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在充滿希望與挑戰(zhàn)的時刻，我們望向國美滿載百年的歷史。國美百年，宛若白駒過隙，這份厚重，同時間的車輪一樣，快而篤定。

國美的百年，如贊歌一般，歌頌著每一位走過的藝術家，他們的存在，如同繁星照耀在大地上，引領我們前行。在百年的輪回中，我們向那些名師巨匠們深深瞻望和致敬。正是他們，使我們永葆赤子之心、敬畏之心。

我們將以百年為度，策劃一系列紀念活動，特此推出【國美百年】系列，回顧歷史，承前啟后。

歷史長河滔滔不絕，國美的執(zhí)著和追求永不停息。以美術服務于人民，以藝術照亮未來，這是所有國美人的使命和榮譽。在先賢的引導下，我們堅定前行，為下一個百年國美撰寫新的壯麗篇章，同心共筑美術教育的輝煌未來。

諸樂三，原名文萱，字樂三，號希齋，浙江安吉人，是中國近現(xiàn)代美術史上一位杰出的藝術家和教育家。從20 歲起先后在上海美術?？茖W校、新華藝術?？茖W校、國立藝術?？茖W校任教，直至后半生執(zhí)教浙江美術學院（今中國美術學院），與潘天壽、吳茀之并稱為“浙美國畫三老”。諸樂三先生在“詩書畫印”全面繼承吳昌碩藝術的同時又自具面目，并將篆刻學引人高等教學，接代延宗。先生一生執(zhí)掌教鞭，育人無數(shù)，培養(yǎng)藝術才俊遍布大江南北 。

“樂三”二字即出自吳昌碩建議，由孔夫子所謂“益者三樂”至于“做人之樂，詩、書、畫事之樂，篆刻之樂”。

諸樂三（1902-1984）

從春徂秋，朝日摩挲。

人以為畫，我以為家。

——諸樂三

吳昌碩藝術的傳薪者

詩書畫印“四全”之人

高校篆刻學的最早開創(chuàng)者

浙美國畫“三老”之一

家學開蒙

1902年，諸樂三出生于浙江省孝豐縣鶴鹿溪村（今屬湖州安吉），而此時同鄉(xiāng)鄣吳村的吳昌碩已經(jīng)59歲，即辭去“一月安東令”的第二年，在滬上廣結善緣，致力書畫。

諸樂三自幼聰穎，9歲得其父親諸獻莊的啟蒙，開始讀古書文辭，兼涉書法，臨習歐陽詢、顏真卿等碑帖，后來又學刻印章。13歲即能賦詩作畫，常常為鄉(xiāng)鄰書寫楹聯(lián)匾額。17歲時偶得吳昌碩《削觚廬印存》，愛不釋手，同一方印常臨數(shù)次，直至滿意而止；從此，他以吳昌碩為榜樣，以作書畫印家為理想。凡在家鄉(xiāng)見到缶翁的字畫，都反復流連臨摹，并與仲兄諸聞韻相互交流切磋。

“如此形骸眼孰青，風塵落拓負儒名。聰明每為無恒誤，事業(yè)終輸有志成。頗樂短衣從戰(zhàn)伐，何曾長揖到公卿。年華二九匆匆過，莫把先鞭讓祖生。”

十八歲自題小影

藝醫(yī)同修

18歲時，諸父勸其學醫(yī)，以安于生計、求一技傍身，諸樂三遂于18歲時至杭州中醫(yī)專門學校，后轉入上海中醫(yī)學校投名醫(yī)丁甘仁門下學醫(yī)。如果說藝術是諸先生的終生事業(yè)，那么學醫(yī)行醫(yī)也是一輩子堅持之事。

21歲時，為上海中醫(yī)學會發(fā)行的《中醫(yī)雜志》創(chuàng)刊號作祝詞

諸先生的二哥諸聞韻先生，精于書畫藝術，當時住吳昌碩先生家，為其家庭教師。又因諸家與吳家有姻親關系，諸樂三稱吳昌碩為姨公，所以諸先生住在吳昌碩（缶翁）家中，可以一邊在中醫(yī)學校學醫(yī)，一邊向缶翁學習書畫篆刻，他于藝事廢寢忘食、鍥而不舍，在缶翁家七年，得其親授，為入室弟子。

