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剛記事的時候,那會兒還住在老屋子里,泥巴墻,泥巴地面,屋頂也是泥瓦搭建的。
樓頂使用木頭和柱子鋪成的,我們那里的農(nóng)村俗稱“樓枕”,以前的樹木很粗很結實,用了上百年的“樓枕”依然很堅固。
我們小時候經(jīng)常跑到上面玩,捉迷藏,或者站在二樓的隔間往外看,實業(yè)也會開闊不少。
當然,“樓枕”主要的功能還是存放東西,玉米啊,土豆啊,大蒜,南瓜什么的。但凡需要敞開晾曬的東西,收獲以后放到二樓就不會長霉,也不會壞,因為通風好,特別適合保存。
當然,今天要說的不是這些老古董,畢竟我對這些老古董也不感興趣,只是童年的很多記憶,都在這里發(fā)生,每每想起,自然會關聯(lián)到這些舊東西。
只可惜舊房子拆的時候,我在上班,也沒有回去看一眼,甚至照片都沒有拍一張。那時候手機的像素還是不錯的,為什么沒拍呢?
既覺得羞恥——別人都在城市住高層了,我們老家還是土胚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又覺得稀松平常,沒什么好拍的。
但真正拆掉以后才發(fā)現(xiàn),小時候很多事都在這里發(fā)生,還是有記憶有感情的。后來振興鄉(xiāng)村、脫貧的時候,農(nóng)村那些土疙瘩基本上都改善了,至少外面都粉上了一層白石灰,所以小時候那種各色各樣的舊建筑,基本上再也見不到了。
我小時候,應該讀小學的樣子,有一次家里來人,是個住在我們下邊的遠房關聯(lián)親戚,吃飯期間夸我說,這小孩以后有出息。
他說,三歲看老,小孩子長大后有沒有出息,從小就能看出來。
我不知道他怎么看出來我長大以后有出息的,至少這一點他是看走眼了,我都三四十歲了,依然漂泊在外,做城市的潛伏者,這叫啥出息?
在外面不提自己的老師是誰,自己老家是哪里的,就當是出息了——至少不要給家鄉(xiāng)抹黑,不給老師丟臉。
但是他說,小孩三歲看到老,這句話我記得非常清楚,如今自己有小孩了,就更加經(jīng)常去思考這句話。應該還是有道理的。尤其是三歲左右,小孩子的性格是什么樣的,長大以后大概率會過成什么樣子,還是能有個大概的感官。
當然了,如果中途遇貴人,或者天降洪福,比如景德鎮(zhèn)的雞排哥,即使是炸雞排,也能炸成世界名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但是普通人的一生,其實是有跡可循的,沒有那么多大起大落,也沒有那么多的意外。
我們?nèi)松猛咀畲蟮囊馔?,或許就是生老病死。隨著年歲的增加,見到生死之事也增多,再過幾十年,應該會更多,所以,我們大多數(shù)人的一生,其實就是普通的一生。很多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是在虛度光陰,會覺得突然找不到生命的意義是什么?多讀幾本書?多看一些風景?
或者多認識一些人......
可那又怎樣呢?老了的時候,不照樣要塵歸塵、土歸土嗎?人的欲望總是無窮無盡的,可有時候,人又會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突然覺得在做的事情,沒有太多的意義。
我們起早貪黑,為了一份工作,能拿幾千塊錢,夜以繼日,在老板、同事、客戶、上下級......
之間像個小丑一樣,疲于應付,有沒有想過,如果跳出去,會怎么樣呢?這些年沒去公司上班,應該是從2020年下半年開始吧,我已經(jīng)脫離了職場的組織。
如今想要回去,也變得更艱難。就這樣四五年也過來了,發(fā)現(xiàn)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難道是我真的老了?
昨天大學同學楊科長打語音,從他的話語中,我明顯能感覺,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我原以為這些年,他過得應該很幸福。
事業(yè)有成,老婆是隔壁大學的武當美女,小孩上學了,又是男孩子,家在美麗富饒的江南之地,夫復何求?
可是說起當下的境況,依然有些不滿。看來,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只魔獸,只不過,大家都會用理性去封印它,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積極地,努力的向前。其實也談不上說是虛度,畢竟很多人稀里糊涂的一生。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盡量去做一些更獨特,自己沒有嘗試過的事,去多一些挑戰(zhàn),讓生活多一點意外之喜。
生命也就有了更多的可能,這或許就是最簡單的意義吧。那么,多看點書,多看一些不一樣的風景,多接觸一些不同的風情,也就變得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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