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友人去世了,心梗,40多歲,再看他的照片,覺得恍如隔世。我卻突然想起我的英年早逝的表弟來,更加心疼不已。表弟不到30歲就離開了,還單身,他也是三姨唯一的兒子。而他離開恍然已經十年了。
在記憶的長河里使勁打撈,打撈出表弟的樣子,打撈出我們的共同時光,這,越來越變得艱難起來。
表弟小名叫海偉,大名高記亮,家住青州市王墳鎮(zhèn)的白洋村,距離外婆家?guī)撞铰愤h。閑來無事,總會到外婆家溜達,其人太胖,因好吃肉類,且根本停不下來。
少時,頗為頑劣,時常跟我們吵個架,但我年長幾歲,總不拿著當回事,過一會兒就忘記了。因為我知道表弟之人并非壞人,無非就是年紀小而導致的自我罷了,這皆為小事。
其不是一塊學習的材料,初中畢業(yè)就步入社會了,一會兒去山楂片廠子上班,一會兒開超市,一會兒又啥都不干了,至于相親這事應該是多次了,也不曉得為何沒有最終確定,這也是三姨的心病吧!
每每相見,不過也就是過年時間。他早早地學會了摩托車。每逢我到,總來迎接,在外婆家里吃完,他又開始攛掇我住下待幾天,閑來無事,我也一般不推辭,住下就住下嘛!
他突突突地騎著他的摩托,把我從外婆家?guī)先?,冬天里,三姨夫整起來一個暖和無比的炕,我和表弟就睡在炕上,零下十度的北方,硬是熱的有點出汗了,屁股燙的疼疼的,舒坦啊!
表弟實在是太胖了,他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子,體重要200斤了,夜里,打呼嚕聲音巨大,吵得我有些睡不著,那時候也沒有手機,我睡不著了,就開始想著住下這幾天要干點啥呢?
白洋村,也沒有什么可以游玩的,再說了也是大冬天,光禿禿的山上,并沒有太多樂趣,表弟便帶著我去趕集,在白洋口有個集,只是這個集不是每天都開,要相隔五天呢。
表弟突突突地帶著我,到集上一逛,買點東西,他慷慨付款,因為他已經上班了,我還在上學,雖然叫我哥,這還是多少有點尷尬的。買來一大包吃的,回家開始一場盛宴。
喝酒,又成為表弟的一個小小的愛好,且酒量不淺,過年串門走親戚,他騎著摩托,翻山越嶺,時不時還要喝點,勸酒的水準,早早步入社會的鍛煉,已經讓其如魚得水,讓人如沐春風了。
到現(xiàn)在,我也沒學會表弟待人接物的點滴。在這方面,我自愧不如,是一個十足的侏儒。
表弟到底是怎么去的?我問娘,娘只說了喝酒沒有醒過來。我可以想象到那樣的場景,大喝一頓之后,也算是盡了些禮節(jié),但是,自己的生命也隨著消失掉了。
或許,他并沒有想到那么多,也只是在酒場之上的一個酣暢淋漓者罷了。表弟去了之后,再見到三姨和三姨夫,我們都絕口不提這茬,一切都像沒有發(fā)生一般,還是有說有笑,但在他們倆的心中必然壓著一塊巨石。
歲月匆匆而過,表弟的形象也開始漸漸地在記憶深處模糊起來,到哪個時間,我或許再也記不清表弟的形象了,而我也到了垂暮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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