缶廬老人曾告誡諸樂三：“作畫要平中求奇；要有我；要無墨處用功夫。”并對他贊賞有加：“畫得好，能得我之神?！辈①浽娪枰悦銊睢?/p>

何藥能醫(yī)國，躊躇見性真。后天扶氣脈，本草識君臣。鶴洛有源水，滬江無盡春。霜紅尋到否，期爾一流人。

缶翁以傅山《霜紅龕集》勉勵諸樂三， 要成為像傅山那樣醫(yī)道書畫兼通的“一流人”?？v觀諸樂三的一生，其在文化藝術界的功德，當不負恩師“期爾一流人”的厚望。

因此，諸樂三先生是吳昌碩先生最親近的門生之一，亦全面繼承了吳昌碩倡導的文人畫筆墨精神，詩、書、畫、印皆精，被譽為“吳昌碩藝術的傳薪者”。

白社交游

早在 1923 年，潘天壽、諸聞韻于上海美專首開中國畫系（科）時，諸樂三就已參與教學。先是1922年二哥諸聞韻赴日考察讓樂三代課，得劉海粟校長首肯，所以在諸樂三中醫(yī)學校畢業(yè)后不久，就被劉海粟聘為上海美專教授，想來那是諸先生那時不過也是20出頭的年紀。

上海美專附設暑期學校職員表一張和國畫科學程表（諸聞希即諸樂三）

20世紀20、30年代的上海，藝術家結社盛行，1932年潘天壽倡導并組織了“白社”，創(chuàng)立時有五位成員，后又吸納了朱屺瞻、諸樂三、姜丹書等多人，大家志同道合，研究學術，切磋技藝、交流辦展?！鞍咨纭蔽逦粍?chuàng)始人為上海美專、杭州藝專、中央大學藝術系及新華藝專的教師。“白社”很像是中國傳統(tǒng)文人的雅集，他們執(zhí)教之余，詩酒唱和，翰墨丹青，努力賡續(xù)中國文人畫的優(yōu)秀傳統(tǒng)，主張以“揚州畫派”的革新精神來從事中國畫創(chuàng)作。諸樂三積極融入其中，既結識了友朋，又拓寬了眼界。

第三屆白社畫展參展社員合影（左起吳茀之、張書旂、潘天壽、諸聞韻、諸樂三、張振鐸、郭沫文）

他一方面在廣益中醫(yī)院任內(nèi)科醫(yī)師，還擔任過紅十字會醫(yī)院中醫(yī)內(nèi)科副主任；另一方面在上海美專、新華藝專、中華藝術大學等兼課，主授中國畫論、花鳥、書法、篆刻等課程，在上海待至1937年淞滬會戰(zhàn)全面爆發(fā)。

20 世紀 30 年代《新華藝專紀念冊》上的諸樂三像

1937年，八三一淞滬會戰(zhàn)開始，因顧及妻兒安危，無奈辭去上海一切工作事務，在炮聲轟隆中攜全家離滬返鶴鹿溪，在家為人義診。

學于賓翁

1948年8月，黃賓虹受聘于國立藝專，舉家離滬赴杭，寓岳墳棲霞嶺宿舍。自 20 世紀 30 年代始，諸樂三與黃賓虹就同在上海美專、新華藝專、昌明藝專任教，現(xiàn)又同任于國立藝專，久別重逢，令諸樂三備感親切。

諸樂三《我的藝術生涯》一文中，明確寫道，“一九四六年下半年應老友潘天壽的邀請來杭州國立西湖藝專任教。不久黃賓虹先生亦來藝專執(zhí)教，我與賓老久別重逢格外親切。解放后五十年代初，在教務行政工作之余一度專攻山水畫，經(jīng)常向賓老請教”。

黃賓虹與諸樂三等在飛來峰寫生 1954年

諸樂三一直向黃賓虹先生討教藝術，現(xiàn)存浙江博物館的另外幾封諸樂三致黃賓虹的信札，大致都是諸氏向賓翁請益、借臨畫稿等內(nèi)容，態(tài)度誠懇而謙遜。包括1949年前后黃賓虹回復諸樂三的一些信函，大致也是關于畫學與印學方面的指授與探討。

