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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島,每周僅需工作四天,人們便能獲得足以支撐高品質生活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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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曾令世界矚目的“歐洲式幸福生活”,如今卻面臨越來越多的審視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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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歐洲難以孕育出具有全球影響力的IT巨頭,新能源汽車市場又被中美遠遠甩開,它憑什么持續(xù)維持從出生到終老的全方位高福利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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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深埋于過去三十年的全球化分工格局之中,更清晰地寫在中、美、俄三國對歐洲經濟的隱性“輸血”記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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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高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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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德國魯爾工業(yè)區(qū)的一家制造工廠,工人漢斯的日程極具代表性:每天工時僅為7小時,每月稅后收入超過2萬元人民幣;即便失業(yè),也能領取約4300元的國家補助;若育有兩個孩子,家庭每月還可額外獲得高達1.8萬元的政府補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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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國巴黎,即便是臨時崗位的服務員瑪麗,月薪也穩(wěn)定在1.18萬元以上——這份底氣源自厚達3500頁的勞動法規(guī)體系,為勞動者筑起堅固權益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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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轉身觀察歐洲當前的產業(yè)地圖,諾基亞早已退出主流舞臺,BBA品牌的電動車型在本土市場的占有率甚至不足一成,2024年全歐新能源車銷量同比還下滑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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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普遍推行的四天工作制和高閑暇生活節(jié)奏,另一邊卻是技術升級遲緩、制造業(yè)競爭力下滑的現(xiàn)實,這一巨大落差所形成的經濟缺口,終究需要外部資源來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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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的天然氣,曾是維系歐洲高福利最廉價且高效的“動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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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之前,歐盟近四成的天然氣需求和超過四分之一的石油供應來自俄羅斯,價格普遍低于國際基準價2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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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德國化工行業(yè)而言,這意味著生產乙烯的成本比中國同行低出15個百分點;而法國核電站的鈾燃料采購成本,相較美國市場也能節(jié)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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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些低成本能源催生了如挪威主權財富基金這樣的超級“金庫”,其管理資產規(guī)模高達1.4萬億美元,其中過半收益源于油氣出口紅利。這筆資金直接轉化為北歐國家的社會福利:瑞典提供長達480天的帶薪育兒假,芬蘭大學生每月可領取5500元生活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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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歐洲企業(yè)幾乎無需擔憂能源支出,直到2022年北溪管道遭遇爆炸事件,德國工業(yè)用電價格瞬間飆升400%,巴斯夫被迫關閉路德維希港核心化工廠,荷蘭多家鋅冶煉企業(yè)集體停工停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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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人們才猛然意識到,歐洲多年來的社會福利模式,實則長期依賴俄羅斯廉價能源的“滋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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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俄羅斯提供了經濟運行的“燃料”,那么美國則為歐洲撐起了一頂極為省成本的“安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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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德國境內的拉姆施泰因空軍基地駐扎著超3萬名美軍士兵,東歐邊境的防空網絡、地中海海域的巡邏艦隊,絕大多數(shù)由美國主導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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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北約規(guī)定成員國軍費應占GDP的2%,但法國長期維持在1.5%,德國若要自主完成全部國防任務,年度軍費須從500億歐元躍升至900億歐元,相當于每位公民每年多繳納1200歐元稅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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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被節(jié)省下來的巨額公共開支流向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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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化作了比利時推動四天工作制的財政補貼,也變成了奧地利鼓勵延遲退休的激勵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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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層看似免費的安全保障并非無代價。2022年美國出臺《通脹削減法案》,以高額稅收優(yōu)惠吸引歐洲企業(yè)赴美投資建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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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汽車不得不在電力成本高出德國40%的田納西州設立電動車生產基地;西門子與大眾上半年合計裁員逾萬人;預計到2025年,德國化工行業(yè)產量還將進一步下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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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通過軍事保護為歐洲節(jié)約的資金,又借由產業(yè)虹吸效應重新流回本國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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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歐洲奢侈品門店外排起長龍的,是中國消費者的強勁購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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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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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香榭麗舍大街的LV專賣店,曾經每兩位顧客中就有一位來自中國。即便自2020年以來LV累計提價十次、香奈兒上調九輪價格,預訂熱門款式的隊伍依然綿延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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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LVMH集團實現(xiàn)營收6600億元,凈利潤達1170億元,這一數(shù)字超過了中國所有汽車制造商利潤總和的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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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汽車全球銷量中有37%來自中國市場,空客每交付三架商用飛機,就有一架由中國航空公司接收,瑞士手表出口至亞洲的產品中,七成由中國消費者購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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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來自中國的巨額利潤最終回流至歐洲本土,支撐起了寶馬德國工廠工人每小時45歐元的薪資水平——相當于中國同類崗位的八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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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進入2024年,形勢開始逆轉。中國消費者在境外購買奢侈品的比例已降至40%,古馳一天之內接連關閉兩家中國門店,開云集團凈利潤驟降六成,歐洲高福利背后的“現(xiàn)金奶?!泵黠@產奶量銳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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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望歐洲大陸,昔日支撐其繁榮的“輸血管道”正一根接一根地萎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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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能源供應中斷后,歐洲制造業(yè)在2023年流失資本達2200億歐元;2025年第一季度,歐盟對美鋼鐵出口同比再跌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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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提供的“安全傘”逐漸演變?yōu)椤按帕ξP”,不僅搶奪高端產業(yè),還強制推動歐盟采購F-35戰(zhàn)斗機,嚴重擠壓了本土軍工企業(yè)的訂單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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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市場的消費熱情降溫,奢侈品巨頭財報中首次出現(xiàn)中國市場營收負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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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棘手的是,高福利體制下形成的結構性惰性難以迅速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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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國,35小時法定工作周根深蒂固,2023年因養(yǎng)老金改革引發(fā)全國128萬人走上街頭抗議,哪怕當年經濟增速僅有0.4%,民眾仍堅決反對任何福利削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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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尚未完全消化債務危機遺留的財政窟窿,比利時又因養(yǎng)老金制度可持續(xù)性存疑,被拒于歐盟復蘇基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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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立醫(yī)療系統(tǒng)中藥物濫用現(xiàn)象頻發(fā),部分年輕人依靠失業(yè)救濟長期脫離勞動力市場——這些曾被高福利掩蓋的社會病癥,正在悄然侵蝕歐洲的整體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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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地利已將延遲退休的獎勵比例由4.2%上調至5.1%,比利時嘗試向延長職業(yè)生涯者發(fā)放專項補貼,但這類局部調整難以逆轉產業(yè)外遷、稅基萎縮的根本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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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2025年的歷史節(jié)點回望,歐洲的高福利從來不是憑空而來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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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特定時代背景下,由中俄美三方在全球價值鏈中持續(xù)“供血”所造就的獨特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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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的低價能源、美國的戰(zhàn)略庇護、中國的龐大市場,這三大支柱共同托舉了歐洲長達三十年的安逸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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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下沒有永恒的“供養(yǎng)者”。當俄羅斯停止輸送廉價天然氣,美國轉而爭奪高端產能,中國消費者趨于理性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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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終于看清一個殘酷真相:依賴外部“輸血”維系的幸福,終究如同水中倒影,觸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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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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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社會福祉,從不會靠外來補貼堆砌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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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依托堅實的工業(yè)基礎、持續(xù)的技術創(chuàng)新,才能構建起自我循環(huán)的“造血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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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的經歷猶如一面明鏡,映照出“舒適區(qū)”的誘惑,也揭示出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本質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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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結底,能讓生活真正穩(wěn)固前行的,從來不是他人付出的“血”,而是自身擁有的“生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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