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云際會的三國時代,歸于司馬家,這是時代的選擇,也是歷史的選擇,你可以看不慣,可以唏噓慨嘆,但卻沒辦法,歷史就是那么發(fā)展的。士族階級要從幕后走上前臺,河內(nèi)溫縣司馬氏,經(jīng)過兩漢得不斷積累,呈現(xiàn)出人才井噴的狀態(tài)。
司馬防老爺子一下生了八個優(yōu)秀的兒子,史稱“司馬八達”,司馬懿是老二,司馬孚是老三。司馬篡魏的主線,是司馬懿、司馬師、司馬昭、司馬炎祖孫三代完成的,但其實活了93歲的司馬孚也功不可沒,他是個優(yōu)秀的“演員”,曹魏三少帝被廢殺,他哭了三場:
廢曹芳,悲不自勝
帝受命,遂載王車,與太后別,垂涕,始從太極殿南出,群臣送者數(shù)十人,太尉司馬孚悲不自勝,馀多流涕。——《魏略》
公元254年,司馬師決意廢曹芳,司馬孚雖然在廢黜曹芳的奏表中穩(wěn)坐頭把交椅,但當曹芳被廢后,司馬孚卻“悲不自勝”,把其他大臣感動的涕淚橫流。
看《晉書》中關(guān)于司馬孚的記載,那真是謙謙君子,一心只讀圣賢書。還說他在曹爽和司馬懿爭斗之時,不管雜事,只是端正自己。但當249年司馬懿發(fā)動高平陵政變時,正是司馬孚、司馬師率兵駐守司馬門,控制洛陽。
弒曹髦,失聲痛哭
及高貴鄉(xiāng)公遭害,百官莫敢奔赴,孚枕尸于股,哭之慟,曰:"殺陛下者臣之罪。"奏推主者。——《晉書》
公元260年,曹髦仗劍討伐司馬昭,被成濟弒殺當街。當時百官不敢奔赴,司馬孚前往,將曹髦的頭部枕于自己大腿上,失聲痛哭說:“讓陛下被殺是為臣的罪過。”并且上奏請求捉拿弒君的主謀。
其實曹髦被弒殺,確實很意外,因為估計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到,曹髦這么有血性,率領宮中太監(jiān)、仆役百余人就敢討伐司馬昭。賈充、成濟弒殺司馬昭,其實讓司馬家很下不來臺,以臣弒君簡直是大逆不道。但司馬孚這么一哭,反而緩和了一下氣氛。
廢曹奐,淚流滿面
及武帝受禪,陳留王就金墉城,孚拜辭,執(zhí)王手,流涕歔欷,不能自勝。曰:"臣死之日,固大魏之純臣也。"——《晉書》
公元265年,曹奐禪讓帝位給司馬炎,西晉建立,曹魏滅亡。曹奐被貶為陳留王,遷往金墉城。司馬孚前往拜辭,握著曹奐的手,淚流滿面,不能自制,說:“臣到死的那天,也是純粹的大魏之臣?!?/p>
真是讓人感動啊,曹家都玩完了,司馬孚老爺子還喊著自己是“大魏純臣”。然而事實呢,司馬炎稱帝后,封司馬孚為安平王,食邑四萬戶,進拜太宰、持節(jié)、都督中外諸軍事。大魏純臣,怎么轉(zhuǎn)頭就做了大晉的安平王、太宰?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景王欲誅夏侯玄,意未決,間問安王孚云:“己才足以制之不?”孚云:“昔趙儼葬兒,汝來,半坐迎之。泰初后至,一坐悉起;以此方之,恐汝不如?!蹦藲⒅?。
還有一件事,也可以看清司馬孚的真面目。司馬師廢曹芳后,想要誅殺夏侯玄,但猶豫不定。問司馬孚:“您看以我的才能,能夠駕馭得了夏侯玄嗎?”司馬孚回答:“你忘了當年,趙儼兒子下葬,你到場的時候,一半人起來迎接;夏侯玄來得晚,但所有人都站起來迎接。從這件事看,你不行?!庇谑撬抉R師誅殺夏侯玄。
古人有句話,既當婊子又立牌坊,司馬孚確實當?shù)闷穑?/strong>不知道為何有人還會真的認為,司馬孚是大魏的忠臣?
參考資料:《三國志》裴松之注、盧弼《三國志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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