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3歲的崔苗站在《星光大道》的舞臺上,唱完最后一首陜北民歌,微笑謝幕,轉(zhuǎn)身落淚。
那一刻,沒人知道,為了這一分鐘的掌聲,崔苗背后已經(jīng)砸下整整120萬元,甚至欠下了40萬外債。
崔苗不是富二代,而是一個從黃土高坡走出來的普通女孩。
可傾家蕩產(chǎn)上舞臺后,崔苗卻連總決賽都沒進。
如今,距離那場“豪賭”已經(jīng)過去10多年,崔苗還在唱嗎?如今過得怎么樣了?
2024年,陜北題材電影《我心光明》上映,片中有個唱陜北民歌的短鏡頭,而唱這首歌的就是崔苗。
10多年前,她曾在央視《星光大道》的舞臺上,以一首《走西口》打動無數(shù)觀眾。
那一年,她才20歲出頭,眼神里閃著光,嗓音嘹亮而真摯。
可誰能想到,這個曾被稱作“大山之音”的女孩,為了那場夢,曾砸下整整120萬元,甚至欠下40萬外債。
那場賭注,讓她登上了夢寐以求的舞臺,也幾乎改變了她整個人生的走向。
崔苗出生在陜西的一個山溝里,家里6個孩子。
13歲那年,她跟父親說想學(xué)唱歌。
家里沒錢,父親卻還是賣掉了家里唯一的騾子,把她送進了文工團學(xué)戲。
可現(xiàn)實很殘酷,她在戲班子跑了幾年龍?zhí)?,演的都是不上臺面的丑角,既不出名,也賺不到錢。
于是,她只身去了西安打工,從餐館服務(wù)員做起,月薪200塊。
但她沒放棄唱歌,反而越唱越有味道。
有次,一個常來的酒桌客人聽她唱了首《山丹丹開花紅艷艷》,當(dāng)場拍桌:“你不該在這兒賣酒,該去《星光大道》!”
那天,他留下了500塊錢和一張去北京的火車票。
崔苗就是在這樣的鼓勵下,第一次去了北京。
但她甚至不知道《星光大道》的報名點在哪。
找了3天電視臺、問了幾十個人,最后沒地方住、錢也花光,只好灰溜溜地回了西安。
從那之后,她開始執(zhí)拗地往節(jié)目組寄自薦信。
寫信的內(nèi)容樸實得可笑:自我介紹、唱歌經(jīng)歷、夢想。
她沒電腦,用圓珠筆一筆筆寫;不會打字,就買郵票一封封寄出去。
2年間寄出兩百多封信,像石頭扔進湖里,一點回音都沒有。
那時候她常常寫到哭,覺得自己是不是命里就沒有那份運氣。
更糟的是,她還被一個自稱是“導(dǎo)演”的人騙走了8萬元,說是能幫她打通關(guān)系上節(jié)目。
那時她全部積蓄,還找親戚借了兩萬湊齊。
錢一給,人就消失了。那陣子她躲在出租屋不出門,連唱歌都不敢唱。
可只要收音機里一響起陜北民歌,她又忍不住跟著哼。
那嗓子,她終究舍不得,所以一直在堅持唱歌。
直到她認識張勝寶,才有了登上舞臺的機會。
張是榆林市文工團的主任,聽她唱完幾首陜北調(diào)子后,直接說:“你這嗓子是老天給的,就是沒學(xué)過?!?/p>
于是他收她為徒,教她發(fā)聲、練氣、識譜。
崔苗幾乎是從零開始學(xué),一天練十幾個小時。
她不懂樂理,就用筆記下每個音節(jié);練音不準,就對著鏡子反復(fù)校正口型。
嗓子沙啞了就喝鹽水,第二天繼續(xù)唱。
張勝寶看她這么拼,也幫她爭取到了一個機會——2009年,《星光大道》周賽資格。
拿到通知那天,崔苗哭了。
她覺得命運終于要對自己笑一笑。
可她沒想到,這個“機會”的代價,遠比她想象的更高。
原來,這檔節(jié)目組并不收費,但參賽的一切費用——服裝、化妝、伴舞、道具、交通,全都要自己承擔(dān)。
為了能在舞臺上體面一點,她請了化妝師、租了舞服,甚至花錢請了57人的“親友團”助陣。
光是第一場周賽,她就花了20多萬。
老家的清澗縣政府聽說后,撥了5萬元“文化推廣費”,希望她能在節(jié)目里提到家鄉(xiāng)紅棗和石板。
幾家地方企業(yè)也跟著贊助了一些,希望她能為家鄉(xiāng)“爭口氣”。
可后面比賽越辦越大,費用也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多。
到最后4場比賽結(jié)束,她一共花了120萬元。
北京那時的房價才兩萬出頭,這筆錢足夠買套小房子。
而她,換來的是第10名的成績和一身債。
當(dāng)主持人宣布她止步10進8時,崔苗還笑著說“謝謝大家”,但一下臺就哭得止不住。
因為沒有得到冠軍的她,光要還的債務(wù)賬單長度就有1.7米。
更讓她崩潰的是,賽后她被網(wǎng)友質(zhì)疑“假草根”。
有人說她花錢買名次,有人諷刺她“連冠軍都買不到”。
她從追夢人變成了笑柄,連節(jié)目組都出面回應(yīng)稱“節(jié)目不收費”。
那場輿論風(fēng)暴,讓崔苗徹底跌入低谷。
比賽結(jié)束后,她背著債回到西安。
有人勸她趁著熱度接商演,她咬牙答應(yīng)。
第一場演出出場費2萬,可她一分錢沒拿到,代理人扣完費用、差旅、宣傳,全花光了。
可就算如此,她還是沒停下。
她跑縣城、跑廟會、跑年會,有舞臺就上。
慢慢地,《星光大道》的光環(huán)褪去,她變回了一個普通歌手。
2020年以后,她開始在短視頻平臺唱陜北民歌。
雖然觀眾不多,但那些留言讓她重新找回了信心。
有人寫:“聽你唱歌想家了?!?/p>
有人說:“你嗓子里有泥土味兒?!?/p>
她突然明白,自己想要的不是紅,而是被聽見。
2021年,她和民謠歌手艾先樓結(jié)婚,兩人開了一家小餐館。
餐廳不大,墻上掛滿了她參賽時的照片。
每到晚上,她會在角落里拿起麥克風(fēng)唱幾首老歌。
客人喝酒時鼓掌,她就笑著鞠躬,說“謝謝”。
那一刻,她比在央視舞臺上還放松。
2024年,她受邀參演電影《我心光明》,飾演一個陜北女歌手,戲份不多,但她格外認真。
她提前回家鄉(xiāng)跟老藝人學(xué)唱老調(diào),拍攝時幾乎不用配音。
片子上映后,有觀眾留言說:“那一嗓子唱出了陜北的魂”,這句話,比任何掌聲都讓她驕傲。
如今的崔苗,早已不是那個被債務(wù)壓得喘不過氣的女孩。
她的餐廳越辦越好,也成了當(dāng)?shù)氐囊粋€小文化點。
她還組織“陜北紅歌會”,帶著年輕人下鄉(xiāng)演出,教孩子們唱民歌。
有人問她,當(dāng)年花120萬追夢值不值?她笑笑說:“值啊,要不是那次,我也不會知道自己能唱到現(xiàn)在?!?/p>
那場夢讓她跌倒,也讓她學(xué)會了長大,如果你是她,你會怎么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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