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我們說到:“玉面虎”楊懷玉征南凱旋之后,因功當(dāng)上太平侯。為了對付西方老祖,他重返云夢山。其恩師王敖老祖除了授予其“五行鎮(zhèn)魔塔”之外,還點破他霸道刀法的瓶頸,并送一塊東海玉簡,讓其到東海找龍王敖廣請教。楊懷玉很興奮,激動得在夢中仿佛聽到了東海波濤的聲音……”
書接上一回,第二天晨曦微露,云夢山還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楊懷玉已早早起身,在洗心潭邊靜坐調(diào)息。
如此這般,經(jīng)過這兩三日的調(diào)養(yǎng),楊懷玉的狀態(tài)已恢復(fù)至最佳,他體內(nèi)的“元一圣力”愈發(fā)精純,與五行鎮(zhèn)魔塔的感應(yīng)也更為緊密。
今日便是前往東海之日。他換上一身青色道袍,將那枚特制玉簡小心收入懷中,手拿三尖兩刃寶刀,來到師父王敖老祖的洞府辭行。
就在這時,洞外忽然傳來兩個聲音:
“敖弟,聽說懷玉今天要出發(fā)東海,何不讓我見見他???”
“正是,王敖道友,聽聞懷玉這孩子在破南唐之役中,立了大功,我也想來看看他,相比當(dāng)年畢業(yè)盛典時有了什么變化。”
“那你們還不趕快進來,難道還要我出去迎接不成?”王敖老祖的笑聲從洞內(nèi)傳出。
楊懷玉聞言心頭一震——這分明是師伯王禪老祖和黃妙妙師父黎山圣母的聲音,他連忙整衣肅立。
很快,從洞外走進兩人——左邊一位道袍老者,仙風(fēng)道骨,正是王禪老祖;右邊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仙,不是黎山圣母,還能是誰?
“弟子拜見兩位……”楊懷玉一邊說,一邊要行大禮,卻被王禪老祖一把托住手臂。老人枯瘦的手指在他脈門輕輕一搭,眼中頓時閃過詫異與激動之色:“好啊,懷玉,你小子的功力竟然進境至此!看來我們聯(lián)手煉制的‘五行鎮(zhèn)魔塔’交給你,是對的嘍。”
黎山圣母也含笑點頭,從百寶囊中取出一件流光溢彩的寶衣,遞與楊懷玉道:“東海之行,兇吉難料。此乃‘萬象法衣’,可隨心意變化,避水御火,更能抵擋尋常法寶攻擊。我看你……直接和你說了罷,黃妙妙那丫頭在山上之時,常念叨你,這件法衣就是她下山前求我將之贈與你防身的,后來,她得知你在破陣時遭到陣法反噬昏迷不醒,一著急就忘記帶了,現(xiàn)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楊懷玉恭敬接過,只覺觸手溫潤如流水,心中不由一暖。想起在南唐黃妙妙精心照顧自己的那些“鎖事”,得知自己要面對西方老祖這個已窺見混沌奧秘、本事已超出法則的通天高手時,她毫無畏懼,堅定地說:
“我黃妙妙雖不如諸位前輩那般神通廣大,但也是跟師父學(xué)了十幾年本事的,無論前路多么艱險,我都會在你身邊。”
如今雖暫時分離,但她的這份情誼,楊懷玉始終能感受得到。
王敖老祖撫須笑道:“妙妙那孩子有心了。懷玉啊,你這孩子福緣深厚,前有好幾位姑娘對你情有獨鐘,現(xiàn)在又有兩位長輩如此厚賜,你可千萬莫要辜負咯。東海之行雖有兇險,但也是機緣,一切全看你的造化了。”
王禪老祖也道:“懷玉,聽你師父說你的‘霸道刀法’已練到了第六式,真是難得。還有,創(chuàng)世老祖之前用‘萬象傳音’提到過,說你乃元一戰(zhàn)神楊悟哪一縷神識轉(zhuǎn)世,如今看來確實不假。你既有此‘機緣’,當(dāng)知肩上責(zé)任重大。”
“西方老祖雖然暫敗,但其正在在西林地下二十三層幽冥處重塑法身,以我和你師父、還有黎山道友的推測,他一旦重塑成功,一定會鼓動西夏出兵犯宋,你需早日練成神功,以備不時之需。”
黎山圣母點了點頭:“不錯,西方老祖一旦卷土重來,屆時不僅整個大宋,就連三界恐怕也有傾覆之危。”
王禪老祖拍了拍楊懷玉的肩膀:“難為你了,你雖天賦不凡,但肩上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也非常重。希望此次東海之行,能幫助你突破刀法瓶頸,成功悟出那‘霸之?dāng)嗪!钡恼嬷B!”
楊懷玉神色凝重:“弟子明白,我此行一定要練成這‘霸之?dāng)嗪!?。只要西方老祖敢來侵犯,我定?dāng)率軍還擊,保家衛(wèi)國!”
