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寫馬未都,因為某些原因刪掉了,結(jié)果前幾天他本人接受“新京報”采訪的時候,親口說出一些話,讓人感慨萬千。
他原話是:我希望觀復(fù)博物館,完整有效留給社會,永續(xù)生存!我說的“永續(xù)”也不是千秋萬代,而是我離開這個世界以后,假如過了100年,它能活著就是永續(xù)。
我一定在我腦子非常清晰的情況下,捐掉!
“新京報”采訪截圖
主持人問他,到捐掉的時候,希望以什么樣的形式?
馬未都給出的答案是“成為社會公物”,但又強調(diào)不一定是國家的,而是要謀求一種新的模式,比如可以參考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他還說:我希望100年后,人們還能知道觀復(fù)博物館的存在,而我自己,只不過是墻上的一張照片而已。
整個采訪看下來,可以說老馬是“通透”了,但他最后說只不過是“人生的走投無路”而已,啥意思?
馬未都自媒體賬號的截圖
其實這句話通過整個語境,并非是說他個人“走投無路”了,而是收藏到他這個級別,已經(jīng)不再是“金錢”了,而是另外一種追求。
這話聽著簡單,可背后是他跟這些古董文物打了一輩子交道后的領(lǐng)悟。
他今年70歲了,這些年走過來不容易。早年他收東西那會兒,沒人覺得這些老物件值錢。
他靠著一點點積累,從瓶瓶罐罐到家具字畫,每件東西背后都有故事。
上海觀復(fù)博物館
有時候為了一個瓷碗,他能跑遍大半個中國,甚至跑了半個地球。看中的東西,攢好久錢才能拿下,彼時他也沒想過要建什么博物館,就是單純喜歡。
后來東西越來越多,他就想著得有個地方好好安置它們。成立觀復(fù)博物館的時候,國內(nèi)私人博物館還是個新鮮事。
從找場地到設(shè)計展陳,從辦理手續(xù)到日常維護,全是自己一點點摸索。
最難的還不是這些,而是怎么讓博物館活下去。光靠門票收入肯定不夠,他得想辦法拉贊助、搞活動,有時候還得自己貼錢。朋友笑他,說他給自己找了個填不滿的坑。
北京觀復(fù)博物館
但他挺過來了,觀復(fù)不僅活下來,還成為國內(nèi)私人博物館的一個標桿。可就在博物館越辦越好的時候,他卻開始琢磨怎么把它交出去,這是十幾年前他就說過的話。
去年公司碰到“欠薪風波”,馬未都并沒有逃避,而是正面多次回復(fù),有效地解決了問題。講真,老馬是有責任感的。
收藏這件事,剛開始可能圖個喜歡,甚至是單純的“掙錢”,后來就變成一種責任。
這大概就是他說“走投無路”的意思,不是真的無路可走,而是走到某個境界后,發(fā)現(xiàn)最好的路不再是緊緊攥在手里。
他看著那些歷經(jīng)千百年的文物,可能會想,自己不過是它們漫長生命中的一個臨時保管員。
再好的東西,也不可能永遠屬于某個人。既然如此,不如在還能做主的時候,給它們找個最好的歸宿。
他提到可以參考大都會博物館的模式,既不是完全交給政府,也不是留給私人,而是找一個合適的機構(gòu),讓博物館真正成為社會共同財富。
這種想法,核心就是他對文化傳承的獨特理解:東西本來就是社會的,只是暫時由他暫管。
一個人能擁有的時間太短了,短到不夠看完一件青銅器生銹的過程,短到不夠見證一幅古畫真正的老化。既然如此,何必執(zhí)著于所有權(quán)呢?
所謂“走投無路”,其實是走過萬水千山后,發(fā)現(xiàn)最開闊的那條路叫“放手”。這是一種通透,就像秋天樹要落葉,不是樹不留戀葉子,而是它知道,只有這樣來年才會有新的生機。
這大概就是收藏的最高境界,從擁有到放手,從個人愛好到公共責任。這條路馬未都走了幾十年,現(xiàn)在他覺得該放手了,卻為觀復(fù)博物館找到了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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