撲了過去。
王聚民看到已經(jīng)有幾個人向他包抄,直接用槍對準自己的腦袋扣響了扳機。此時黃祖炎已是滿身血跡,還沒有送到省立醫(yī)院,就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這個王聚民是何許人也?為什么要對黃祖炎下此毒手,王聚民時任軍分區(qū)政治部宣教科副科長,事發(fā)的直接原因是他的身份是地主庭,在土改時被分了田地,父親又被批斗,心懷不滿。
除此之外,當?shù)厝罕娐?lián)名寫信舉報他1938年曾向敵人密告兩名地下共產(chǎn)黨員,這個舉報信被工作人員誤拆,然后消息傳到他的耳朵里,他覺得肯定是個死,于是便開槍報復。
毛主席在延安
中共山東分局立即將此消息上報黨中央和毛主席,毛主席接到報告后,十分的震驚,3月18日,他代表黨中央親擬一個通報,發(fā)往各中央局、大軍區(qū)、志愿軍黨委等處,毛主席在通報中指出:
山東軍區(qū)政治部主任黃祖炎同志,于3月13日被反革命分子王聚民在一次會議上用槍刺殺,這是我黨高級干部被黨內(nèi)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所刺殺,而為過去所少見的,應當引起全黨警惕。
王聚民為山東惠民軍分區(qū)政治部宣教科副科長,1941年混入我黨,家庭為惡霸,在土改中被斗,王行兇后當場自殺。據(jù)山東分局及軍區(qū)來電話,此事顯然系反革命分子在我黨及人民政府堅決鎮(zhèn)壓反革命之際報復行為。特此通報,請你們務必注意。
同時還要求兩點:一是嚴防反革命報復,要采取積極手段破獲反革命組織,堅決迅速地殺掉一切反革命分子。二是必須要認識到黨內(nèi)政府內(nèi)和軍隊內(nèi)已有少數(shù)反革命分子混進來,絕不可認為太平無事。
中共山東分局為吸取黃祖炎被害的教訓,于第二天向所屬單位發(fā)出七條指示:在我堅決鎮(zhèn)壓反革命日益深入之時,黃祖炎同志被刺,說明敵人企圖用刺殺、暗害的恐怖手段來進行報復,并動搖我鎮(zhèn)反的決心,要以此次血的事件教育全黨,同時加強機關(guān)和首長的保衛(wèi)......
3月20日,毛主席接到山東分局向地方發(fā)出的指示之后,認為這個指示是正確的,并以中央名義發(fā)往全黨各軍,要求各地一定要重視此事,切不可等閑視之。
4月12日,黃祖炎被刺殺事件調(diào)查清楚,羅榮桓、羅瑞卿、傅鐘等人就被害經(jīng)過、王聚民的個人情況和行兇原因,以及從這件事中應該記取哪些教訓,寫出專題報告聯(lián)名上報毛主席。
4月19日,毛主席第三次進行批示,并以個人名義發(fā)往全國:
茲將羅榮恒、羅瑞卿諸同志關(guān)于黃祖炎同志被刺案調(diào)查報告發(fā)給你們研究,像王聚民這樣的反革命分子,很早就有許多罪惡表現(xiàn),全黨全軍如有類似這樣的人,勿須注意及時處理。
毛主席對黃祖炎感情至深,他在一個月內(nèi)連續(xù)三次作出批示,在這我黨的歷史上還沒有過。
黃祖炎被刺殺1年之后的10月26日,毛主席第一次到山東考察,山東軍區(qū)司令員許世友全程陪同,為了保障主席的安全,毛主席住兩樓,許世友就在一樓親自警衛(wèi)。
第二天,考察工作完成后,毛主席表示要親自到黃祖炎墓地看望一下,同時還屈指計算:自從1938年派他到陳毅處幫忙組建新四軍,延安一別,到如今已有14年了。
陳毅在新四軍整編期間
主席難過地說:“沒有想到啊,那一別竟然成了永別。這一次從北京出發(fā)時,我就打算去看望一下祖炎同志的墓。”
10月27日上午,毛主席和許世友乘車來到濟南南郊的四里山下,步行沿著崎嶇的山路向上走去。
一路上,毛主席對許世友說:“祖炎同志在我身邊工作多年,給我很深很好的印象,他是我黨的好干部,理應為他辦理較為隆重的喪事,用于慰藉英靈,并教育廣大干部和群眾。”
毛主席回憶起當年黃祖炎在他身邊工作的情況,黃祖炎是個難得的人才,為人忠誠,品質(zhì)好,辦事認真,能細致周到地處理每一件交辦的事情,從未出現(xiàn)過差錯,他對我生活上體貼照顧,在工作上起到參謀助手作用,他對自己要求嚴格,對同志團結(jié)友愛,我很懷念他。
黃祖炎的墓位于英雄山烈士陵園的最高處,是用花崗巖石修成的墓碑,上刻著“中國人民解放軍山東軍區(qū)政治部副主任黃祖炎烈士之墓”。
毛主席走到墓前,神情很是沉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良久之后,他俯身撫摸著墓碑上的“黃祖炎”三個字,深情地說道:“祖炎同志,我來看你了!”話剛說完,淚水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黃祖炎烈士之墓
過了一會了,毛主席起身,圍著整個墓地緩緩地繞了一圈,對山東軍區(qū)的烈士撫恤工作表示滿意,他說道:“墓修得很好啊,青山有幸埋忠骨,這么多人民英雄長眠在這里,是此山之幸啊?!?/p>
黃祖炎擔任毛主席的秘書時,正是毛澤東政治生涯最低谷的一段時期,黃祖炎的不離不棄,使他成了毛澤東最困難時期的朋友。
毛主席的很多警衛(wèi)員都感覺到,毛主席和黃祖炎的關(guān)系非常好,生活、工作無所不談,氣氛也非常輕松,不僅如此,就算黃祖炎不再當毛主席的秘書,他只要在延安過年,毛主席總會親自到黃祖炎住處看望拜年,此時毛主席已是最高領導人。
一個共產(chǎn)黨員、革命軍人,犧牲之后能夠受到黨的最高領袖、軍隊的最高統(tǒng)帥親臨墓前悼念,這種崇高至極的榮譽,在共和國歷史上僅此一例,簡直羨煞旁人。
如果黃祖炎不是被暗殺,憑他的能力和人脈,應該會有更高的成就,會為黨和國家做出更大貢獻,真是太可惜了!您認為呢?
謹以此文向黃祖炎同志致敬,向無數(shù)為新中國犧牲的英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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