王禪老祖頷首:“好!有志氣。不過切記,修行之路欲速則不達。你先去東海修煉,待神功大成,再議后面的事。”
“對了,那東海龍王敖廣,雖與你師父素有交情,你持玉簡前去,他必會傾囊相授。不過——”黎山圣母話鋒一轉(zhuǎn),目光深邃:“東海雖為仙家福地,卻也暗藏玄機。那敖廣性情古怪,最喜考驗人心。你此去若遇三問,需以本心應(yīng)答,切莫逞強。”
“是!”
楊懷玉鄭重點頭,將三位長輩的叮囑一一記在心中。
他拜別三位長輩,剛想喚來玉麒麟,黎山圣母已經(jīng)取出一件寶物:“此乃‘流云飛舟’,乃我采集九天云霞煉制而成,可日行萬里,御空飛行。你此去東海路途遙遠,便用它代步吧。”
楊懷玉接過流云飛舟,只見它小巧玲瓏,狀如柳葉,通體散發(fā)著柔和白光,連忙再次拜謝。
楊懷玉按照黎山圣母傳授的口訣,念完之后,將流云飛舟往空中一拋。那小舟見風(fēng)就長,瞬間化作三丈長短的飛船,船身云氣繚繞,仙光熠熠。
他躍上飛船,心念一動,流云飛舟便如離弦之箭般射向東海方向,速度之快,遠勝玉麒麟。
飛船穿云破霧,不過半日工夫,已見遠處海天一色,碧波萬頃。咸濕的海風(fēng)撲面而來,帶著大海特有的氣息。
越往東飛,海浪越大,濤聲如雷,震耳欲聾。
楊懷玉取出地圖,按地圖所示,龍宮入口應(yīng)在東海中心一處漩渦之下。
楊懷玉駕馭流云舟降低高度,只見海面上果然有一個巨大的漩渦,直徑足有百丈,漩渦中心深不見底,仿佛直通海底秘密之地。
他深吸一口氣,取出“避水珠”含在口中——這是臨上飛船之前,他師父王敖老祖所贈,能令他在水中自如呼吸。
隨即心念一轉(zhuǎn),流云舟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懷中,他則縱身躍入漩渦中心。
一入水中,四周頓時暗了下來。越往下潛,光線越暗,壓力也越大。幸有避水珠護體,形成一個透明氣罩,將海水隔開。
這時,黎山圣母給的“萬象法衣”也發(fā)揮了作用,它發(fā)出的光芒雖然柔和,但卻能照亮整個前方的路途。
下潛約千丈,忽見前方有微弱光芒。
隨著楊懷玉漸行漸近,那光芒越來越亮,最終現(xiàn)出一座巍峨宮殿的輪廓。但見琉璃為瓦,水晶為墻,珍珠綴頂,珊瑚作欄,真是金碧輝煌,氣象萬千。
宮殿四周有蝦兵蟹將巡邏,個個持戟執(zhí)戈,威風(fēng)凜凜。
楊懷玉在宮門前整了整衣冠,邁步上前。幾個守門的蟹將立即橫戟阻攔:“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東海龍宮!”
楊懷玉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玉簡,恭敬道:“在下楊懷玉,奉云夢山王敖老祖之命,特來拜見東海龍王敖廣前輩,還望通傳。”
蟹將見到玉簡上流轉(zhuǎn)的龍紋,態(tài)度頓時恭敬許多:“原來是老祖高徒,請稍候,我等這就前去通報。”
不多時,宮門大開,龜丞相快步迎出,拱手笑道:“貴客遠來,龍王有請。”
楊懷玉隨龜丞相進入龍宮,但見宮內(nèi)更是奢華無比。廊柱皆極盡華美,處處點綴著夜明珠,將整個宮殿照得亮如白晝。
奇珍異寶隨處可見,許多連楊懷玉都叫不上名字。
穿過數(shù)重宮殿,來到一座宏偉大殿前,匾額上書“水晶宮”三個鎏金大字。殿內(nèi)寶座上,端坐著一位頭戴王冠、身穿龍袍的長者,正是東海龍王敖廣。但見他面如重棗,目若朗星,長須垂胸,不怒自威,周身散發(fā)著強大的龍息。
楊懷玉上前躬身行禮:“晚輩楊懷玉,拜見龍王前輩。奉家?guī)熗醢嚼献嬷貋磉稊_?!?/p>
敖廣打量楊懷玉片刻,眼中閃過驚訝之色,隨即笑道:“不必多禮。王敖道友與我是多年至交,他的徒弟便是我的晚輩。說起來,我與你師父已有三百年未見了,他近來可好?”
“托前輩的福,師父一切安好。”楊懷玉恭敬答道,同時悄悄觀察這位傳說中的龍王。
只見敖廣雖面帶笑容,但眉宇間似有一絲隱憂,不知為何。
敖廣點點頭,目光在楊懷玉身上流轉(zhuǎn),越看越是驚訝:“小友,你上前幾步。”
楊懷玉雖不解其意,仍依言上前。
敖廣忽然伸手搭在他腕上,一股溫和的龍力探入體內(nèi)。楊懷玉本能地想要抵抗,但想到對方并無惡意,便放松下來。
片刻后,敖廣收回手,眼中滿是震驚:“奇哉!怪哉!你體內(nèi)竟有’元一圣力‘?這可是上古大神才有的力量!而且你的根骨之佳,天賦之高,實乃老夫千年未見。天上地下,恐怕很難找出第二個天賦如此驚人之人了!”