諸樂三致黃賓虹札 1949年

1948年，黃賓虹為諸樂三手書有一篇小序：“自元代吾邱衍撰《三十五舉》，續(xù)談篆刻諸法者，不乏其人。至前清道光間，金石學盛，濰縣陳簠齋作《印舉》，千璽萬印，系之考釋，惜未卒篇，近多散佚。今當古物出土，璽印尤夥，樂三先生將由此編而擴充之，幸甚。戊子八十五叟賓虹?！?/p>

黃賓虹在金石文字學方面的深厚修養(yǎng)對諸樂三日后的篆刻和詩文也極具影響。

1953年春，黃賓虹與諸樂三一起為其《畫學篇》詩歌韻文進行修訂，主要由黃賓虹口述，諸樂三筆錄后，再轉成詩歌韻文形式。后在《畫學篇》基礎上，又由黃賓虹口釋其義，諸樂三整理成文，黃賓虹增補、修正，二人合撰了《畫學篇釋義》。這期間，諸先生幾乎成了賓翁的得力助教，研究與解讀黃賓虹義理精深的畫學理論，對諸樂三日后教學思想的形成起到了重要作用。

畫學篇釋義

開創(chuàng)篆刻學教學

真正在高等教育中開設書法篆刻專業(yè)，其實應該從 1963年算起，即浙江美院潘天壽院長得到教育部批準創(chuàng)辦第一個書法篆刻專業(yè)。潘天壽請來陸維釗主持教學。

早在上海美專授課期間，諸樂三便已開始教授篆刻課程，數(shù)十年的教學經(jīng)驗，使之形成了較為完整的篆刻教學體系，故其中篆刻學學科建設的任務落在諸樂三的肩上。樂三先生在弟子劉江的協(xié)助下，制定教學大綱，有序安排課程，培養(yǎng)了一代又一代書法篆刻人才。

諸先生篆刻得缶翁真?zhèn)?，功力深厚，其印章面目在缶翁與秦漢印之間，古穆沉雄，平正多變。1946年起，諸樂三先生趁授課閑暇之余開始鉤摹《缶廬印存》，每一方印鉤摹完畢后，在旁側附跋文、注解或個人心得。后至1973年方得以完成四冊墨鉤本《缶廬印存》。

《缶廬印存》墨鉤本

在具體篆刻技法教學方面，諸樂三結合自身學習經(jīng)歷，尤其是吳昌碩對其篆刻學習的指導與啟發(fā)進行教學。他在教學中，格外強調(diào)學習藝術要打好扎實的基礎。

諸樂三在手稿《如何刻印》中亦將“練習書法”和“多讀古印”兩點置于首要位置。日常授課中，其亦多引用缶翁印學觀點，不僅是他對技法本身的指導，更多的是對缶老篆刻藝術的思考與總結，再結合自身對篆刻的經(jīng)驗、體悟、探索與思考去啟迪學生。

諸樂三手稿《如何刻印》

實踐之外，在篆刻教學大綱中，諸樂三亦頗重理論知識，如:“為什么要學篆刻”之思考、“印章起源及轉變”和“印章的制度及流派”印學史之研究，以及“風格問題”之延伸。幾個塊面，兼顧廣博深入，理論與實踐互動。

諸樂三篆刻課講稿不僅涉及印章起源、轉變和印章的制度及流派的大脈絡，同時對金石學、文字學等相關領域皆能兼顧，以拓寬學術視野，豐富知識結構，為學生深入研究打下深厚基礎。

1964年，潘天壽?(前排中)、陳隴?(前排右二)、諸樂三?(前排左二)、劉江（前排左一）等與部分同學合影

1979年夏，浙江美術學院受當時文化部審核，培養(yǎng)書法篆刻研究生，與陸維釗、沙孟海合作創(chuàng)設研究生班，為新中國教育史之首創(chuàng)。由陸維釗、沙孟海、諸樂三、劉江、章祖安五人組成研究生指導小組。

