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名單里,居然漏了他?”,他是誰?在1985年秋日黃昏,北京京西賓館一間安靜的會客室里,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端著茶杯,壓低嗓音對江西省委書記萬紹芬說了一句看似輕描淡寫、實(shí)則石破天驚的話。誰也沒想到,就這短短的幾個字,竟撬動了一段塵封56年的冤屈,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敢信嗎?一個人為信仰把命都豁出去了,死后半個多世紀(jì),連“烈士”兩個字都拿不到。不是他不夠硬氣,不是他臨陣倒戈,就因?yàn)椤袀€“黑歷史”的親哥哥。這事兒放誰身上,不覺得憋屈得慌?
今天咱們要講的這位主角,名叫張國庶。提到他的名字,或許不少人根本沒有聽過。但是他的故事,值得你放下手機(jī),靜下心來聽一聽。
故事的開頭得從1905年說起,在江西的萍鄉(xiāng),張家添了個男娃。他們家里不愁吃穿,書也讀得順溜,照常理來說,這輩子安穩(wěn)過日子問題不大??墒侨怂悴蝗缣焖悖?923年,安源路礦工人大罷工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沉悶的舊世界。少年張國庶站在人群里,親眼看見礦工兄弟被壓榨得連命都不值錢,課本上寫的“公平”“正義”,在現(xiàn)實(shí)面前碎得連渣都不剩。
就在同一條街的雜貨鋪里,另一個少年孔原正蹲著擦柜臺。兩人年紀(jì)相仿,眼神里都藏著火。后來他們在萍鄉(xiāng)中學(xué)的進(jìn)步社團(tuán)碰了頭,沒多廢話,一個眼神就懂了:這世道,得變!
1924年底,兩人悄悄入黨。那時候萍鄉(xiāng)的地下黨員,掰著手指頭都能數(shù)完??删涂恐@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勁兒,他們辦夜校、印傳單、教工人識字,硬是在一潭死水里攪出了浪花。
1927年,組織認(rèn)為張國庶腦子靈、底子好,于是送他去莫斯科中山大學(xué)深造。孔原則轉(zhuǎn)身奔向南昌、武漢,干的是更危險的活兒——給起義部隊(duì)籌槍籌糧。就這樣,他們二人,一個在遠(yuǎn)方啃理論,一個在前線賭性命,但目標(biāo)卻是一致的:砸爛這個吃人的舊世界。
在兩年之后,張國庶學(xué)有所成終于回國,化名“周之德”,并且慢慢潛入上海法租界。表面看是體面人,出入洋樓、西裝革履,實(shí)際上天天在刀尖上跳舞,他的主要目標(biāo)就是,巡視地下支部、策劃罷工、傳遞情報,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fù)。就在那段最緊張的日子里,他遇見了紗廠女工晏碧芳。兩人沒時間談情說愛,只在昏黃的煤油燈下,緊緊握著手,低聲說一句:“活著干,死了算?!?/p>
1930年初,中央一紙急令,讓他火速趕往九江,重建被敵人打散的江西省委,并出任書記。任務(wù)有多險?要打通贛北贛西蘇區(qū),還要組織城市暴動,配合紅軍攻打贛州、九江——這哪是工作?簡直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往火坑里跳,一般人不敢干,也干不了。
可是他二話沒說,登船就走,足以證明他的決心。短短三個月,贛江兩岸紅旗暗涌,連外國僑民辦的報紙都慌了神,驚呼“赤潮來了!”敵人當(dāng)然坐不住了。