楊懷玉謙遜道:“前輩過獎了,晚輩只是僥幸有些機緣。”
“非也非也。”敖廣搖頭嘆道,“天賦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做不得假。王敖道友真是好福氣,能收到你這樣的徒弟。”
正當(dāng)二人交談時,忽聽殿后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父王,聽說來了貴客,讓我也見見嘛!”
話音未落,一個身著淡藍衣裙的少女蹦跳著跑進殿來。
這少女約莫二八年華,生得明眸皓齒,膚光如雪,一頭青絲用珍珠簪隨意挽著,更襯得小臉精致無比。
她腰間系著一串小巧的銀鈴,行動時叮當(dāng)作響,清脆悅耳。
這少女一進殿,目光就落在楊懷玉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但見殿中站立一位青年,身姿挺拔如松,面如冠玉,眉似劍鋒,一雙星目深邃如海,額間一道金痕更添幾分神秘。
他雖只著一襲簡單青袍,卻掩不住那份與生俱來的貴氣與英武。海底金光透過水晶宮頂照射下來,在他周身鍍上一層金邊,恍如天神下凡。
少女看得呆了,連向父王行禮都忘了,只癡癡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又迷人的青年。
敖廣見狀,輕咳一聲:“靈兒,不得無禮。這位是云夢山王敖老祖的高徒楊懷玉楊少俠。”又對楊懷玉道:“懷玉,這是小女敖靈兒,因是龍宮最小的公主,大家都喚她’小龍女‘,被我寵壞了,不懂禮數(shù),莫要見怪。”
楊懷玉拱手施禮:“見過‘小龍女’殿下。”
小龍女這才回過神來,俏臉一紅,慌忙還禮:“楊…楊公子有禮。”聲音細若蚊蠅,與方才活潑模樣判若兩人。
敖廣何等眼力,一看便知女兒心思,心中暗笑,卻不點破,只對楊懷玉道:“小友遠道而來,想必有事。但說無妨,只要老夫能幫得上忙,定不推辭。”
楊懷玉于是將修煉“霸道刀法”遇到瓶頸,需感悟水之真諦方能突破第七式“霸之?dāng)嗪!钡氖录毤毜纴怼?/p>
敖廣聽罷,撫須沉吟:“原來如此。’霸道刀法‘老夫也有所耳聞,據(jù)說是上古刀神寒光所創(chuàng),威力無窮,極難修煉。你能練至第六式,已是難得。你說這第七式’霸之?dāng)嗪!?,需要領(lǐng)悟水之本質(zhì)。這我確實能幫你。不過——”
“不過什么?”
敖廣卻忽然神色一肅,道:“小友可能不知,來東海龍宮修行,需先過‘三問’之試。這三問關(guān)乎心性,你若答得妥當(dāng),老夫自當(dāng)傾囊相授;若答得不好,便是天賦再高,也請打道回府。”
楊懷玉心中一凜,想起黎山圣母的叮囑,連忙躬身道:“晚輩恭聽前輩垂問。”
敖廣撫須沉吟片刻,問道:“第一問:若你修成‘霸之?dāng)嗪!?,欲做的第一件事乃是何事?/strong>”
楊懷玉不假思索答道:“晚輩當(dāng)立即回云夢山向師父復(fù)命,而后聽從師命,準(zhǔn)備對付西方老祖之事,以護衛(wèi)天下蒼生。”
敖廣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但面上仍不動聲色,繼續(xù)問道:“第二問:若有一日,你在戰(zhàn)場上面臨抉擇,一邊是社稷安危,一邊是至親性命,當(dāng)如何取舍?”
楊懷玉沉思片刻,朗聲道:“社稷安危關(guān)乎千萬生靈,至親性命固然重要,但懷玉既受朝廷俸祿,又蒙師門重恩,自當(dāng)以社稷為重。然懷玉也必竭盡全力,尋兩全之法,若實在不能兩全……”他聲音微頓,堅定道:“當(dāng)舍小我,成全大義。”
敖廣微微頷首,眼中贊賞之色更濃,隨即拋出第三問:“第三問:若我要你娶我龍女為妻,與東海永結(jié)秦晉之好,你可愿意?”
這一問出乎楊懷玉意料之外,他愣在當(dāng)場,腦海中瞬間閃過小龍女那明媚的笑容。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氣,鄭重答道:“晚輩蒙前輩厚愛,然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懷玉此生已立志追尋武道極致,護衛(wèi)家國,恐難兼顧兒女私情。況且……”
“況且什么?”敖廣臉色驟然陰沉,龍目圓睜,周身龍威暴漲,整個水晶宮都為之震動,“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莫非你覺得我龍宮公主配不上你?”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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