陸維釗、沙孟海、諸樂三、劉江在閱卷

“三老”友誼

諸樂三與潘天壽、吳茀之在國畫杏壇共事近60年，浙美國畫有“三老”之說，指的就是他們?nèi)辉?。三老友情深厚，他們的繪畫皆受吳昌碩影響，但因性情有別而風格各異。在以潘天壽為代表的團隊里，他們藝術思想、教育思想?yún)s異常一致，重傳統(tǒng)功力，主張在傳承中拓展。

潘天壽、吳茀之、諸樂三先生早期在上海都受到過吳昌碩先生的啟導，也都崇拜明代的徐渭、陳淳，以及清初的石濤、八大。然而諸樂三先生較多地保持了昌碩先生的精髓，使自己繪畫上的筆墨更加凈化而穩(wěn)重；吳茀之先生以其天資聰穎、才思敏捷和機靈見長，在逐漸脫開吳昌碩先生的影響中，從恣縱的筆墨中力求天趣，筆法既多變而復歸于統(tǒng)一，這是他人在一般情況下不易做到的。潘天壽先生以“我行我素”，以“強其骨”為總宗旨。他的筆墨，無論粗細，直以鋼筋鐵骨、力能扛鼎的氣勢見于畫面。

1962年12月12日至17日，西泠印社為建社六十周年召開“西泠印社座談會”，在杭州飯店舉行社員代表會議，與會者共計三十二人。會議期間諸樂三與潘天壽、王個簃、丁吉甫合作《芙蓉松菊石》，款識：“一九六二年十二月中旬，個簃、樂三、吉甫、天壽合作于西泠?！?/p>

1981年9月6日，潘天壽紀念館建成，諸樂三在《杭州日報》發(fā)文《寫在潘天壽紀念館開幕之際》，緬懷老友，追思無盡。

國立藝專往事

關于諸樂三先生與潘天壽的相識是因為“我三哥諸文藝考入杭州第一師范學校。三哥與潘天壽先生同學，那時我常去師范，所以很快與潘先生也熟悉了。”諸樂三先生回憶道，而二哥諸聞韻更也是潘老的至交好友。

諸樂三與二哥諸聞韻在杭州韜光觀海亭

1938年7月，聽聞二哥諸聞韻因隨國立藝專遷移輾轉顛簸，肺疾病情加重，諸樂三只身趕至湖南沅陵。在沅江北與聞韻、聞莞、文蘭同住，以中藥為二哥醫(yī)治。

1938年10月，湖北告急，長沙大火，國立藝專決定由湖南沅陵內(nèi)遷至昆明。1939年2月，在潘天壽的提議和堅持下，滕固校長呈教育部批準中西畫分兩科設置，成立西畫組和國畫組，潘天壽任國畫組主任。中西畫分科教學后，學生第一年普遍學習中國畫的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兼習山水、花鳥、人物，第二、三年分成山水、花鳥兩個專業(yè)授課。至此，國立藝專中西畫合系十年教學始告結束。

“兄天才超越，兼以各項基礎淵深，一著手即能超人一等，近日從事山水，亦定能獲心得于不落凡近之處。弟又何敢有貢獻也。……弟此次極盼兄同行，一可免路上寂寞；二則到校后對弟學問方面有極大之促進；三對藝校中畫系于弟多一聯(lián)手?！?/p>

——1939年潘天壽致諸樂三信函

1939年，潘天壽準備隨學校西遷昆明，來函問候的同時，希望與諸樂三一道重返國立藝專，聯(lián)手任教，可知潘、諸兩人的情深意篤，潘也對諸深厚的傳統(tǒng)藝術功力作了充分肯定。

但諸樂三因二哥諸聞韻的病情加重而未能成行。時局動蕩，親人痛別，無奈之下諸樂三返回故里，任教于浙江省立浙西第二臨時中學（今浙江省湖州中學），從事國文、圖畫科教員，每周授課15小時，同時兼任校醫(yī)職務。直至抗戰(zhàn)勝利后，又從浙江省立湖州師范學校重返上海美專執(zhí)教。

1946年，諸樂三辭去上海美專教務，再次受潘天壽之邀，應聘國立藝術?？茖W校教授，主講花鳥畫、書法、篆刻、畫論、詩詞題跋等課程，從此開創(chuàng)了美術教育事業(yè)的新天地。同時，得以與潘天壽、 吳茀之等故交重聚。

