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準時出現(xiàn)在記者會現(xiàn)場。
聚光燈像無數(shù)把尖刀,齊齊刺向我。
我穿著一身薔薇色的長裙,與傅西洲要求的白色,背道而馳。
接過主持人的話筒,我平靜開口。
“我之所以被錯抓,是因為我的丈夫,傅西洲先生,當著警察的面,說不認識我?!?br/>全場嘩然。
我頓了頓,看著某個攝像頭,像是透過它在看傅西洲。
“我想,一個結(jié)婚三年了還認不出自己妻子的人,被困在婚姻里很痛苦吧?!?br/>“所以,我決定成全他?!?br/>“我和傅西洲先生,將就此離婚?!?br/>坐上車,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抖。
不是害怕,是終于掙脫枷鎖的輕松。
手機瘋狂震動,屏幕上是“傅西洲”三個字。
我直接按了關(guān)機。
車子還沒開出多遠,就被傅西洲攔停。
傅西洲從車上下來,臉色黑得能滴出水。
“宋稚,你瘋了?!”
他一把將我從車里拽了出來,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手腕。
“誰給你的膽子在記者會上胡說八道!”
我冷冷地看著他暴怒的臉。
“我說的,哪一句不是事實?”
他被我問得一噎,怒火更盛。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對別人造成傷害?”
“萬一他們挖出機場監(jiān)控,青竹被卷進來怎么辦?她好不容易才進了維也納樂團!”
他果然分得清。
心底的痛一下子蔓延開來,幾乎將我凌遲。
“傅西洲,你認得出她?!?br/>傅西洲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煩躁:“那又怎么樣?她對我意義是不一樣,可我還是跟你結(jié)婚了?!?br/>“別忘了,這一切都是你求來的?!?br/>是啊,一切都是我的執(zhí)念。
傅西洲連我的臉都記不得,又怎么會記得二十年前的約定。
我抹去臉上的淚:“傅西洲,我后悔了,離婚吧?!?br/>傅西洲沉默,臉上卻沒有我想象中的輕松。
半天,他才像做了什么重要決定一樣,開口:
“別鬧,你跟以前一樣,一直穿白衣服,我不會認不出來的。”
“我不會跟你離婚的?!?br/>“是嗎?”我扯出一個笑抬頭看他。
他大概忘記今天早上,從我手上接過一份什么文件了。
我不過是戴了個假發(fā),換了身衣裳。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