1930年5月下旬,叛徒帶路,國民黨便衣突襲省委秘密據(jù)點(diǎn)。就這樣,張國庶和晏碧芳雙雙被捕,連同50多名同志被押往南昌,這下子可真完了。審訊室里,敵人先來軟的:高官、厚祿、黃金,隨便挑。張國庶冷笑一聲:“不用這么費(fèi)事?!本瓦@幾個字,輕飄飄,卻像一記耳光扇在對方臉上。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他們派了個叫龐云飛的叛徒,拎著酒菜假惺惺來“勸降”。結(jié)果剛開口,就被張國庶劈頭蓋臉一頓罵:“你還有臉來?叛徒!”那場面,哪是勸降?分明是單方面情緒輸出——憤怒版。
最后,上刑具。夾棍、烙鐵、老虎凳……雖然酷刑,輪番上陣??蛇@位“周之德”硬是咬碎牙關(guān),沒吐露半句黨的機(jī)密。晏碧芳同樣寧死不屈。敵人在內(nèi)部報告里無奈寫道:“周之德拒不招供,決難策反?!?/p>
眼看撬不開嘴,時任國民黨將領(lǐng)張輝瓚直接下令:“就地處置。”一個悶熱的夏夜,兩人被拖到南昌郊外荒地,槍聲過后,再無人見過他們。
消息傳回黨內(nèi),同志們悲痛欲絕,可苦于沒有尸骨、沒有官方文件,只能在檔案里寫下六個字:“疑遭秘密殺害?!备愕氖?,張國庶的親哥哥,張國燾,后來叛黨投敵,成了中共歷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叛徒之一,不錯,他們二人就是差距這么大。
新中國成立后,各地系統(tǒng)評定烈士,可一提到張國庶,檔案室里就有人嘀咕:“他哥都叛黨了,他能干凈?”流言像野草,在卷宗夾縫里瘋長?!保緵]有人相信。
時間一晃到了1980年代,地方編纂《萍鄉(xiāng)革命殉難烈士記略》,他的名字后面赫然寫著“待考”兩個字,什么意思?非常簡單,就是需要再考察考察,確認(rèn)真實(shí)性。這下,可把一個人惹毛了,他就是孔原。
這位當(dāng)年和張國庶一起在萍鄉(xiāng)街頭貼傳單的老戰(zhàn)友,此時已是德高望重的老革命。他一聽就拍桌子:“我親眼看著他走上革命路,干干凈凈犧牲,憑什么讓他背著黑鍋進(jìn)棺材?!”
說干就干,70多歲的孔原,拖著病體,四處奔走。他找到老戰(zhàn)友程子華,又面見楊尚昆。楊尚昆聽完來龍去脈,斬釘截鐵地說:“他在上海為黨工作到最后一刻,根本不存在叛變!”
孔原還不罷休,親自翻遍中央組織部塵封幾十年的檔案,逐字逐句比對敵偽材料,發(fā)現(xiàn)所謂“張國庶叛變”的說法,全來自國民黨特務(wù)的口供,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純屬栽贓。
1986年初,他把厚厚一沓證據(jù)遞交給中共中央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附信直言:“這些‘證據(jù)’連邏輯都不通,怎能用來否定一個烈士?”
很快,馮文彬作出批示:“事實(shí)清楚,應(yīng)予平反。”同年11月20日,江西省政府正式發(fā)文,追認(rèn)張國庶、晏碧芳為革命烈士,補(bǔ)發(fā)證書,安排安葬等相關(guān)事宜。
從1930年血灑荒野,到1986年沉冤得雪,整整56年。那個曾以“周之德”之名戰(zhàn)斗、犧牲的青年,終于以“張國庶”三個字,堂堂正正地回到了烈士名錄之中。
寫到這里,我心頭沉甸甸的。我們總說“英雄不問出處”,可現(xiàn)實(shí)里,英雄卻常常因?yàn)橐粋€“關(guān)系”、一句流言、一份缺失的文件,被歷史無情地抹去。張國庶不是沒人替他說話,而是說了幾十年,才終于有人愿意聽。
更諷刺的是,那些真正叛變的人,史料記得清清楚楚;而像張國庶這樣寧死不屈的,反而要靠老戰(zhàn)友用晚年最后的力氣,一點(diǎn)點(diǎn)扒開塵土,找回尊嚴(yán)。
像張國庶這樣的烈士或許有很多,但他們的名字或許不在教科書里,但值得被我們記住。對于此,您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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