自此，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座學校。

1946年國立藝術專科學校聘書

1947年與國立藝專國畫科教師以及部分畢業(yè)生合影（第一排居中為諸樂三）

1948年，于國立藝專《靈視周刊》第二、三版面發(fā)表文章《國畫偶談》。提倡黃賓虹有關中國畫學習的方法：臨摹、寫生、創(chuàng)作。

在我們悠久的中國文化歷史上有豐富的繪畫遺產(chǎn)，我們?yōu)榱税l(fā)揚民族的自尊心、自信心，應當盡所有的可能來建立中國民族的新美術，尤其經(jīng)過了這次大的動蕩以后，在建國的途程中，更應該站在時代的前面，力求精進……

凡是受“吳派”影響，都極重畫之氣勢。諸樂三在秉承吳昌碩藝術理念基礎上，在長期的藝術實踐探索中，加之自身的氣質(zhì)性格，對氣勢也有其自身體會。他認為，氣勢不是表面的劍拔弩張，而是要表現(xiàn)得含蓄，不可外露。他長期執(zhí)教于美術院校，經(jīng)常要為學生作課堂示范，所以在創(chuàng)作中非常講究構圖、用筆、用墨的規(guī)范性。

1957年，浙江美術學院中國畫系逐漸恢復教學，諸樂三擔任國畫系古文選讀、詩詞題跋、書法、篆刻、白描雙勾及兼工帶寫花鳥等課，同時兼任了版畫系工筆花鳥及山水樹石課。一年中課程基本上排滿。11月，美院召開全體教師會議，將“彩墨畫系”更名為“中國畫系”，下分花鳥、山水、人物三科。

中國畫系各科專業(yè)課程教學大綱

諸樂三《美院1955-58年課程總表》手稿

諸樂三先生長期積淀的藝術學養(yǎng)在其執(zhí)教生涯中得以充分發(fā)揮，在強調(diào)詩、書、畫、印相結合的教學體系的同時，也應注重讀書學養(yǎng)、畫史畫論等理論學習。

如他曾教導學生說：“詩書可化氣質(zhì)。”“多讀書可得清氣，而俗氣自除。”又說：“詩、書、畫、印四者，互為基礎?！薄耙虼藢W書、刻印，亦須會詩、會畫；學畫的，也須學習寫字、學會刻圖章，彼此可以互相啟發(fā)，相互滲透，相互補充?！?/p>

在繪畫教學上，諸樂三以傳統(tǒng)畫論作為理論基礎，并充分結合學生特質(zhì)及個性，因材施教。有時學生未能掌握好筆墨的分寸，他會現(xiàn)場進行示范，準確講解要領并指出其問題所在，讓學生更加直觀而清晰地理解中國畫的筆墨技法。

《紫藤》 98×50cm 1962年中國美術學院藏

1983 年冬，諸樂三生病住院，病重時仍為家鄉(xiāng)書寫“鶴鹿溪橋”四個大字，未想此竟成他的絕筆。1984 年 1月 29 日，諸樂三先生在杭州去世，終年82 歲。諸樂三墓建于安吉東苕溪畔的吳昌碩紀念館旁，蒼松翠竹中，墓碑上有漢白玉諸樂三半身雕像。

在漫長的教學實踐中，諸樂三先生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教學思想，他主張繼承優(yōu)秀的傳統(tǒng)特色，又不斷發(fā)展進步，使筆墨充滿生命力。諸樂三先生從20歲在上海美專代課開始，直到去世，在60余年的教學生涯中，以繼承發(fā)揚民族傳統(tǒng)文化為己任，桃李芬芳，為國家培養(yǎng)了大批藝術人才，為中國畫藝術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作出了積極而重要的貢獻。

參考文獻：諸樂三年譜（簡編）、《諸樂三評傳》、《諸樂三研究（一） 藝者仁心·諸樂三學術研討會論文》、《諸樂三篆刻藝術與印學教育述略》、《現(xiàn)代篆刻印學教育的開拓者——兼談在中國現(xiàn)代藝術教育源流中把握諸樂三》

來 源｜國美學術通訊

整 理｜賈毓秀

編 輯｜賈毓秀 倪義臣

責 編｜劉 楊

審 核｜徐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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