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陳述內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贅述文章結尾
那天,他們煮了一條皮帶。
不是當柴燒,也不是為了紀念什么,而是餓極了。
有人把皮帶剪成小段,放進軍用水壺里煮了幾個鐘頭,最后泡出來一鍋苦澀的湯水。
幾個戰(zhàn)士圍著喝完,誰也沒說話。
那會兒,已經(jīng)是穿越松潘草原的第五天。
這事兒聽起來挺不可思議,但在1935年的夏天,它就是現(xiàn)實。
那時候,紅軍剛從懋功會師,十幾萬人馬準備北上。
然而往北的路基本都被堵死了。
能走的,只有一條——穿過四川西北部那片近乎人跡罕至的高原草地。
地圖上它叫“松潘草原”,當?shù)厝藚s私下里稱它為“吃人地”。
不是說這草地真會吃人,而是因為走進去的人,很多就再也沒走出來。
紅軍不是不知道有多危險,可是沒得選。
那會兒局勢緊張,時間緊迫,得往北突圍。
哪怕明知道前面可能是死路,也得咬牙闖一闖。
一開始,戰(zhàn)士們看到這一望無際的綠地,還以為終于走上了好走的路。
可誰知道,草下面,藏著的是大片沼澤。
有的地方深達九米,腳一踩進去,人就像被吞了一樣。
附近的牧民早就習慣繞著走,可紅軍沒那個條件。
有人試著救同伴,結果一塊兒陷進去。
后來大家就商量了個辦法:用腰帶把幾個人綁在一起,誰掉了,別人還能拉一把。
雨季剛好撞上。
前一天還是大太陽,熱得人只穿單衣。
第二天轉眼就是傾盆大雨,衣服濕透了,風一吹,冷得直打哆嗦。
晚上沒帳篷沒柴火,就靠人擠人取暖。
有人半夜凍得發(fā)抖,第二天一早再也沒醒過來。
糧食是最大的問題。
出發(fā)前準備的口糧,頂多撐七天。
可穿草地,哪止七天?于是開始節(jié)省,每人每天就一小把。
后來野菜挖光了,草根也刨沒了。
有人拿出皮帶,有人把鞋底煮了吃。
還有人背著快不行的戰(zhàn)友走,自己卻連個干糧渣都沒留。
他把最后一口給我了,”一個老兵后來回憶,“然后就再也沒起來?!?/p>
那不是戰(zhàn)斗,卻比戰(zhàn)斗更殘酷。
松潘草原的海拔在三千四百米以上,白天曬得脫皮,晚上冷得刺骨。
空氣稀薄,走幾步就喘得不行。
沒人知道還有多遠,也沒人敢停下。
有人腳上起泡,破了又破,干脆光腳走,腳掌泡在冰冷的泥水里,腫得像饅頭。
還有人,就這么倒在草地上,再沒站起來。
第七天清晨,天剛亮,最前面的偵察兵沖著后面喊:“出來了!”隊伍像是一下從噩夢里醒過來。
有人撲倒在地上哭,有人看著太陽發(fā)呆。
七天,死了一萬六千人,活著出來的人,一個個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
說起來,穿草地這事兒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提。
太沉重了。
那些在草地上犧牲的戰(zhàn)士,大多連名字都沒留下。
后來有人問,一個地方能吞下這么多人,怎么沒人早說?其實,當時的地圖就那么幾張,情報也不全。
很多決定,都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做的。
不過這事兒沒被忘。
新中國成立后,松潘草原的地質情況開始被系統(tǒng)調查。2008年,生態(tài)修復工程全面啟動。
專家發(fā)現(xiàn),造成沼澤的根本原因是水排不出去。
于是開始修排水渠,種吸水性強的植物,慢慢地,那些“吃人”的泥潭變成了濕地保護區(qū)。
草地不再吞人了。
以前連牧民都不敢靠近的地方,現(xiàn)在成了農牧結合的試點。
有人種地,有人放牛,還有人專門帶游客走“紅軍路”。
紀念碑就立在草原中段,旁邊還有一塊石碑,上面刻著那七天的日期。
有一年一個老兵回來,說了句:“這回是真能走出來了。
從那以后,再也沒人叫它“吃人地”。
參考資料:
李捷主編,《中國共產黨歷史(第一卷)》,中共黨史出版社,2011年
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央文獻出版社,1993年
羅平漢,《長征記憶:紅軍將士口述實錄》,人民出版社,2015年
四川省地方志辦公室,《松潘縣志(1986-2005)》,方志出版社,2010年
軍事科學院編,《中國人民解放軍戰(zhàn)史長編》,解放軍出版社,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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