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朋友,叫郝愛國,可惜他死了,幸好他有個傳宗接代的兒子叫移民,移民這個孩子小時候挺聽他父親的話,父親講的什么他都聽進去了,但還是會有反抗的時候,但他實力不太強,最多和他父親頂了兩句嘴,也不敢動手打老子。
他為了擺脫他父親的束縛,決定再聽一次他父親的話,拿著父親給他的錢到了學(xué)校,發(fā)誓要好好讀書,有出息后離開這個家;于是他悶聲讀書,小學(xué),初中,高中,老天有眼的讓他考了個好大學(xué)。學(xué)校里有來自不同地域的人,移民這孩子呢天賦異稟,不僅數(shù)理化好,還善于外交,結(jié)交了外國的朋友,也有機會去國外看了看,發(fā)現(xiàn)國外的風(fēng)景是如此的美好,連地上的車輪發(fā)出的聲音都是優(yōu)美動聽的音樂。
移民回國后,家里的親戚朋友都羨慕極了,從小一個村長大的兄弟都差點不認識他,認為他是個外來人,穿著不一樣,說話也不一樣,連看人都不一樣,風(fēng)光極了??芍挥兴细赣H郝愛國坐在角落,抽著老漢煙,一句話也沒說,煙霧很大,只見旱煙熏黑了愛國的額頭,鼻孔,嘴角,連兒子都不愁一眼。
后來我和我朋友郝愛國閑聊時才知道,那時他就知道他兒子移民就要離開這個家了,再和他說無異于挑起家庭的矛盾,孩子大了,他有他的選擇,有他自己的路。我問他,你沒問他兩句,我朋友說:移民從那次回來后就變了人樣,看不慣我說話,只要問他就開始沖我吼,沖我叫,在他走之前和我大吵了一架,說我父親不先進,說這些年他都緊跟文明的步伐,我還在循規(guī)蹈矩,之乎者也,抽大旱煙,完全一副野蠻的嘴臉。
我朋友對著我訴苦,一個六七十的老男人拍著胸脯說,本以為他讀個大學(xué),可以長長見識,回來能看看這個家就行了,沒想到回來數(shù)落我一番,不知當(dāng)初讓他去讀書是不是讀錯了……
那天,從不喝酒的郝愛國,拿了一瓶自己釀了十年的酒,一口就喝了,后來我再也沒見到他了。
不知過了多少年,我路過這個村莊的時候,愛國已經(jīng)不在了,他死了,他的墳埋在了山頭的東西兩面,到死了,愛國依然一直盼望他兒子能回來看看他,可他的兒子已經(jīng)看不上這塊桑梓地了。
再后來,山頭多了和郝愛國一樣的墳頭,整座山都快埋不下了,幸好山頭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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